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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54,紕漏二

冬至難見的晴天驕陽,不予余力的揮灑著光輝,讓門前竹椅上的姜尚懶洋洋的睜開了眼。

他望著天上的驕陽和云彩,眼神有些渙散。

“這段記憶……”姜尚想到最后老觀主那意味深長的笑容和揮手的動作,還有對師兄陳天關那不怎么深刻的記憶,頓時皺眉道:“奇怪,老觀主這個舉動,我以前為什么沒有注意到,而且,我為什么對師兄的離去毫無印象?他是什么時候離開的道觀?”

“師兄為什么會離開呢?”

明明是為了找到答案,才查看自身的記憶,可現在雖然找到了關于靈石的答案,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個更大的疑惑。

他的記憶被人動了手腳?

這細思極恐的事,讓姜尚忍不住心中泛起一陣惡寒。

今天要不是查看記憶,他都忘記了還有一個便宜師兄。

可奇怪的是,一個大活人突然消失,他為什么只記得老觀主駕鶴仙去的事,卻對師兄陳天關的離去,卻沒有半點印象。

按理來說,老觀主駕鶴仙去,作為師兄的陳天關便是掌門人。

可記憶中,明明是老觀主對他臨終托付,更是將掌門信物龍虎印都親自交給了他。

遲疑中,姜尚手一翻,一塊小兒頭顱大小的印章浮現在掌中。

這枚龍虎印通體泛著赤紅,上下左右皆有紫色紋路篆刻銘文,其采用珍稀的烈陽玉心與珍貴的天蠶紫金絲交織而成,工藝之精湛,令人嘆為觀止。

烈陽玉心如同初升的太陽,晶瑩剔透,溫暖而明亮。天蠶紫金絲則如夜空中最亮的星,閃爍著神秘而深邃的光芒。

兩者相互映襯,使得整枚印章呈現出溫潤如玉的光澤,仿佛凝聚了天地間的精華,有種古色古香的韻味。

龍虎印的外形設計更是匠心獨運,印鈕上雕刻的龍與虎栩栩如生,仿佛正在展開一場激烈的較量。

龍身蜿蜒曲折,充滿力量感,彰顯著無盡的生命力,虎身雄壯有力,盡顯威猛之勢,展現出王者之氣。兩者相互對峙,形成了一幅生動而富有張力的畫面,令人嘆為觀止。

而印面之上,篆刻著四個晦澀而深邃的古老文字,這每一個字都透露出一種古樸厚重的氣息。

掌門信物在手,便是名正言順的新掌門人。

按理來說,依照順位繼承,他師兄陳天關便是名正言順的掌門,可他這便宜師兄為什么會離開,而不是選擇繼承道觀?

道觀可是上了重光羽化神朝官碟,被記錄在冊的門派,更是有幾百年的底蘊積累,遠遠比破門而出,去外面當散修要好上百倍。

一時間,各種不受恩師待見,絕技傳授給小徒弟,大師兄心中不岔,理論無果,隨后破門而出的劇情,在心中不斷涌現。

“不會真的這么老掉牙吧?”姜尚有些無語的吐槽道:“可老觀主也沒私傳給我什么東西???這個便宜師兄也不像是什么玻璃心。”

要說老觀主傳了什么貴重東西,是姜尚不知道的,估計也就一個掌門信物龍虎印了。

龍虎印雖然是掌門信物,但姜尚確信它沒有什么其他的能力,唯一奇怪的一個點,就是一個掌門信物,竟然是一件上品法器。

是的!

