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蘇沐合上書籍。

在他臉上，完全看不到通宵的疲憊，反而神采奕奕。

“原來，制符是這樣的……”

一晚上的研究，讓他對符道有了基本的概念。

“還好是《制符入門》，如果是《煉丹入門》、《煉器入門》之類的，當真難辦。”

他喃喃自語，語氣慶幸。

并不是煉丹、煉器不好，而是和制符比起來，學習煉丹、煉器所需的開銷太大了。

一支低階符筆，不到一百靈石；低階符紙，一塊靈石幾十張；低階符墨，也就個位數靈石。

煉丹呢？

丹爐價格是符筆的三倍；隨便一份靈草都得好幾塊、甚至數十塊靈石；煉丹還需要租用地火。

煉器就更貴了。

所以，綜合下來，學習制符的開銷是最小的，不過收入比也是最小的。

畢竟一枚低階丹藥都夠買好幾張低級符箓了。

如果是《煉丹入門》、《煉器入門》，以蘇沐的收入水平，根本支撐不起。

“得把《焚火訣》賣了，這樣才有錢學習制符。”

售賣功法，或許對別人來說還有點難度，可對于在百寶閣工作的蘇沐來講，易如反掌。

又不是什么高級功法，就比爛大街的好一點。

這種功法，隨便找個功法區的同事就能搞定。

上班的時候，他找到一位關系尚可的同事，把《焚火訣》賣了二十二塊靈石，實際到手二十塊靈石，兩塊用來打點關系。

他盤算一二，花五塊靈石買了符墨，剩下的全部買了最低階的符紙。

再次下班回到家，蘇沐緊鎖大門。

他沒有立馬開始制符，而是拿出普通毛筆，在普通白紙上勾畫著。

他所勾畫的是《輕身符》，一階下品符箓，最簡單的符箓之一。

為了避免浪費符紙、符墨，他準備先熟悉《輕身符》的圖案，之后再嘗試制符。

沒辦法，家底微薄，能省一點是一點。

在白紙上勾畫了上百遍后，蘇沐開始正式制符了。

生疏的研著符墨，攤平符紙，提起符筆，輕輕蘸上墨汁。

他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勾畫著符箓。

盡管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可僅僅勾畫了兩筆，符紙“嘩”的自燃起來，化作灰燼飄落在桌子上。

蘇沐見狀，苦笑道：“果然沒那么簡單。”

他甩了甩腦袋，靜下心來再次嘗試。

接連嘗試十次，一次也沒有成功。

不僅沒有成功，他的腦袋還變得無比昏沉，眼睛都有點睜不開了，就像兩天沒睡覺一樣。

“不行，得歇一會兒。”

他躺在床上歇息。

“書上說，這是精神過度消耗引起的，剛學習的話，勾畫三、四次就會頭暈耳漲。”

“我剛剛勾畫了多少次來著？好像……有十次了吧？”

蘇沐記不清具體數字，可他敢肯定遠不止四次！

“莫非是靈魂穿越的原因，所以我的精神力比正常修士雄厚？”

由于太過疲憊，沒一會兒，蘇沐沉沉睡了過去。

…………

第二天，拂曉時分。

蘇沐“噌”的一下從床上翹起來，經過一晚上的休息，他神清氣爽。

趁著還沒到上班的時間，他再次嘗試制符。

十張，再次全部失敗。

從這天起，蘇沐的生活變得“規律”起來。

早起制符，上班撈油水，下班制符，晚上睡大覺。

工資發了就買符紙，油水撈了還買符紙。

就這樣過了一個月……

蘇沐站在桌前，屏息勾畫著。

他的額頭早已布滿汗水，身軀微微顫抖，雙手卻穩如泰山，眼睛異常明亮。

終于，最后一筆緩緩落下，符紙亮光閃爍，隨即內斂其中。

“成了！”

蘇沐欣喜若狂，拍手叫喜。

努力了一個月，失敗了七百張符紙，總算是成功了！

若不是他精神力比尋常修士雄厚，怕是再給他幾個月也沒辦法成功。

別人學制符，一次頂多勾畫四張，過度消耗后要休息一整天。

而他呢，一次少說勾畫十張，數個時辰就能恢復。

蘇沐興奮片刻，在看向剩下的一百張符紙后，他臉色垮了下來。

七百張成功一次，符紙、符墨成本22靈石，一張《輕身符》售價1靈石。

按這個成功率，制作一張符箓，蘇沐凈虧21靈石。

“怪不得有靈石貸款這東西，合著前期是真燒靈石啊。”

…………

數日后，蘇沐帶著三張《輕身符》來到散修集市。

有了成功的經驗，剩下的100張符紙，他奇跡般的成功了兩張！

不過他身上的靈石都被榨干了，只剩下凡俗的碎銀銅錢。

他來散修集市，便是為了販賣符箓。

因為百寶閣有著自己的制符師，所以很少收購符箓，就算收購，價格也會壓得很低。

蘇沐恨不得一塊靈石掰成兩塊花，豈會傻乎乎賣給百寶閣？

散修集市，顧名思義，是散修組成的修仙者集市，在這里能買到各種東西。

當然，沒有質量保證，會不會被坑純靠個人眼力。

正是這個原因，導致不少人寧愿貴一點，也要到譬如百寶閣之類的正規店鋪購買。

蘇沐閑逛了一圈，發現這里其實和地攤沒啥區別。

隨便支個攤子，掛個牌子就能賣東西了。

他也不含糊，找了個木牌，寫上【出售輕身符】五個大字，掛在自己脖子上。

有一說一，他獨特的造型確實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上前詢問的人也不少。

蘇沐靠著自己的出色口才，不多時就賣完了符箓，收入3靈石。

隨后，他在一位肥頭大耳的中年修士手中，用3靈石買了150張符紙，比百寶閣多了30張！

蘇沐心滿意足回到了小屋，開始制作符箓。

在失敗八張，第九張勾畫成功后，符紙毫無征兆的自燃起來。

“啊？不是成功了嗎？怎么燃起來了？”

蘇沐先是一愣，隨即仔細檢查起剩下的符紙。

“艸！”半晌后，他狠狠錘了錘桌子，怒罵一聲，“這狗娘養的死騙子！”

剩下的符紙，有三分之二都是白紙涂了層稀釋靈石粉，只有三分之一是正常的符紙。

蘇沐怒氣沖沖，本想重回散修集市找中年人算賬。

可轉念一下，散修集市有個不成文的規定——錢貨離手，概不負責。

而且他也沒證據證明自己手上的符紙是中年人賣的。

倘若他修為高，自然能用武力威懾對方退錢，可對方少說煉氣四層，以他煉氣二層的修為，顯然打不贏。

無奈，蘇沐只能自認倒霉，打碎牙齒往肚子里咽。

修仙世界，強者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