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的，弟弟突然想吃烤腸。

媽媽很大方的給了我妹錢，“你去買烤腸，給你自己也買一根，別總說我偏心你弟。”

可妹妹捏著錢看了一眼外面黑漆漆的夜晚：“媽，太晚了，我不敢出去買。”

我媽一把把妹妹推到門外：“都有路燈的，我看你就是賴。”

而我的妹妹一去就沒有回來。

再次睜開眼，我回到了妹妹要去買烤腸的那晚。

我拉過弟弟：“媽，我帶著弟弟去吧！弟弟喜歡吃什么味就買什么味的。”

1

客廳里，我拉著弟弟的手：“媽，你也累了一天了，我帶弟弟去買吧！弟弟喜歡吃什么味就買什么味的。”

弟弟一臉歡喜的望著我；“媽，我和她一起去，我要自己選烤腸。”

我媽神色慌張的把弟弟拉在身后，警惕的看了我一眼后一巴掌打了過來。

“你這個賤貨，安的什么心，平時也沒見你多關心你弟弟，現在倒是積極的很，你的肚子里裝了什么壞水，要是弟弟出了事，我打死你這個賠錢貨。”

看著暴跳如雷的我媽，我不由的想起上一世，她一個勁的想叫我妹出去；“我養你這么大，叫你出去買烤腸都叫不動了，皮子癢來了。”

反手把我妹推了出去；“今天你不買烤腸回來，我就打死你，當我沒有生過你這個女兒。”

其實那天晚上我弟不想吃烤腸的。

過了很久妹妹還沒有回來，她也不著急，還哼起了歌。

“媽，我出去找找妹妹，太晚了不安全。”我看著外面沉聲道。

“找什么找？說不定她自己嘴饞，在路上貪吃烤腸呢，她呀！又懶又饞。”我媽一臉的嫌棄，仿佛我妹不是她的女兒似的。

可已經過了三個小時了，我妹還有沒回來。

我媽卻一臉的高興，嘴里還喃喃道：“事成了，錢到手了，沒想到一個賠錢貨也值這么多錢，不枉我養她這么多年。”

而我妹妹出門買烤腸時還小聲的同我說；“姐姐，我的給你，姐姐讀書辛苦了，補補身體。”

可她不知的是，她一去不復返。

而我去找她的時候也被壞人抓住了，最終死在了他們的手里。

2

“嚷嚷什么嚷嚷？大晚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我白天還要工作的。”我爸睡眼朦朧的倚在門上。

我的思緒被爸爸的怒吼拉了回來。

我爸看了我和妹妹一眼，然后怒瞪了一眼弟弟：“我們家里沒有重男輕女的那一套，弟弟要吃烤腸就自己去買，優優還要讀書學習的，你整天就知道使喚她們姐妹倆，大晚上的弟弟怎么要吃烤腸了？”

我媽被我爸吼的氣都不敢出，因為她心虛了。

我媽可不敢說弟弟為什么要吃烤腸？

因為中午周叔叔才買了烤腸給弟弟吃。

我挺身而出站在了我媽的面前，“爸，不怪媽媽的，是中午周叔叔給弟弟買了烤腸，現在吃沒有了，弟弟又想吃了。”

妹妹也站了出來附和道；“是呀！周叔叔買給弟弟的烤腸太香了，看的我都流口水了，周叔叔對弟弟真好呀！”

我爸一瞬間清醒了，卷了卷袖子大步朝我媽走了過來，嘴里還罵著；“你這個臭婊子，趁我不在家你又去偷漢子了，敢給老子帶綠帽子，老子打死你。”

我媽四處逃躥還不忘罵我，“你這個賤貨，你是不是要我死了你才開心，看我不打死你……”

不過很快她就被我爸抓住了，只有慘叫聲不絕的傳進我們的耳朵里。

我輕輕的捂住了妹妹的耳朵，而弟弟卻還在客廳里看著電視，仿佛挨打的不是平時對他寵愛有加的媽媽。

上一世我和妹妹都沒有往更深處想，弟弟為什么長的不想爸爸，為什么媽媽更偏愛弟弟不喜歡我和妹妹，為什么周叔叔對弟弟很好？

此刻看著弟弟這幅冷血無情的樣子，我大概知道了為什么。

“李飛，你媽在里面挨打，你不去幫幫她嗎？我們姐弟三個她最疼你了。”

