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溫玨沒有繼續說,但是皇帝知道什么意思,因為他大哥就是太優柔寡斷,不夠狠辣,被他反殺。
皇帝問道:“少說那些沒用的,來點實際的。”
“很簡單,以后太子立賢。比如我有三個兄弟,別管嫡庶,一律外派為官。今全國分為十三州,讓我們各自選一州之地治理。取5年或10年為期限最終決定誰為太子。”
皇帝開始思考,說道:“細說。”
“數學是一切自然科學的基礎,有一句話叫做誰都會騙你,但是數學不會。人口,耕地面積,糧食產量,稅收,案件數量,等等都是會被記錄的東西。
每年對比前一年的數據,就可以比較直觀地看出這個地方的主政官有沒有能力。”
“有意思,那么你想和幾個兄弟同臺競爭?”
“不,我只要一縣之地,就可以造反成功。”
劉溫玨拍了拍自己腰間掛著的無字天書:“有無字天書在,我天下無敵。”
“對啊,你天下無敵,直接封你為太子不就得了,你到底要什么?”
劉溫玨說道:“爹,這個朝堂也就這樣,世家大族多如牛毛,我想搞點新政都搞不了。所以,我要另起爐灶。”
“造反?”
“對啊,不造反難道等你七八十駕崩了再當皇帝?我可沒時間等那么久!”
“逆子,給我死來!”
皇帝揮舞著七匹狼就殺了過來,劉溫玨眼珠子差點凸出來。這不是討論的好好的嘛,怎么突然變臉了!
劉溫玨一溜煙跑出了大殿,見院子里有棵桃樹,三兩下就爬了上去。
“逆子,給我下來!”
“你上來啊!”
皇帝罵道:“你喜歡待就一輩子別下來!”
皇帝氣沖沖地走了,劉溫玨感覺皇帝像是故意的。不過看他之前的樣子,應該是對議會內閣,太子人選等等有了想法。
皇宮里雞飛狗跳,孔穎達的府上那是熱火朝天。他不僅召集了一大群大儒,拋出了空氣阻力,重力等概念。還將劉溫玨提議的橫排寫字和標點符號全盤托出,大儒們各個面紅耳赤,都想在編訂新儒家典籍上出一份力。
這可是名垂青史的大功勞!
隨后的幾天,劉溫玨的名聲在長安傳播開來。一個是發現了空氣阻力和重力,另外一個就是標點符號。
“誒,這日子無聊啊。”
劉溫玨還是被禁足在秦王宮里,這幾天,工匠們打造好了新版的桌椅,總算是告別了跪坐的麻煩。
小環正坐在樹下,認真地練習素描。
劉溫玨看了一會兒,從抽屜里拿出讓工匠制作的雙截棍,來到院子里活動筋骨。
“快使用雙截棍,哼哼哈嘿!”
打了一會兒雙截棍,感覺沒氣氛。劉溫玨吩咐道:“張三!”
劉溫玨有兩個隨身的太監,叫做張三李四。
張三應聲道:“奴婢在。”
“去太常寺請樂師來,各種樂器都要有。”
張三問道:“那舞姬呢?”
“不要,快點去。”
自漢以來,宮廷樂師有兩種。負責祭祀歌舞這類雅的叫做太樂。而收集民歌并逐漸演變成詩的就是太常,負責的是俗的部門。
吩咐完張三,劉溫玨回屋里往躺椅上一靠,晃晃悠悠的別提多舒坦。這東西他也給太上皇和皇后送過去一套,就是不給皇帝。
小環問道:“殿下,要是乏了,奴婢給您跳跳舞可好?”
“別,整日都是宮廷舞,早看厭煩了。”
小環連忙賠不是:“怪小環學藝不精。”
“誒,我又沒有怪你。你繼續畫你的吧,你還算有點天賦。”
不多時,張三領著一群樂師來了。這群樂師的頭子叫做樂和,會琵琶。他后面跟著的樂師,手里都抱著各自擅長的樂器,一時間好不熱鬧。
樂師們行禮道:“微臣(小人)見過秦王殿下。”
樂師們的最高職位是大樂正,正三品。樂和的職位是樂正,正四品,其他統稱樂師,無品級。
“嗯,免禮吧。”
樂和拱手道:“殿下,要聽什么曲兒?”
劉溫玨起身說道:“樂正,你們的那些曲我都聽膩了。你這樣,我唱一首新曲,你試著記錄下來,然后用你們的這些樂器編排。”
樂和有些詫異劉溫玨會唱曲,但作為下人,只好說道:“殿下,微臣沒試過這樣的,就是怕耽誤了事兒。”
“沒事,我先唱一段,你聽聽看。”
劉溫玨找了找感覺,然后唱到:“平康坊的煙味彌漫,隔壁是國術館,店里面的老板娘,茶道有三段。”
劉溫玨唱了一段雙截棍,然后就看到一群樂師們張大了嘴巴,一臉懵逼。
劉溫玨問道:“樂正,你覺得如何?”
樂和結結巴巴地說道:“殿下,這和樂府詩……大相徑庭啊。”
“你不要管什么樂府詩,就按我的來。你根據我唱的曲調高低,寫個譜子,然后讓樂師們編排樂器,就這么簡單。”
“臣先試試看。”
劉溫玨把紙筆遞過去,樂和開始回憶劉溫玨剛才唱的那段,開始譜曲。
“等等,你寫的這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樂和耐心地解釋道:“殿下,這就是我們樂師的曲譜,自古以來都是這樣的。”
劉溫玨說道:“你們等等,我教給你們新的譜曲法,然后按照我的來。”
劉溫玨在紙上寫上“1234567”,然后教他們哆來咪發。
樂和有些不解:“殿下,這和我們的五音沒啥區別吧?”
“聲調越多,唱的越準確。你就按照我的來,然后我教你怎么譜曲。”
劉溫玨對譜曲會的不多,反正是還沒有出現的東西,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
“吶,我們首先給一首歌定一個拍子,比如我這首雙截棍就是四四拍。”
“什么是四四拍?”
劉溫玨開始了自己的音樂教學,樂和也不愧是樂正,學的非常快。因為雙截棍比較難的原因,所以劉溫玨又唱了一首茉莉花。
茉莉花節奏中速,字數少,聽起來朗朗上口,旋律優美。并且,茉莉花的聲調和古韻是一樣的,全曲就是用傳統的宮商角子羽譜曲,所以樂和很快就摸到了門檻。
然后劉溫玨把譜曲的一些自己還記得的知識,什么節拍,小節線,連音,延音線,重音輕音,一股腦地全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