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毛亮宗看了眼秋白，想了想。

“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人心。”

“雖然你是詭異，但你比任何人都像人。”

毛亮宗一臉意味深長地開口。

這些天下來，在毛亮宗的目光中，先是那個住宅樓，秋白將暴走的詭異壓下，隨后又在江風學院的那個大巴車上，救了一眾學子，更是在后面的抓捕行動中，秋白功不可沒。

坑詭異，出賣詭異起來，秋白一套套的。

最重要的，靈異局本就大量采用黃金及黑曜石材料，然而秋白卻是什么事也沒有，半點暴躁的想法都沒有。

“是非分黑白，人心分冷暖。”

“是人是詭你無法決定，但你可以自己選擇當人還是當詭。”

看著若有所思的秋白，毛亮宗徐徐開口，說出這么一番話。

這話落下，毛亮宗閉上了嘴巴，轉頭去看一臉猙獰的馬幫德。

有句話，毛亮宗想了想，還是沒有說出來。

這世上哪有什么絕對？人非草木，想要殺人還是想要救人，還能看不出來嗎？

……

在秋白低下頭沉思了半晌后，再次抬起頭來的目光中。

馬幫德在經過變異后，實力暴漲的他，將本就狼狽的莫讓給打的節節敗退。

“砰！砰！砰！”

伴隨著一聲聲如鞭炮炸響的聲音在馬幫德的體內傳出。

“怎，怎么可能？”

莫讓一臉呆滯地看向馬幫德。

“哼！”

看到莫讓臉上的表情，馬幫德冷哼了一聲。

“實力的提高，你以為你的規則還能對我生效？”

“不可否認，在你的‘影子’下，一切都可以當作你的武器，可以直接穿透任何位置，但比得上我源源不斷的再生？”

馬幫德嘲諷著開口，很是不屑。

莫讓的規則就是影子，也就是他身上的黑煙，規則之下，在光線的照射下，影子無處不在，所以對莫讓而言，他身上的黑煙可以算是無窮無盡。

而影子的規則又是無孔不入，穿透一切，所以對莫讓來說，直接操控黑煙貫穿目標體內，然后形成爆炸，是他一向的殺招。

但問題是，馬幫德在進行‘人吃詭’后，實力的急劇提升，伴隨的，也是自身對于規則的掌控加深。

規則的碰撞下，自然是狹路相逢勇者勝。

哪怕莫讓一瞬間讓馬幫德的身軀千瘡百孔，但馬幫德的再生規則在，不是瞬間魂飛魄散，就可以不斷再生……莫讓的摧毀速度根本比不上馬幫德的還原速度。

“不！我不信！”

看著馬幫德，莫讓大吼。

剛剛還隨便碾壓的人，現在直接壓制你了，誰能接受？

下一刻，伴隨著‘滋滋滋’的聲音，又是密密麻麻的黑煙從莫讓的身上冒出來，猶如箭矢一般，朝著馬幫德射去。

“咻！咻！咻！”

莫讓的攻擊來得很快，幾乎只是眨眼便來到了馬幫德的面前。

但馬幫德絲毫不慌，臉上甚至露出一絲戲謔。

在黑煙即將射入馬幫德體內的一瞬間，馬幫德動了。

他直接伸手，一把抓住了一縷射向自己的黑煙。

仗著自己的實力高，規則的碰撞下，自己的再生能力更勝一籌，此時的馬幫德，根本就不把莫讓放在眼里。

下一刻。

“沒用的。”

馬幫德嘲諷開口，手上猛地一用力，便直接捏爆了莫讓射來的一縷黑煙。

“啊！”

隨著黑煙被直接捏爆，莫讓發出一聲歇斯底里的慘叫。

“怎，怎么可能！”

看著面前的馬幫德，莫讓的內心滿是悚然。

“你……你怎么？”

作為鬼司，莫讓很清楚自己的規則是什么。

影子本就無形，怎么可能被抓住？

下一刻，就在莫讓的內心驚悚之時。

“看來你也就這樣了，讓我有點失望啊。”

直視著莫讓，馬幫德冷笑著開口。

話音剛落，他雙手化爪，空氣中瞬間凝結出無數冰晶，帶著凌厲的破風聲，徑直向莫讓呼嘯而去。

莫讓想要躲避，但很顯然的，馬幫德的動作更快。

“不！”

黑煙在冰晶的切割下四散而飛，莫讓的身影也搖搖欲墜。

“跳梁小丑罷了。”

“原本還想著讓你出錯，讓那位大人不喜，然后干掉你，我就能借此機會爬到你的位置上。”

“不過現在看來，我自己就能干掉你了。”

看著渾身狼狽的莫讓，馬幫德一步步逼近，眼中的不屑愈發濃烈。

他猛地一踏步，直接穿透了莫讓的身體，出現在其身后。

下一刻，馬幫德右手瞬間攥握成拳，一記重拳揮出。

“咻！”

同樣是詭異，在克制之下，莫讓的身軀瞬間猶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倒飛出去。

“咚！”

下一刻，莫讓從半空摔到地上。地面猛地一顫，煙塵四起。

……

數分鐘后，隨著煙塵緩緩散去。

馬幫德冷笑一聲，看向另一邊躺在地上的馬天生，剛準備開口說什么。

下一刻，伴隨著莫讓的身軀‘砰’的一聲化作白煙炸開。

“不，這不可能！”

一道凄厲的嘶吼聲劃破天際，黑煙再次從四面八方匯聚而來，凝聚成莫讓的身影。

看向馬幫德的目光中，滿是慎重，驚恐。

“為何不可能？”

莫讓的嘶吼回蕩在空中，但回答他的只有馬幫德的冷笑聲。

他緩緩走近，每一步都如同在踐踏莫讓的尊嚴。

“實力為尊，你還不懂嗎？”

話音剛落，馬幫德雙手合十，一股無形的能量波動瞬間擴散開來。

瞬間，莫讓只覺全身一緊，身體便再也無法動彈。

他的身軀似乎在這一刻被完全壓制，連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結束吧。”

馬幫德眼中閃過一絲狠戾，雙手猛然攤開，一道刺目的冰晶射線瞬間射向無法動彈的莫讓。

莫讓的雙眼在這一刻瞪得溜圓，瞳孔劇烈顫動著，滿是不甘與驚恐。

“我不甘心！”

伴隨著一道沙啞的嘶吼聲自莫讓喉間響起，下一刻，他的身上猛地爆發出一股強大的能量波動。

“轟！”

伴隨著劇烈的爆炸聲，莫讓的身軀瞬間炸裂開來，化作漫天的黑煙。

馬幫德眼神冷漠，看著四周彌漫的黑煙。

“自爆？白面詭會是自爆的？也不對，他還活著？”

只不過，馬幫德有點疑惑，根據自己感知到的氣息，莫讓好像還沒有死。

下一刻。

“咻！咻！咻！”

伴隨著一縷縷黑煙憑空出現，潮水般匯聚到一起。

下一秒，在馬幫德驟然緊縮的目光中，一道身影緩緩浮現而出。

此刻的莫讓，身上繚繞著濃郁的黑煙，比起之前更加濃郁，且在黑煙中，還有絲絲縷縷的死氣摻雜。

馬幫德能清晰感知到，從莫讓身上彌漫出來的死氣中，蘊含著一股令人驚悚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