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煤比肉貴
- 靖難失敗后,建文求我登基
- 銀樓吃糖
- 2124字
- 2024-02-05 19:46:24
荊楚招呼著老馮進來,臉上笑容洋溢。
就方才,他趁著鍋里燉肉的功夫,去一趟老馮的醫館,先是抓了把瓜子慢條斯理的嗑一會兒,這才將這配方給說了。
當時老馮面色就變了,忙詢問荊楚這是從哪里得來他的獨門秘方,甚至還看向了寶兒,那眼神,分明在說家里這顆白菜是不是給豬拱了。
荊楚哈哈一笑,將內里緣由說上一些,就見老馮好似見鬼一般,盯著他看好一會兒,才豎起大拇指:
“小楚,長本事了啊!”
“老馮,你也不看看我是誰,走,今天去我家吃肉,保準讓你大吃一驚。”
如此這般,老馮和寶兒都到了荊楚家中,順勢還帶了一瓶藥酒。
進得院門,濃郁的肉香味便撲面而來,老馮鼻翼聳動,雙眼登時就有了光彩:
“手藝不錯啊,這香氣,一聞就知道好吃!”
“獨門秘方,你猜猜是怎么做的。”
“呵,我懶得猜。”
“嘖嘖,猜不著就是猜不著,還在這耍貧嘴,老馮啊,你不知羞。”
熱熱鬧鬧的進了房間,荊楚忙活著將秘制紅燒肉盛出來。
經過半個時辰的燉煮,紅燒肉已經徹底軟爛,上面的肥肉呈現出半透明狀,濃郁的肉香味撲鼻而來,沁人心脾。
滿滿當當一大鍋,荊楚直接將最大的盆給端了出來。
這是他閑來無事做的,木匠這門手藝雖說還沒上面板,可一些小玩意兒荊楚還是信手拈來。
大力出奇跡,這盆雖說丑了點,但也能用,至少不會漏湯。
老馮見了這盆,不免挖苦道:
“誰手藝這么差,做的這么丑,顯得肉味也淡了。”
“呵,你要是嫌棄,那別吃。”
“誒,那可不成,我來吃肉,又不是吃盆,大不了閉著眼睛吃就是。”
荊楚一挑眉,懶得和老馮耍這貧嘴,清炒了兩個時蔬,這才坐下。
咚咚咚!
敲門聲響起。
還未吃,便有人上門,荊楚不免眉頭一挑。
開門之后,荊楚眼底有幾分訝異,但神色如常毫無變化,道:
“兩位面生的很,不知找誰?”
門口兩位,正是荊楚在破廟中見到的蕭言和蕭若薇,原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碰到,沒成想剛回來沒兩天,人家就找上門來。
蕭言這家伙滿嘴荒唐言,沒一句實話,荊楚已經有些防備著。
不曾想蕭言笑呵呵的道:
“公子調的一手好菜羹,在下腹中饞蟲都被勾動,不知能否與公子一同進餐,請公子放心,在下不會白吃白喝,愿奉上五兩銀子。”
嘖,還是個吃貨!
荊楚思緒轉動,并不擔心蕭言有什么不法舉動,他如今煉體術有所成就,拿捏這等手無縛雞之力的家伙,毫不費勁。
當即,他笑了笑,道:
“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先生也不必如此見外,既然來了,那便一同吃些東西,只要不嫌棄寒舍簡陋。”
“豈敢豈敢,上門討要吃食已經是于心不安,哪敢有其他想法,公子請。”
“請!”
入的院中,蕭言笑著四處掃一眼,又道:
“公子這棗樹生的可是枝繁葉茂,想必來年能有不少棗子。”
“先生若是想要,來年我給先生送上一些嘗嘗。”
“嗨呀,如此便多謝了,方才來的唐突,在下蕭言,這是小女若薇,不知公子貴姓?”
“免貴姓荊,單名一個楚,蕭先生不是本地人吧。”
“在下長住北平,少往南來,如今回來,也是為了祭祖。”
“原來如此,天寒地凍,蕭先生還能有如此孝心,實在叫我佩服。”
“哪里哪里,不過是為人本分罷了。”
你來我往,言談甚密,荊楚笑瞇瞇的,這蕭言果真是滿嘴荒唐言,上一回還是應天府人士。
今日里見面,就成了北平人士,實在是變化莫測。
估摸著下一回換個身份見面,這蕭言又得改換門庭。
合著除了這姓名沒有改變,其他的那都是隨遇而安吶。
進了屋,荊楚充當中間人一番介紹,氣氛活躍起來。
老馮本就是個口齒伶俐的主,面對滿嘴荒唐言的蕭言,那完全不落下風。
不多時,兩人便聊到一塊,稱兄道弟,恨不得立刻結拜,大有相見恨晚之感。
至于馮寶兒,充分發揮了只吃不聽不看的優良品質,嘴巴就沒有停過,大口吃肉大碗喝酒,堪稱女中豪杰。
與之相比,蕭若薇那真是大家閨秀,舉止動作相當優雅,只是不知為何,荊楚總感覺她吃肉的速度也不慢,筷子都快揮舞出殘影來。
荊楚在一旁顯著,感覺自己才是那個文弱書生,明明這里面,他才是最強的那個。
邊吃邊聊,話題很快便扯到這經年的大雪上。
提起大雪,蕭言嘆一口氣,哀聲道:
“這雪已經下成天災,想當年我外出游歷,曾經見過白地千里,那景象慘不忍睹,不知多少人凍餓而死。如今似乎又要見到那番慘象了,這雪如此大,城中百姓如何自處啊?”
“老蕭你就是想太多,平遠縣外有煤礦,燒煤過冬,哪里會凍死人,死的不過是些乞丐流民。”
“老馮你這話可不對,今日我去買煤,你可知道煤價有多高了?一斤煤同一斤肉能比,這價格誰燒的起?”
“多少?老蕭你不是糊涂了吧!”
老馮一驚,他哪里要買什么煤,這寒冬對他而言不過是隔靴搔癢罷了。
如今聽蕭言這一說,登時心頭一緊,多日不關心局勢,竟變得如此緊張。
老百姓過冬,除了燒些木炭,那就只能夠燒煤。
往日里大雪沒有封山,老百姓還能買柴火木炭之類取暖,現如今大雪封山,柴火木炭自然是沒有來源,那就只能依靠煤山的煤炭了。
荊楚對這事情也有些了解,平遠縣中的煤,往日里都是黃老爺的生意,他一人就壟斷了整個縣城。
只是即便如此,煤炭價格也不高,尋常百姓人家咬咬牙,整個冬天都燒煤,那也沒有問題。
但現在聽蕭言這一說,煤炭價格已經和肉價相提并論,這老百姓誰燒的起?
這哪里是燒煤,分明就是在燒錢,白花花的銀子隨著火焰就去了。
這可不是什么好事,老百姓燒不起煤,那就得凍死,到時候尸橫遍野的,來年恐怕還得生出疫病。
“縣城中煤炭一直都是黃家供應,如今煤炭價格上漲,黃家難道就沒個說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