第14章 大晏照相機(jī)
- 誰懂?我?guī)е鴪D書館去種田了
- 鹽焗栗子酥
- 2070字
- 2023-12-23 10:10:00
晌午,馮劉氏回來煮了一大鍋加了白菜葉的疙瘩湯,特意先去西屋給何苗送了一碗,讓她趁熱乎吃。
何苗餓雖餓,盯著糊爛粘稠得像泔水似的飯食,是一點(diǎn)胃口也沒有,只恨當(dāng)下不能打開某軟件點(diǎn)個外賣吃。
奈何腿腳不便,不能下廚做飯,勉強(qiáng)將就著吃了。
養(yǎng)病的日子總是難熬,盡管有傻相公陪著,還是百無聊賴。
何苗無事可做,索性從櫥柜最底層翻出毛筆硯臺和幾張草宣紙,劃拉著練練寫毛筆字。
馮元朗也來湊熱鬧,一筆一劃地在紙上勾勾畫畫,專注認(rèn)真極了,畫到興起,沾了一鼻子的墨汁都沒注意。
何苗抬手去替他擦,干涸在鼻尖的墨跡頑固,她伸出手指頭蘸了點(diǎn)茶水,輕輕蹭了幾下,馮元朗高挺白皙的鼻尖便又顯露出來。
她忍不住多欣賞了一會兒這副完美的側(cè)顏,低頭時目光無意中掃到桌子上的紙。
紙上畫著兩個人面對面坐著嬉笑,定睛一看,是毛筆版大雄和靜香。
“這是你畫的?”何苗難以置信,馮元朗竟然幾筆畫出了漫畫里的人物,且跟原作相差無幾。
馮元朗開心地點(diǎn)頭,說:“媳婦兒給我看的畫本子里面還有個圓腦袋圓手掌的家伙,看不出是啥,元朗就沒畫。”
“看這倆小人,多好玩兒,就是穿的還有頭發(fā)和咱們不一樣。”馮元朗打量著自己的“杰作”,露出一臉疑惑。
“元朗,你再畫一幅唄,就畫我吧,把我現(xiàn)在的樣子畫出來。”何苗突發(fā)奇想,擺正姿勢坐好,手肘擱在被褥卷上。
馮元朗一口答應(yīng),舔了舔筆尖,只看了何苗一眼,就埋頭畫起來。
不到一刻鐘的功夫畫完了,何苗拿過來看,這簡直就是加了水墨特效的“寫真”,神情姿態(tài)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她知道馮元朗記憶力好,沒想到這么好,能過目不忘,并且畫功了得,不愧曾是十里八村有名的神童。
“畫得真像!堪比照相機(jī),快,再畫幾幅來看看。”何苗玩起了興頭,變換著發(fā)型和姿勢,讓馮元朗一一畫出。
馮元朗見媳婦這么高興,也跟著高興,一幅接一幅的筆轉(zhuǎn)墨飛。
果然,不論身處哪個朝代,“自拍”總是打發(fā)時間的最好方式,倆人你擺我畫,玩了一整個下午。
……
當(dāng)晚吃了飯,一家人都早早歇著了,在田中耕作一整日,個個都疲憊不堪。
東屋二房內(nèi)卻不消停,陳秀娥壓低聲音質(zhì)問自家男人:“馮老二,你長本事了?藏歪心眼了是不是?跑前跑后你快活得很吧?”
馮二壯一聽是因?yàn)榘滋焖P(guān)心何苗的事,懶得爭辯,扯過被子蒙住頭。
陳秀娥不依不饒,撕扯著被頭:“別裝死,她是你什么人啊?用你巴心巴肺地獻(xiàn)殷勤?”
馮二壯被攪擾得心煩意亂,壓著喉嚨喊了一嗓子:“她是咱三弟妹,我多幫襯幫襯怎么了?”
“好啊,終于承認(rèn)了,我看你是想幫忙幫到底,直接幫著小寡婦在肚子里揣上你老馮家的種,好讓她個賤蹄子給你們生個帶把兒的,你們?nèi)揖透吲d了!”
陳秀娥咬牙切齒地咒罵,嘴里不干不凈,馮二壯氣得搬了床褥子下炕,直接在泥地上臥倒。
睡在炕尾的馮喚娣被爹娘的爭吵嚇醒,放聲大哭。
陳秀娥擔(dān)心驚擾到公婆,自己占不著理,只好作罷,哄了哄孩子勉強(qiáng)睡去。
接下來的日子,馮家人依舊是早出晚歸、披星戴月地耕種。
馮劉氏囑咐過何苗不用顧其他的活,只是家里的活物需要人照管。
兩頭牛托給鄰居家的寶柱帶著招娣和大寶去放牧,雞鴨鵝需在上午喂一次食料,下午把禽圈打開,讓它們自己在院子里尋些蚯蚓、草籽吃。
馮元朗掌握不好喂食的麥麩、米糠和豆渣用量,何苗就得多操心,教他按量拌好,并時刻照看放出圈的家禽,以免跑到別人家去,那損失可就慘重了。
除了這兩件事,二人就吃喝畫畫,消磨時光。
婆婆和妯娌每日晌午輪番回家做飯,留出何苗兩口子的份,再拎著飯回田里吃。
何苗只不過是崴了一只腳,就躺在炕上只管張嘴吃飯,兩妯娌心里都老大不痛快,又不敢在婆婆面前說。
這天晌午,輪到李鮮花回家做飯。
“大嫂,等等我,我陪你回去,提前取些水來,也好給你省省力。”陳秀娥快步追上李鮮花。
一路上,陳秀娥碎碎叨叨的嘴就沒停下來。
“大嫂,咱們家的福氣都讓三弟妹一個人享用盡了,啥也不干,可咱們倆里外操持也不得好,就是命賤。”
李鮮花本就心有不甘,一聽“命賤”二字,更是搓火。
“憑啥咱倆命就賤?我在娘家也是金尊玉貴養(yǎng)著的,怎么就比不上她一個臭寡婦了?”
陳秀娥趁機(jī)添油加醋道:“可不嘛,三弟也真是個傻的,成日里守著,寸步不離,連桶水都不幫著咱們提,只是喂喂雞,搞不好還能給喂撐死幾只。”
李鮮花眉毛一挑:“都是老馮家人,誰也不能閑著!等會兒我這個做大嫂的就得管管。”
陳秀娥狡黠一笑,突然捂著腰說:“哎呦,大嫂,我這腰啊,怕是干活扭傷了,不能回去抬水了,這樣吧,實(shí)在不行就讓三弟幫把手,我先回地里了。”
說罷,就一溜煙兒地跑了。
李鮮花著實(shí)把這番話聽進(jìn)心里去了,一路上琢磨著怎么修理三弟兩口子。
到家后,蒸上七八個地瓜,燉了鍋薺菜土豆,里面加了三四片薄薄的熏臘肉,飯做好,在鍋里留了點(diǎn),剩下的全裝進(jìn)木食盒里。
李鮮花忙活完就抓緊機(jī)會躲懶,回屋合衣倒下,腦中想著陳秀娥的話,起身悄悄去后院拌了一大盆雞食端到雞窩前。
正常來講,雞能感知饑飽,吃飽就停嘴,但小雞崽的飽食感官神經(jīng)還未長成,很容易吃撐,甚至撐死。
早晨馮元朗已經(jīng)按照媳婦教的喂過食,李鮮花的這盆雞食即將成為小雞崽的“催命符”。
“讓你囂張,讓你嘚瑟,撐死你個倒霉催的!”李鮮花邊指桑罵槐,邊喂雞。
小雞崽:我招誰惹誰了啊?我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