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還想爆種,你沒有那個機會了!”姜尚面色冰冷,直奔青姑,抬手便是一拳轟出。
“轟!”
拳風(fēng)呼嘯,凌冽如刀,夾雜著強大的氣息席卷而出,猶如泰山壓頂,鋪天蓋地的向青姑碾壓而來。
這一拳,威勢驚天!
青姑的神色頓時變得絕望,來不及走馬燈就被一拳轟在胸口,整個人如同炮彈一樣撞破房門。
轟隆!
病房門如同爆竹一樣炸成七八段,將病房肆虐的一片狼藉,而青姑直射而來,從醫(yī)療器械中一穿而過,在磚石迸濺中半嵌在墻壁上。
床邊原本還在幫助陳林做事的阿碧阿玉,神色呆滯的望著青姑,兩個人眼神震驚到無以加復(fù)。
“咳……咳咳咳!”一口鮮紅的血液,從青姑嘴角溢出,她雙目緊閉,顯得格外虛弱,隨后慢慢睜開,看向床邊神色呆滯的阿碧阿玉二女。
“走…快走……”青姑每開口說一次話,便有一大口鮮血隨之噴出,其中還夾雜著許多臟腑碎片。
“青…青姑!”阿碧阿玉驚呼出聲,語氣中充滿了難以置信。
“咳咳咳……”青姑狀如惡鬼,一頭柔順秀發(fā)早已被鮮血侵染,濕漉漉的披散在臉上,她雙眼血紅,口中連連咳血下,神色猙獰道:“你們倆帶著陳林逃出去以后,離開…離開神武國,永遠都不要回來了,也不要為我報仇……”
“青姑!”阿碧阿玉連忙跑到青姑身旁,眼中含淚,手忙腳亂的用手去堵胸口的那偌大傷口。
而青姑拖著重傷垂死之身,用沾滿鮮血的手抓著阿碧,口中不停的囑咐著,可惜阿碧哪怕努力去聽,也只能聽到什么升華之人,報仇無望,逃的越遠越好之類的言語。
“青姑,你堅持住……”
“啊!!!”
短暫的慘叫下,一截缺失了上半身的殘破軀體,噴灑著血水,撞擊在病房門口處。血水自房門洞開的走廊上,頃刻間噴灑的到處都是。
從那尸體染血的下身軍裝褲上,勉強可以辨認出,尸體是前面護衛(wèi)病房的彪形大漢之一。
原本已經(jīng)神志不清的青姑,在溫?zé)岬难湓谏砩蠒r,回光返照般的清醒過來,眼中的恐懼再也掩飾不住,一把緊緊抓住阿碧的玉手。
“快走!”青姑由于被重創(chuàng),眼中血絲密布,眼角處更是有血淚留下,嘶吼道:“你們快帶著陳林逃,那人不是你們可以對付的,逃的越遠越好。走!快走啊!!!”
怒吼中,青姑一把將阿碧阿玉推出去,自己猛地掙脫墻壁,頭也不回的朝房門沖去。
這一刻,阿碧阿玉再也不敢久留,阿碧沖到床前,將騎乘位的宋小姐一掌擊飛,隨之一卷床單,將陳林包成木乃伊,扛在肩上直奔窗戶。
阿玉見人過來,深吸一口氣,一掌轟在窗戶上,將水泥封住邊框的窗戶擊飛出去,隨后一把接住陳林,與阿碧一同跳出窗戶,消失在八樓窗戶外面。
而就在這時,走廊上傳來一聲怒吼,病房墻壁在轟隆聲中四分五裂,一道人影倒射而來,隨之一頭撞入墻壁,只剩下四肢垂落在外。
“咳咳咳……!”一陣陣撕心裂肺,仿佛要把內(nèi)臟咳出來的咳嗽聲,自鑲嵌在墻壁上的青姑口中發(fā)出。
此時的青姑渾身是血,左腿膝蓋骨斷裂,整條左臂軟綿綿耷拉下來,胸口處更是有著一個巨大的血口。
轟!
巨響之中,仿佛整個病房都在顫抖一樣,原本就搖搖欲墜的墻壁,隨著一具魁梧男人尸體的撞擊,而一下子坍塌了許多,顯露出走廊上的修羅地獄。
只見一具具殘破不堪的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血淋漓的走廊中,墻壁早已成了血色,血珠不停的自頭頂?shù)奶旎ò迳系温洌衷以诘厣蠟R起一圈圈血花,而一個渾身浴血的可怕身影,此時正單手掐著一個魁梧男人。
那被掐住脖子的男人,明明體型也同樣的魁梧不凡,然而兩人此時在一起,卻給人一種屠夫掐著小雞仔的錯覺。
姜尚低著頭,鮮血自發(fā)梢上緩緩流動,順著臉頰流到下巴,再慢慢匯聚成一顆血珠,又隨著窗外吹來的風(fēng),輕輕朝著地面墜落而下。
“嗬……!!!”一口極其悠長且灼熱的氣息被吐出,姜尚緩緩抬頭,一雙血紅的雙眼自發(fā)梢下顯露出來。
他的臉上和眼中,已經(jīng)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理智,有的只是兇厲到無以加復(fù)的可怕神色。
“噗呲!”