最令人無語的,就是這件掌門信物是個上品法器。

可惜當初煉制的人不知道怎么想的,這枚龍虎印除了堅固和重,并沒有其他法器該有的半點能力,連最起碼的御器,姜尚都沒辦法做到。

法力只要進入其中,就跟泥牛入海一樣沒有半點動靜。

可要說,他這便宜師兄為了一個印章出走,多少顯得有些低能,想要直接跟他說,他肯定會給,畢竟這東西對他沒用。

其實老觀主留下的東西很多,可惜能用的少之又少。

很多東西,都是些稀奇古怪的物件,姜尚根本不知道有什么用,只能在儲物袋角落里吃灰。

這一刻,望著手上的龍虎印,姜尚陷入了沉默。

老觀主駕鶴仙去之前,連龍虎印都交給他了,便說明他那便宜師兄,早在這之前便已經離去。

“我對這個便宜師兄的記憶,似乎被老觀主動了手腳,可老觀主為什么要這么做,原因是什么?”姜尚百思不得其解,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

老觀主是否對他的記憶動過手腳,最直接的證據就是,以他的性格,老觀主駕鶴仙去一年多的時間里,他竟然完全沒有想起過這個便宜師兄,哪怕是一次也沒有。

姜尚喜歡清凈的時候,一件件的回顧以往的事情。他不是念舊,而是抽絲剝繭般,一點點的去思考,這件事如果用其他做法會怎么樣。

這種做法,讓他養成了謀定后動的性格。

因此,正常情況來說,他絕對會或多或少會去思考這個便宜師兄為什么會離去,以后會不會回來和他爭奪龍虎觀掌門。

然而,事實卻是他這一年多里,完全沒有想過。

“老觀主這么做的意義在哪?是為了保護我?還是在躲避什么?亦或是,想要隱藏什么?”姜尚不敢想象,記憶被人操控會帶來什么后果,是否會影響自我的認知。

一時間,各種雜亂陰暗的念頭充斥在心中,讓姜尚心煩意燥,各種陰謀論不斷涌現。

“奪舍?還是什么?”姜尚眼神渙散,雜亂念頭不斷浮現,“我此時的記憶中,有多少是真實存在的,多少是被修改的?”

喃喃自語中,姜尚的眉心處,一道模糊的黑色銘文悄然浮現,這銘文帶著一股魔性,一出現便讓姜尚的氣質變得陰森起來。

這段時間清修而來的溫和氣息,也隨之消失不見。

隨著時間的緩緩流逝,姜尚手中盤玉珠的動靜也消失了,他雙目呆滯的望著天空,臉面之上隱約有黑氣彌漫,這黑氣詭異,時而四散而開,時而幻化成一條蜈蚣模樣。

姜尚對此一無所知,他此時還沉寂在內心的念頭中。

“道長,道長……”山門外突然傳來喊叫聲,讓姜尚身子一顫,被喊叫聲喚醒,他悠悠睜眼,待從迷茫中回過神來,才注意到自己剛才似乎想得有些太出神了。

與此同時,龍虎山山腳下的一處山澗中,伴隨著什么東西破碎的咔嚓聲和一個女子的咒罵,引得四散在地休息的幾人看去。

這幾人都是一副奇裝異服的打扮,身上紋滿了刺青,令人詫異的是,這幾人的瞳孔都是白色的,仔細一看,赫然是上次那幾個術士。

這時,一個身穿紅色麻衣,身上掛滿了瓶瓶罐罐,頭發臟亂的高挑女人,從山澗深處罵罵咧咧的走出。

隨著女人的走動,窸窸窣窣的蟲子動靜從她身上傳出,她那不知多久沒有洗過的臟發中,突然爬出幾條蜈蚣來,被女人隨手丟進嘴中,隨著爆漿而被咽下肚。

“大姐,得手了沒?”坐在左側石頭上的大鬼,趕忙詢問,臉上帶著一絲討好之色。

“算那小子命大!”藍仙姑來到火堆前坐下,攪了下鍋里的東西,隨著幾顆小兒頭骨閃過,沒好氣道:“本仙姑的厭勝之術剛剛奏效,就被人打斷了,還賠了一只十環蠱蟲?!?

“大姐?!贝蠊頊惿锨皝?,神色陰狠道:“實在不行我們殺上山去,搶了東西就跑,憑你的修為,那龍虎老道一時半會也攔不住?!?

