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過肖恩的展示，再加上羅恩的說明下，很快，斯賓塞教授就理解了以太的存在。

而或許是本身年紀太大，無法承受以太的緣故，斯賓塞教授并沒有覺醒出法師體質，無法感受到空中的以太。

但作為一個活了七十多年，幾乎走遍了世界的老學究，雖然對自己無法控制以太而感到有些遺憾，但斯賓塞并沒有過分糾結。

在驚嘆過這種近乎神跡般的存在后，他便重新把目光放在了面前的三人身上：

“所以，你們來找我，就是為了學習達克賽德文字，從而開發新的‘以太法術’？”

“是的，羅恩大師認為，達克賽德文字可以用作構造法術的媒介，使以太產生質變，從而發揮出魔紋的效果。”

肖恩點點頭，將羅恩上午所說的有關以太的理論講了出來。

聽到這個說法的斯賓塞不由得多看了羅恩一眼，隨后點了點頭贊嘆道：

“不錯，在一些流傳的達克賽德的傳說記錄中，有著達克賽德部落祭祀通過文字溝通魔神，用以呼喚魔神殺敵的描述。”

“當時我們以為這只是杜撰出來的故事，不過現在看來，這事可能是真的，不出意外的話，達克賽德文字，的確能發揮出這種效果。”

說到這，斯賓塞教授忽地沉默下來，仿佛在思考某種問題，過了一會，他卻將目光轉移到面前的羅恩身上，似乎看出了他才是三人中的主心骨，接著沉聲開口道：

“我可以教給你達克賽德文字，甚至可以幫你研究魔紋和開發法術，不過，年輕人，我需要你回答我一個問題。”

微微一頓，接著斯賓塞的目光驟然變得凌厲起來：

“你探索這股可怕的力量，倒底是為了什么？”

“為了活下去。”

羅恩平靜地回答對方，但這個說法，卻讓斯賓塞不由得愣在了原地，心頭滿是疑惑：

“活下去？”

“是的，為了活下去，僅此而已。”

羅恩點點頭，接著不等對方繼續開口，他便率先朝對方詢問道：

“既然您知道我被稱為勇士，那么我想，您應該也知道，貴族們這么稱呼我的原因吧？”

“呵呵，不過是拿著邪神當……等等！？”

斯賓塞猛地一怔，接著仿佛明白了什么，表情逐漸變得不可思議：

“邪神，是真的？”

“是的，以太的出現，某種程度上，也算是證明。”

迎著斯賓塞難看的表情，羅恩點了點頭，接著半真半假地說出了自己提前編好的謊言：

“而且圣堂方面也已經知曉，雖然在撒繆爾大主教的幫助下，我成功解決了一只邪神造物，但撒繆爾大主教也因此身受重傷，不得不返回圣堂總部修養。”

“更糟糕的是，守護著我的神靈告訴我，在這片土地上，這個邪神造物的復蘇只是個開始，更多可怖之物，將會陸續從沉眠中醒來。”

“而且，圣堂目前除了五位大主教和圣殿騎士外，其余的神官和圣堂護衛，根本不是邪神的對手。”

“所以，我想，這次的圣光，恐怕無法平等地眷顧到每個人了。”

“圣光啊……”

聽這羅恩的描述，又回想著自己了解的那諸多可怖的邪神傳聞，甚至腳下的這片土地，也曾在歷史神話中誕生出過一位何等可怖的怪物后。

斯賓塞頓時明白羅恩為什么說，研究以太法術是為了活命了。

這種恐怖的消息，讓斯賓塞在聽到的瞬間，就只覺得快要喘不過來氣。

他有些口干舌燥地松了松自己的衣領。

來到柜子前，顫巍巍地想拿出十多年都沒用過的煙斗抽上兩口。

但試了幾次，在發現不管怎么嘗試，都無法準確將煙絲塞進去后，他當即憤怒地關上了抽屜。

“該死的！”

低聲咒罵了一句自己這脆弱的軀體，斯賓塞表情復雜地看著面前的三人，深吸了一口氣，語氣嚴肅道：

“孩子們，我只擅長語言學，對神秘學一無所知。”

