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只要前輩稍微出手就行，其他各方勢力的阻攔，由我自行解決?！?

看林墨沒有說話。

自明趕緊又補充一句，然后便停下口，等待林墨的答復(fù)。

咻！

砰！

然后。

在對方忐忑的等待中，林墨卻轉(zhuǎn)過身，一腳踢飛了地上的一塊石頭。

“吼吼~”

吃痛的微弱叫聲，立馬從密林之間響起，然后漸行漸遠。

打發(fā)走了某頭冬眠失敗的不速之客，林墨這才回頭看向宛若鵪鶉的自明，表情玩味。

“你師父那樣可不像還有實力在身的樣子，除了我，你還能拿什么攔下那群人？要知道，里面先天武者都不止一位？總要給我個底吧，王永師兄。”

“嗯？?。。　?

話音剛落。

原本安靜而立的自明，瞬間抬起頭，目光如劍般看向林墨。

只是這一次。

那無論是偽裝，還是真正的淡然，都已消失不見。

只剩下疑惑，還有濃濃的警惕，甚至微不可查的殺意。

“前輩到底是誰？”

“到底有些東西是無法抹去的?！?

看著對方這幅模樣，林墨會心一笑。

從對方的臉上，他終于又看到了幾分，當初那金刀門首徒的樣子。

這一門中最有天賦的兩個人。

倒都給他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

但沒有理會對方復(fù)雜的表情，林墨直接道：“你不用管我是誰，只要知道，我和三坊主，還有那頭看著你師父的禿驢不是一伙的就行了?！?

從早上進營地的第一時間。

他就“看”倒了，屬于金剛寺的營地下方密室，有一道被鐵鏈穿過琵琶骨栓在地上，修為盡廢的蒼老身影。

其后。

更是一眼就認出，那蒼老身影，正是金刀門曾經(jīng)的二把手，前任金刀門掌門——秦飛。

也即眼前這法號為自明，實則為原金刀門四代大弟子的王永，唯一的師父。

前者口中的長輩。

遍觀整個營地，能也只能是此人。

“呼~”

聽到林墨的話，又足足緩了好一會兒，自明才吐出一口霧氣，緩緩道：“前輩如果是他們的人，也不會配合我演戲了，我自是相信前輩的，至于到時候的計劃也很簡單，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李大人，到時候他會助我們一臂之力?！?

“李前……李純剛？”

林墨想起了當日在藥園所見。

李純剛和金刀門的關(guān)系，似乎并沒有那般簡單，只是前者，包括柳伯在內(nèi)，除了太蒼黑市及縣衙這兩點外。

他卻找不到任何跟腳。

金三立死前也未就此事和他過多交流。

他雖然有了一些猜測，但兩者間的具體關(guān)系，卻還是有些模糊。

“沒錯，既然前輩知道我原是金刀門之人，也定然知道，當初藥園那一戰(zhàn)李大人幫我?guī)熥鏀r下了成庸吧，雖然沒有直接出手……”

自明頓了頓。

“但李大人和我金刀門，確實關(guān)系匪淺?！?

“至少，是在私交上?！?

臨了，他又補充了一句。

“那就好，可我為什么要幫你？”

面對自明的坦白，林墨不置可否，轉(zhuǎn)而盯著對方道：“這座營地現(xiàn)在許進不許出，要是當時你猜錯了，我豈不是被你引進了死路?！?

“前輩……”

自明苦澀一笑：“其他人好說，三坊主和我?guī)煾钢皡s是有血海深仇，尋常手段根本攔不住，因此我遇見前輩后，難免賭了一把，請前輩見諒。”

說著，自明深深地鞠了一躬。

林墨卻依舊不為所動。

如果道歉有用的話，世界上，就不會有那么多鬼怪傳說了。

“我知道前輩不會隨便出手，因此，我愿意拿出令前輩滿意的報酬?！?

見此。

自明搖搖頭，從懷中掏出了一物，邊遞給林墨邊道：“當日一戰(zhàn)，我門長輩啟動了耗費百年時間，在裂刀崖布置的巨型機關(guān)，傷敵的同時，通往我門裂刀崖的道路，也徹底成了絕地?！?

林墨不動聲色地接過了對方遞來的東西。

當日一戰(zhàn)。

除卻藥園的戰(zhàn)斗。

聯(lián)軍損失最慘重，也就是裂刀崖一戰(zhàn)了，鍛骨境還好，煉皮境卻堪稱死傷過半。

正是因為金刀門布置上百年的機關(guān)。

直接引發(fā)了山崩。

同時，也斷絕了山下到達真正的裂刀崖唯一的道路。

思索著，將東西打開，林墨眼前出現(xiàn)了一幅地圖。

“當那些匪類大搶我宗遺址里的東西之時，他們卻不知道，我金刀門真正的機緣，卻在裂刀崖?！?

見林墨攤開地圖，自明緩緩道：“而前輩你面前的東西，就是只有我門掌門和歷代首徒才能知曉的，另一條通往裂刀崖的天然密道?！?

聞言。

將地圖收起，林墨平靜地看向?qū)Ψ?，直接道：“哦？什么機緣？既然這東西這么好，你就不自己用？或者給李純剛？然后，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

自明這次卻只是搖頭道：“前輩，是何機緣，我也只是聽師祖提起過，并不知曉。至于我本人，此次受降金剛寺，小僧已經(jīng)決定歸隱佛門，救出師父后，便再不參與這江湖之事，自然也不會在意這些外物，而李大人……”

說道這。

自明表情有些復(fù)雜：“他此次出手的報酬，也只是還師祖一個人情罷了，至于信與不信，全憑施主自行決定，而救與不救，亦然。”

對方的一番話很扯淡。

但不知道為什么，林墨卻從對方的臉上，隱約看見了某些不一樣的東西。

至于裂刀崖藏有金刀門真正的機緣。

這點他倒沒有懷疑，因為金三立之前，也和自己這般說過，甚至還告訴了自己機緣的具體信息。

剛知道裂刀崖變成絕地時，他還思索過，要如何才能一堵這機緣所在呢，如今，倒是不用煩惱了。

想到這兒。

林墨到底點了點頭道：“看在金老門主的份上，我就幫你一把，但憑這張地圖還不夠，我還要些其他東西。”

“其他東西？”

自明疑惑皺眉。

除了此物，他身上，確實再也沒有能令煉臟強者心動的東西了。

“對。”

林墨點了點頭：“和李大人一樣，我也要一個人情，不過，是你的人情！”

“人情？”

聞言，自明臉上疑惑之色更重，他已淪落至此，還有何價值嗎？

但看著林墨不似作偽的表情，他還是點頭道：“若前輩不嫌棄，他日有事，只要不違背小僧的原則，小僧定當全力相助?！?

“好，記住你說的話！時機合適之時，我自會出手?！?

林墨輕輕一笑，然后沒有道別，說著話，就轉(zhuǎn)身離開。

獨留自明望著他的背影，久久不動。

“阿彌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