“放屁!”藍仙姑怒斥一句,周身蟲鳴大震,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上,頃刻間爬滿了無數細小的蟲貘,嚇得大鬼摔倒在地。

“上次劉海文一去不回,他煉氣十層的修為,手上還持有那件異寶,就算是我都拿不下他,可他上了山以后就沒了影子?!闭f著話,藍仙姑臉上露出一抹兇厲神色,語氣不善道:“你是想讓我也去送死嗎?”

“………”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藍仙姑那邊陰差陽錯,不敢上山,反倒是給了姜尚一個可乘之機。

而此時姜尚這邊,他剛剛清醒過來不久,便微微皺眉,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之色,可山門外喊叫聲還在,他心中雖然有些疑惑,可也沒有多想便收起了龍虎印,起身整理一下身上的道袍,隨后前往山門處。

來到山門前,便看到一個年歲約摸十八九的青年站在門口,正好奇的四處觀望著,見姜尚出來,立馬興奮地跑了過來。

青年膚色黝黑,身形健碩,身上帶著一股憨厚,雙手老繭厚實加上膚色黝黑,顯然經常在烈日下勞作。

此時青年一臉好奇之色,瞧了瞧出門來的姜尚,見他身穿青色道袍,身姿挺拔,英武不凡,趕忙拜了拜后,帶著幾分鼻音,說道:“道長,您總算是出來了,李老爺讓我告訴你,府上來人了,是來找二爺的?!?

“李文章……”姜尚沉吟少許,對那青年說道:“你且等我片刻,我去去就回。”

說罷,姜尚快步回到院內,將靜室中的符箓盡數帶上,可臨近出門時,他腳步卻一下子頓在了原地。

‘既然是來找李文章的,便說明有可能是跟上次那人是一伙的,那人煉氣十層修為,還有紫色銅爐作為手段,同伙必不簡單……’

‘一個人都如此難以對付,讓我底牌盡出,我此時貿貿然下山去,說不定會遭到埋伏被圍殺……’

‘不行,為防此事有貓膩,我需要先去一趟坊市才行?!?

心中念頭電轉間,姜尚便有了決斷,底牌在手,才能高枕無憂,他抬腿向著山門方向走去。

“道長!”山門前,青年見姜尚出來連忙喊住了他。

姜尚停下身子,轉過頭來看他,問:“還有何事?”

“呃……”青年吞吐少許,撓了撓腦袋,訕笑一聲說道:“沒有了……哎!道長,你等等我啊?!?

以青年的那點微薄腳力,哪里追的上姜尚的身影,追的滿頭大汗時,眼前的山道上早已沒了人影。

“道長這是干嘛,怎么這么急著走!”青年喘著粗氣,低聲嘟囔了幾句,咬著牙抬腳追了上去。

姜尚不顧身后青年,沿著山道下了龍虎山,隨后折身朝著大青山北邊走去,沿途他都特別注意周邊的情況,防范敵襲。

坊市距離龍虎山有七百里遠,以往初次上山之時,姜尚曾跟老觀主去過幾次坊市,雖然路上有老觀主幫襯,可依舊走的苦不堪言。

這一路上,到處都是山川河流,懸崖峭壁,其中人跡罕至,連一條正經的小路都沒有。

如今雖然身形矯健,體魄更是不同往日,但姜尚依舊走的小心。

這一路上道路難走之外,山中的毒蟲猛獸都需要注意。

修仙界的毒蟲猛獸,可不是古武世界和前世的能比,說不定小小一只蟲,就是能毒倒修仙者的毒物,而那猛獸個個都是身形彪壯,兇厲無比。

大青山之中雖然沒有妖獸之流,可這些畜生偶爾誤食靈草,在靈氣的滋養下,一身本事不可小覷。

這七百里山路,姜尚想要走完,最少也要五天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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