“只靠我們的話，我想，在短時間內，我們是難以完成以太法術的研究的！”

微微一頓，斯賓塞轉頭看向身后被他放在最顯眼的那張年代久遠的，黑白色校友合照上，目光深邃：

“所以，我們需要天才，更多知識淵博的學者，以及有著操控以太能力的天才！”

“聚集更多的智慧和力量，從而打造出超越圣堂的人類防線。”

“只有這樣，我們才能讓更多人，從那群該死的邪神的手中，幸存下來！”

……

在斯賓塞從羅恩口中得知當下的情況后，他便立刻開始給認識的各個領域的好友奮筆疾書，邀請對方趕來薩滿城。

試圖利用自己的人脈，打造出一個以太法術研究所。

可如果他真的知道，此時薩滿城不像羅恩說的那樣，已經解決了表面危險，而是有整整三位邪神盤踞在此的話。

估計這老頭大概率不會寫信，喊著自己的好友帶上弟子趕來薩滿城這個邪神窩送死，而是會直接帶著東西連夜跑路。

而就是考慮到了這種情況，羅恩才專門撒了個半真半假的謊。

畢竟好不容易找到一個會達克賽德文字的老頭，要是把對方放跑了，就憑他這三腳貓的以太水準，等肖恩成為合格的法師怕不是得猴年馬月。

在得到了斯賓塞的支持后，三人沒有繼續在學院內停留，而是直接乘上馬車返回。

不過手上卻多了數本記錄了達克賽德文字的書籍，以及一本斯賓塞親手編寫的筆記。

上面詳細地記錄了有關達克賽德各個文字和符號的含義，并且還夾著不少對著各種破爛石碑拍下的黑白照片。

內容的詳細程度，讓即使是羅恩這個對語言學一竅不通的外門漢也能輕松看懂。

可以看得出來，斯賓塞這老登還是有著那么兩把刷子的。

不過只有白色以太感知，明白自己當不了法爺的羅恩，對掌握魔紋這事并不怎么不感興趣。

在將好奇的緹娜和興奮的肖恩丟到工坊，任由這兩位法師寶寶在工坊內自學達克賽德文字后。

羅恩便直接邁步朝圣堂奔去，他想看看邪教徒檢測的怎么樣了，順便再去詢問下月神使徒的探查進度。

不找到月神使徒的位置，然后將對方解決的話，他的心，恐怕一天都安穩不下來。

“嗒！”

來到圣堂附近，憑借著好用至極的治安官徽章，羅恩便輕松以治安官的身份，穿過了擁擠的人群，走入了圣堂內部。

和他預想中測試的情況不同，本以為會坐在椅子上挨個給人檢查的溫妮莎，此時卻沒有在大殿內。

只有幾個穿著黑袍神官服的神父，正端著圣水，在幾個臨時的弄出來的房間內，挨個抹在接受賜福的居民眉心，進行著所謂的祝福儀式。

通過儀式的則是安然無恙地直接離開，而在涂抹了圣水后，眉心泛黑的人員，則是被提前等待的治安官成員們以‘接受洗禮’的名義，送往了內殿。

“由溫妮莎對圣水進行祝福，然后讓其他人利用蘊含圣光的圣水，來辨別有沒有被侵蝕么？這倒是個好方法。”

在大殿觀察了一會所謂的‘祝福儀式’后，接著羅恩便收起了思緒，直接奔內殿走去。

他注意到每當圣水用完的時候，神官們就會拿著空碗前往內殿，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溫妮莎此時應該就在里面。

“這個人沒凈化的可能了，送去禱告室吧！”

剛來到內殿，羅恩就看到溫妮莎在仔細感應完被侵蝕的居民后，向架著對方的兩名治安官搖了搖頭。

“是，騎士大人！”

聽到這話，兩人立馬默契抬手打暈了那名被侵蝕的居民，隨后熟練地架著對方朝著后方走去。

溫妮莎本想坐下休息會，但轉身時目光卻正好瞥見了羅恩的身影，不由得一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