他轉頭看了我們一眼，臉上滿是不屑。

“你們女的不就是賤嗎？誰叫你們女的不聽我們男的話，她活該。”

我愣住了，原來這就是我媽教的好兒子。

我拉著妹妹回到了我們的小屋里，給她蓋上被子，緊緊的抱在懷里。

還好，這一世妹妹沒有發現意外。

“姐姐，我們今天沒有幫媽媽，以后媽媽會不會打我們呀？”

“以后姐姐保護你，不怕。”我輕拍著她的后背。

3

第二天我們一起來，媽媽就黑了一張臉。

“長本事了小賤蹄子，昨天你爸在家找著靠山了，你以為你爸是什么好人？”

“我今天打死你們倆賤蹄子。”

我當然知道我爸為什么對我和妹妹好了。

因為他等著我和妹妹長大可以換錢。

但現在我和妹妹有他的庇護至少可以少挨打。

“你打，你打死我，晚上我爸回來我就頂著你打的巴掌印告狀。”

我一個勁的往前湊。

“瘋了，瘋了，你真的以為我不敢打你嗎？”我媽一把推了我。

“你不打，那我自己打。”我咣的就打了自己一個大耳光，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瘋了，瘋來了，真的瘋了，我怎么生了你這么個玩意？”我媽罵罵咧咧的出門了。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帶著妹妹去上學。

讀書是我們唯一能離開這個家的途徑。

晚上我回家，周叔就坐在我家的客廳里。、

“你都不知李優和李秀那倆個賤蹄子是怎么欺負我的？”

“我現在說她們兩句，她們能頂我十句，氣死人了。”

周叔把媽摟在懷里輕哄著。

“再忍忍，她們倆丫頭片子長大了都是要給我們小飛賺錢的，沒有幾年了。”

“我們就小飛一個兒子，要為他多想想。”

而我媽像沒有骨頭一樣靠在周叔的身上，一見到我們就慌忙的站起了身。

“沒大沒小的，沒看見你周叔在嗎？不會叫人嗎？我怎么生了你們這倆個畜生呀？”

“不是我說你們倆呀，都這么大的人了，不要整天惹你媽生氣，你媽把你們養這么大也挺不容易的。”

周叔現在裝起了長輩要教訓我們了。

而我早在進門前就給我爸發了信息了：周叔來家里作客了。

于是我爸在門外聽著野男人和自己的媳婦一唱一和的教育自己的孩子。

“看看，你周叔一個外人都知道我的辛苦，你們倆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也不知道心疼心疼我，真是白眼狼。”

“就是，你們的爸爸常年不在家，家里就你媽一個人操勞，她一個人管你們姐妹三個也不容易的。”

我爸常年不在家，但錢從來沒有讓我媽為難過。

“對了，上次你給我幫小飛買學習資料的錢不夠了，你再給我拿一點。”

“知道了，哪次不是多余多份的給你，我什么時候虧過你。”我媽的聲音里充滿了曖昧。

“媽，多給周叔叔一些，周叔叔會帶著我去游樂園玩，還會給我買烤腸，小汽車玩具，我最喜歡周叔叔了。”

我弟興高采烈道。

“知道了，記得以后孝順你周叔叔。”

我媽摸了摸李飛的頭，李飛點點頭。

“不枉我這么疼你，真是個好孩子。”周叔欣慰的笑著。

好一副闔家溫馨的場景，不知道我爸還要在門外忍多久。

馬上兒子和媳婦都是別人家的了。

4

“是嗎？我兒子不孝順我要孝順你？”

我爸陰沉著一張臉走了進來。

我媽嚇的雙腿發抖，結結巴巴；“老……老公，你怎么回來了？怎么沒有提前和我說呀？我好好準備。”

