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了眼劉溫玨屁股上那道刺眼的鞭痕,雙眼立馬流出了淚水。自劉溫玨出生以來,她還是第一次見他被打的這么狠。
這也足以說明,剛才德麟殿里,皇帝是多么的憤怒。
皇后小心翼翼地幫劉溫玨上藥,嘴里說道:“我的兒啊,你怎么能說出這么大逆不道的話來?”
劉溫玨撅起了嘴:“我沒錯!雖然說自古以來都是皇帝駕崩太子登基,但是情況如何,史書上寫的明明白白。皇帝活個七八十,那太子就基本上沒有順利登基的可能。
娘啊,這太子的活不好干啊!更何況我要當40年的太子,那是人過的日子嗎?”
太子作為國本,言行舉止都受到少師的監督,處處受到限制。也就是皇帝7年了也沒有立太子,不然人能長成啥樣還真不好說。
君不見李承乾那個倒霉蛋,是怎么天胡開局,最后被貶成庶民的?李承乾和李泰你爭我奪,最后讓沒有啥存在感的李治當了皇帝,你讓這哥倆怎么理智?
皇后也知道劉溫玨說的是什么意思,更何況當了太子也不一定能登基,他們家就是殺了太子當的皇帝。
皇后勸說道:“如今天下太平,你身為嫡長子,只要聽我們的話,按照我們的安排,你一定可以登基。難道這幾十年你也等不了嗎?”
“等不了!”
劉溫玨忽然壓低了聲音,小聲地說道:“娘,我告訴你一個秘密!”
皇后有些好笑地說道:“你個猴頭,有啥秘密?”
劉溫玨屬猴,十二生肖自東漢起就開始使用了,小時候他就像是猴子一樣,咋咋呼呼的,被皇后親切地叫做猴頭。
“娘,我之前大病一場,七日未醒,其實是去了天宮,見大漢高祖老人家了!”
劉溫玨爺爺還沒死,還沒謚號高祖。而且一般提到高祖就只有大漢開國皇帝劉季。
“你說的可是真的!”
鬼神之說,雖然儒家是敬而遠之的,但是在這個年代,還是非常有市場的。畢竟高祖他老人家都說自己是赤帝之子來著。
“自然是真的,高祖老人家住在那赤霄宮中,已然得道成仙。我當時偶得機緣,神游天外,被高祖老人家施了法術,將我的魂魄接引去了赤霄宮中。”
皇后一臉的不相信,因為這一聽就像是話本小說里的橋段。
劉溫玨繼續說道:“那赤霄宮中煙霧繚繞,亭臺樓閣不計其數,其中有一圓臺,方圓幾十里,正中端坐著幾十人,均是我漢朝的歷代先帝。”
皇后打斷道:“皇兒,你既不是皇帝,為何你能入那赤霄宮?”
嘎?
劉溫玨心電急轉,立馬說道:“高祖老人家說我骨骼精奇,是個干大事的人。所以他傳我一本無字天書,并教導我許多技藝,因此我回來后,才想著早日登基,否則等到我年老了,縱使有千般手段,那也是有心無力。
登基晚點就晚點吧,就怕讓高祖老人家傳授的仙人技藝蒙塵啊。”
皇后還是不信,她說道:“那你學到了什么仙人技藝?”
劉溫玨從小就生長在她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學過什么,她門清。所以她就想看看,劉溫玨到底有沒有學到什么她不知道的仙人技藝。
劉溫玨朝外喊道:“小環,小環!”
小環推門而入,先是給皇后行禮,再問道:“殿下,您喚奴婢何事?”
“去問一下,墨筆做好了沒有。”
“喏!”
小環乖巧地把門關上,徑直去找馬文太監了。這馬文太監是劉溫玨的大殿總管,所有的事情都是交給他來辦,同時他還管理著府庫等要務。
皇后給劉溫玨上完了藥,問道:“皇兒,這墨筆是什么?”
“娘,你看這書里寫著呢。”
皇后一臉懵逼,劉溫玨信誓旦旦指著的書頁,分明是空白的,寫哪了?
劉溫玨說道:“書上寫了,將石墨,黏土和蠟混合之后,可以制作成一種寫字的筆。這種筆不需要墨水,就可以書寫,而且字可以寫的小,節省紙張。”
皇后的視線在空白的書頁和認真的劉溫玨臉上來回掃視,但是她真的是一點內容都看不到。
很快,小環回來了,手里還拿著兩根和后世鉛筆沒有任何區別的墨筆回來了。
“殿下,墨筆做好了,工匠已經試用過了,都說很好用。”
劉溫玨吩咐道:“快,削出一支墨筆給我,然后拿張宣紙來。”
小環有些笨拙地用匕首削出筆尖,劉溫玨提上褲子就下了床。布料碰到傷痕上,讓他倒吸一口涼氣。
皇后心疼地說道:“皇兒,你傷沒好,還是躺著吧。”
“不行,我現在就要證明給娘看!娘,你來這里坐著,半側著身,對,很好,不要動!”
劉溫玨指揮皇后坐在床上,小環立馬拿了一個杌子讓皇后坐著,劉溫玨攤開宣紙,開始了半生不熟的素描。
他大學是動漫專業,所以素描這一塊不能說精通吧,但也是比一般美術生大差不差。
很快,劉溫玨就開始了素描。小環悄悄地來到了劉溫玨的身后,在看到了劉溫玨的素描后,驚訝地張大了嘴,但是害怕發出聲音而讓他作畫失敗,于是又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皇后看不到劉溫玨的畫,只看到他時不時地抬頭看自己一眼,手里的動作則是一直沒停。但是在看到小環的表情后,心里就好奇的很。
她也很想知道,劉溫玨到底做了什么,讓小環這么吃驚。
足足半小時之后,劉溫玨將鉛筆拍在桌子上,吐出一口濁氣。
“大功告成!素描,噔噔蹬蹬!”
劉溫玨將畫拿去給皇后看,皇后也震驚了起來。只見宣紙上,一位珠光寶氣,富麗端莊的美人就仿佛她的刻印一般,躍然紙上。
她很吃驚,沒有想到就靠一支墨筆,只用一種黑色,就把她自己畫的如此相像。
她說道:“皇兒,這……為何畫的如此之像?而且,這種繪畫手法,見所未見!”
劉溫玨高傲地昂起了腦袋:“哼,我這可是在赤霄宮和仙人學習的繪畫手法,叫做素描。它的優點,就是像!”
當然了,素描的優點很多,劉溫玨只是說出了它最淺顯易懂的一方面。反正他是整個季漢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會素描的,說什么還不是他說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