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是不信的,可妹妹給我看了一段影像,上面記錄了世界上出現的第一個鬼。”
白若雪陷入濃濃的絕望中,用一種悲哀的語氣說:“我曾一度認為人類沒救了,可妹妹沒有放棄。
不可否認的是,妹妹比我有才能。”
沈仇大致聽明白了,最可怕的是,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鬼怪,如果被人利用,會造成大騷亂。
沈仇拔掉注射針管,拆開繃帶,掙扎的下床,“我必須將這件事報告安全局,鬼的威力足以摧毀這座城市。”
“你別亂動,我去拿輪椅。”白若雪跑出病房。
墻角處,吳應雄抱著鬼手,靜靜的站著,揚起小臉。
“哥哥,你真的相信她嗎?她可不止一次騙了你。”
“挑拔離間對我沒用,你省省吧。”沈仇咬開右手的繃帶,露出焦黑的皮膚,這只手被火焰炙烤,神經肌肉已經壞死,沒有一絲知覺。
他瞥了眼鬼手,既然不能讓鬼上身,那可以替換成鬼的肢體嗎?
吳應雄心領神會,笑著說:“哥哥放心,有我壓制它,你可以使用這只鬼手。反正你的右手已經廢了,本來就腿瘸,總不能以后都當個死殘廢吧,那可比我這個小孩慘多了。”
沈仇也笑了,“再慘也慘不過你。”
“未必哦。”吳應雄遞過來那只鬼手,散發著陣陣陰冷氣息。
當沈仇伸出壞死的右手,與鬼手觸碰的瞬間,鬼手融入了其中。
鬼渴望著活人的身體!
焦黑的死皮褪下,沈仇的右手呈現出死寂的灰白色,依舊沒有知覺,卻能夠控制自如。
五根手指彎曲,突兀沒入沈仇的胸膛,攥住了心臟,卻不得寸進。
吳應雄拉住那只手,一點點的拽出來,“我說過要讓你以最慘烈的死法死去,被鬼殺死太過輕松了。”
地面上出現一個黑甕,沈仇將手伸進去,握住菜刀。
鬼手的躁動頓時平息了。
靈異物品可以壓制鬼的存在,沈仇若有所悟。
“雪兒怎么還沒回來。”
這間是特護病房,只有沈仇一個人住,白若雪去取輪椅的時間未免太長了。
房間外傳來腳步聲,一名護士端著金屬托盤走進來。
“該換藥了,另外你需要注射一支抗生素,你傷得很重。”護士踩著白色平底鞋,走到沈仇身前,拿起針管,推出一滴猩紅的血液。
“你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不舒服嗎?”沈仇說道。
護士有些生氣,“你才是病人好吧,我是正常人。”
“如果眼睛吊在外面,腦子里的腫瘤鼓出來,也算正常的話。那我真是無話可說。”
菜刀切斷護士拿針的手臂,一股腐爛的氣味彌漫,空氣中有黑色粉末傳播。
沾染到沈仇的皮膚上,長出綠色的腫泡。
粉末有毒!
菜刀燃起烈火,焚燒了粉末,沈仇借著火焰之威,跑出病房。
吳應雄的身體莫名長高了一毫米,當然這種變化并不明顯,至少沈仇沒有看出來。
他蹦蹦跳跳的跟在沈仇后面,唱著兒歌,“今天的天氣好晴朗,處處好風光……”
左右兩側的病房打開,一具具腐爛的人體走出來,大多數是病人,身上的疾病加倍的顯露出來。
有一個正在接受手術的人爬出來,拖著半截脊椎。
醫生穿著骯臟的白大褂,手里拿著手術刀,在追殺沈仇。
在一片鬼怪的汪洋里,沈仇就像暗夜里的燭光一樣亮眼。
也有少數人保持正常,一個老大媽嚎叫著跑動,使勁拉著沈仇,慌張的說:“小伙子,這是怎么回事啊?他們怎么都變成鬼了?”
沈仇受到拖拽,速度降下來,回頭惡狠狠的瞪著老大媽。
“你想死,別帶著我。滾!”
鬼手推開老大媽,沈仇在四處尋找白若雪。
在一間器械室里,濃郁的黑影覆蓋在這間房的四周,注定沈仇看不到這間房。
白若雪試圖開門逃跑,但沒有成功。
黑影中修女逐漸升起,當看到白若雪時,她的眼眸充滿著熾熱。
“姐姐,我們又相遇了呢,就像以前一樣。”
白若雪迅速冷靜下來,“我可不想看見你,放我離開。”
“又想去找那個臭男人,姐姐,你有我就夠了。”修女緩緩貼近白若雪,導致對方的身體微微顫抖。
“這世上成仙的路有千萬條,我卻唯獨不想你成仙。我怕你孤單,所以我也不會成仙,會始終陪著你。我要你日日夜夜,一睜開眼睛,看到的就是我這張臉,直到世界的盡頭,你逃脫不掉。”
白若雪眼神一冷,氣勢陡然變得冷冽強大。她撫摸著修女的臉龐,柔聲說道:“妹妹,你長得又沒有我好看,哪來的自信。至于這張臉,我過去已經看得乏味至極。別妨礙我,我怕會不小心殺了你。”
修女卻不生氣,反而喜極而泣,顯得更加嫵媚驕人。
“我就是愛你這副冷淡模樣,平時偽裝的很辛苦吧,在我面前可以肆意的做自己哦。責罵我,毀掉我,殺了我吧。”
她退后兩步,從黑影里取出一個熟悉的刀袋,遞給白若雪。
“這么多年,你一定保留著我送你的馬刀。就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一直是最在乎我的。你只是不愿意承認,沒關系。等到所有人成仙后,我會永遠在這里陪著你,再也不用理會那些流言蜚語。”
白若雪抽出馬刀,雙臂肌肉線條繃緊,厭棄的說道:“你真是瘋得夠可以。”
雙刀如閃電劃過,斬向修女。
凜厲的刀風吹動修女的發絲,她雙手一正一反握住了腰間的佩刀。
窄刀頃刻出鞘,與白若雪的馬刀撞擊出激烈的火花。
刀刃摩擦間,白若雪和修女眼眸對視,猶如寒冰對上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