一道極其不協(xié)調(diào)的聲音突然響起,隨著姜尚的右手垂落,走廊中突然下起了紅色毛毛雨,而一具無頭尸體隨之倒地,只留下一顆帶著脊椎骨的頭顱,被人扣著雙眼慢慢向前拖去。
病房墻壁上,渾渾噩噩的青姑時不時的抽搐一下,隨著每次抽搐,她的嘴中都會噴出一些鮮血,而她腳下早已積起了一個小小的水洼。
血水倒映出她的凄慘模樣,讓時而清醒的青姑,望著狼狽不堪的自己輕笑幾聲,只是這笑容聽起來是如此的悲涼和凄慘。
骨頭摩擦地面的聲響越來越近,最后停在了面前,龐大的陰影覆蓋而下,有濃烈的血腥味混雜著男人的陽剛氣息撲面而來。
青姑艱難抬頭,用腫脹的雙眼想要看清來人。
“呵呵!!!”她輕聲發(fā)笑,望著由于背光而看不清樣貌的姜尚,聲音沙啞道:“升華之人,升華之人……我敗的不怨,敗得不冤……呵呵…我終于知道陳龍當(dāng)初是多么的絕望,我……”
“嘭!”
一只強有力的大手,帶著磅礴大力猛地擒住青姑的脖子,將那原本修長誘人的脖頸,捏的此時咯吱作響,也就此打斷了青姑口中的話語。
一陣劇烈的窒息感涌來,青姑掙扎幾下再也堅持不住,眼前開始走馬觀花,往事一陣陣浮現(xiàn)。
她看到了那噩夢般的一天,永遠無法忘記的那一天。
持劍老道走入基地,一人一劍殺得血流成河,身為修羅龍王的陳龍不敵落敗,最后拖著重傷之軀和老道在基地的自爆中同歸于盡。
她又看到了死去的陳龍,就站在不遠處,面帶笑容的在等她。
這一刻,青姑臉上露出一絲心滿意足的笑容,眼睛慢慢閉合。
轟!
凌冽如刀的勁風(fēng)撲面而來,頭皮處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劇痛,將青姑硬生生的拉回了人間。
“告訴我!”灼熱的氣息噴在臉上,低沉如惡獸咆哮的詢問聲,在耳邊響起,“這條項鏈?zhǔn)菑哪睦飦淼模慷憧谥械纳A之人,又是什么?”
頭皮上的撕裂感,令神智渾噩的青姑,勉強找到一絲清醒,隨即一口鮮血噴在姜尚的臉上。
“哈哈哈哈!!!”青姑終于出了一口惡氣,她自顧自的笑出聲,最后這笑聲化作仰天大笑。
姜尚將手中的頭顱丟棄掉,又把臉上的血漬輕輕抹掉。
望著瘋狂大笑的青姑,掐住脖子的左手開始慢慢緊繃,將人牢牢固定在墻壁上,隨之沉身下胯,右手握掌成拳,在面無表情中蓄力一拳猛地轟在青姑的面門之上。
“噗嗤!”
墻壁上一灘血花散開,而一具無頭尸體順著墻壁栽倒在地。
姜尚一把扯下身上破破爛爛的衣服,來到窗前,雙臂環(huán)胸,望著深沉夜色沉默不語。
只是他那一身虬結(jié)肌肉,古銅中泛著血色,且在劇烈震顫。
“嗬!”
過了一會,又是一口灼熱的氣息被吐出,仔細看才能看出來,姜尚似乎在忍耐著什么,他的整個鬢角上早已青筋縱橫。
時間緩緩流逝,身上的血漬變干,化作一層血痂。
直到走廊上傳來幾聲尖叫,院子里傳來衙門捕快的腳步聲,姜尚的身子才微微一動,將身上的已經(jīng)干枯的血痂盡數(shù)震落下去。
“十個玄極巔峰,一個地極巔峰,竟然讓我的實力提升了足足十分之二……”姜尚握緊拳頭,興奮道:“這就是血煉金身中記載的血煉嗎?”
“血煉、血煉……”姜尚似乎明白了什么,喃喃自語道:“原來真的需要大敵之血,來洗練自己的金身。”
上次擊殺黑白雙煞并沒有多少感覺,也許是二人太弱了。
然而這一次卻不同,連殺十人之時,姜尚就已經(jīng)感覺到血煉金身被動吞噬對手氣血的動靜,可真正讓他見識到血煉金身的詭異,還是在擊殺了青姑以后。
那種殺完人的同時,就好似吃了一顆大補丹一樣的感觸,令人迷醉,無法自撥。
一旦心性把持不住,修煉血煉金身的人,頃刻間就有可能化作一頭只知道殺戮的怪物。
太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