我爸一個眼神飛了過去。

“要是提前說，還能看到這么精彩的畫面嗎？”

“怎么？你還不走，真的把我家當成你家了。”

我爸抓住了我媽的頭發，周叔才不情不愿的離開。

“李優！我怎么就生了你這么個壞種？是我對不夠好嗎？你周叔那次來沒有給你禮物？你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

“是你喊你爸回來的嗎？你是不是巴不得我去死，我死了你就高興了。”

她在我爸的手底下還能我罵，我笑了。

她可真能睜眼說瞎話。

周叔哪次來家里給我和妹妹帶了禮物，都是給弟弟帶的。

以前我也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對的，因為她總說家里的東西都是弟弟的，弟弟是男孩，我們要多幫幫弟弟。

現在我明白了。

她自己偏愛弟弟，是她自己重男輕女。

但她又把她的思想灌輸給我和妹妹，希望我們成為弟弟的血庫，可以永遠的被弟弟吸血。

所以有些愛強求不來就放下吧！

我失望的搖了搖頭；“媽，弟弟是你親生的，我和妹妹不是嗎？為什么你永遠偏愛弟弟？你關心過我和妹妹媽？”

我摟起自己的袖子：“你看看我身上的傷，都是弟弟打的，你知道的，但你每次是怎么說的，你還記得嗎？”

我媽一聽，喊罵聲突然停了。

過了會她惱羞成怒了；“我有什么錯？你弟弟是男孩子，是你們老李家的根，你們倆是姐姐，就應該幫弟弟的，誰讓你們倆是賠錢貨。”

我簡直笑死了，有人能把重男輕女說的理所當然的，也只有我媽了。

“媽，這么說我和妹妹都是賠錢貨，那你呢？你不是女的嗎？”

“如果你嫌棄我和妹妹，當初你何必生下我和妹妹，還是說弟弟不是我們的親弟弟，所以你才更愛弟弟的。”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她想掙脫我爸的桎梏來打我：“李優，我怎么生了你這個畜生。”

她掙扎無果，最后像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要是弟弟先出生，還有你們什么事。”

我想過好多種可能，獨獨沒有想到這個可能。

我試圖想從她和我爸的臉上找到一絲的痕跡，我和妹妹不是以這種期望來到這個世上的。

但我失敗了。

我最終看見了我媽勝利的笑容和我爸心虛的扯著我媽的頭發往里面走。

“敢拿我的錢養野男人，今天不打死你，我就不姓李。”

緊接就是我媽慘絕人寰的叫聲。

再看一眼我那沒心沒肺的弟弟。

“爸爸剛才說了，以后你不能找周叔叔玩了，以后你也去不成游樂園了，沒有玩具了。”

李飛的注意力一下子從玩具上轉移了。

“什么？那不行。”他著急忙慌的朝爸媽走去。

看看，這就我媽養的好兒子，一個人玩具都比親媽重要。

“爸，你為什么不允許周叔叔來我家了？你是個壞爸爸。”

“嗚嗚嗚，我要周叔叔當我的爸爸。”

“你這個小雜種，我還沒有死的，你就趕著上門給人家當兒子了。”

我爸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其中還摻雜著李飛的哭喊聲。

“你打我，周叔叔從來不不打我的，你是壞爸爸，我不要你當我的爸爸了，我要周叔叔做我的爸爸。”

“嗚嗚嗚，你放開我，我要周叔叔當我的爸爸。”

“今天我打死你這個兔崽子，還嫌我頭上的帽不夠綠嗎？”

“你瘋了嗎？要打死他嗎？他可是你們老李家的種。”

“來呀！今天你就打死我們母子倆，你來呀，慫貨。”

我媽把李飛護在了懷里。

我通過門縫看著雞飛狗跳的場景，我不由的笑了，看來今天爸爸是特別生氣了，不然不會一向疼愛的弟弟也遭了打。

“好！好！今天我就打死你，看看你怎么去勾引野男人的。”

新一輪的暴風雪開始了，我帶著妹妹回了我們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