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陸夜和小磷火已經(jīng)飄回了他們的小土包。
這一夜他一共獲得了724點情緒值。
加上之前還未來得及轉(zhuǎn)化的。
他今晚一共收獲了0.7的自由屬性點。
對于目前的陸夜來說,這是一分相當不錯的收獲。
這次他依舊是將全部的自由屬性點加在了魂力上。
【姓名:陸夜
種族:妖類(磷火)
魂力:8.5
力量:0.1
防御:0.1
敏捷:0.5
自由點數(shù):0.0】
眼看著魂力那一欄的數(shù)值從7.8變成了8.5。
陸夜忽然感覺到一股溫熱的氣息在他的身體內(nèi)流轉(zhuǎn)起來。
就好像在冬季的山野間漂泊了很久后,忽然將自己的身體泡入了溫泉中。
就連靈魂深處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大,大個子?”
小磷火有些遲疑的語氣換回了他的意識。
陸夜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體,竟然變得結(jié)實起來。
原本半透明狀的青色磷火,現(xiàn)在變成了類似于濃霧般厚重的質(zhì)感。
而磷火本身所帶有的那種有些飄忽不定的微光,也變成了一種近乎溫潤的淡青色光芒。
如果徐令此刻看到了陸夜身上的變化,估計會毀的腸子都青了。
磷火固然弱小,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晉升機會。
只是一般磷火想要完成陸夜此刻的轉(zhuǎn)變,少說也得苦練300年。才能修煉出陸夜如今的形態(tài)。
瞬息之間漲了別人300年的功力,即使是如螻蟻般弱小的磷火,也足以讓人警惕。
陸夜對自身魂力的提升還沒有實質(zhì)性的認知,但他注意到了面板下出現(xiàn)了一行新的字眼:
【危險指數(shù):1(一團結(jié)實的磷火,生長在山林間,不會攻擊別人,雖沒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危險,但不建議常人靠近。)】
看著這行小字,陸夜才真切地意識到自己的變化。
他終于不再是以前那個一口氣就能被吹散的小蝦米了。
“你好像一下子變厲害了很多。”
小磷火說著,圍著他轉(zhuǎn)了好幾個圈。
“嗯?!?
陸夜沒有否認,卻也沒多說什么。
兩團磷火在墳包里呆了一會兒。
陸夜再次開口道:
“我們晚上的時候悄悄去找一下那個當陽弟子吧?!?
第一次感受到魂力提升帶來的變化,讓陸夜迫切地想再吸收些情緒值。
他心中隱隱有一種預感,他需要趕緊提升自己的魂力值,趕在赤山軍擴張之前離開這個地方。
“如果我們找過去,那他一定會殺了我們的?!?
小磷火對此很抗拒,這恨不得把“我不想去”這四個大字寫在臉上。
陸夜知道他心里的顧慮安慰道:
“我們離他遠遠的,大概知道他往哪里走就行。
大不了我打頭陣,你躲在后面,一有情況就跑。”
“……好吧?!?
小磷火最終還是答應(yīng)了他的要求。
臨近正午時分,陸夜再一次感受到了加點所帶來的變化。
在小磷火為了躲避陽光,鉆到地下七八尺的深度時,他還能停留在二尺深左右的泥土中。
烈日帶來的刺痛感大幅度減輕。
陸夜不禁思考,如果魂力再提升一些,是不是自己甚至能夠在日光下活動?
白日很快過去,兩團綠色的磷火晃晃悠悠地從一個孤獨的小墳包內(nèi)飄了出來。
“大個子,你說他會去哪里呢?
現(xiàn)在都入夜了,他應(yīng)該會找個地方休息吧?”
兩團磷火一前一后地飄在上山的小路上。
“按照他的腳程來算,應(yīng)該再飄個六里路就能遇見他了?!?
陸夜一邊前進,一邊注意著身下小路上的痕跡。
小路上有一行腳印,從磨損程度上來看,就是這一兩日留下的。
他們就這樣又飄蕩了一刻鐘的時間,終于遠遠地看見了幾座有些破敗的茅草屋。
赫連山脈蜿蜒不絕,占地面積很廣。
因此山中偶有人家在此居住,但一般都會在離山腳比較近的地方。
“我記得這個地方,我以前來過?!?
一旁的小磷火忽然開口道:
“從這里,往西南方向走,有一個小廟,小廟門前有一條直通山下的路。
聽說這附近的山下還有個小村子呢!”
“原來如此?!?
陸夜心下了然,轉(zhuǎn)而道:
“沒想到你知道的還挺多。”
“嘿嘿?!?
小磷火有些不好意思:
“我好像在這座山里呆了很久了,基本上的路我都了解一些。
噓——”
它話說到一半,忽然噤聲。
隨后用自己的火苗尖兒指了指前方。
在他們前方十米左右的距離,有一座用木樁和稻草搭建的簡易涼亭。
涼亭正中央擺了一張木桌,四周用大小相似的石頭來充當椅子。
此時椅子上正面對面坐著兩道身影。
背對著他們的那人,正是昨晚遇見的徐令。
而面對著他們的,是一個看上去六十歲左右的莊稼漢。
兩團磷火屏氣凝神,緩緩地飄到簡易棚子的上方。
陸夜第一時間發(fā)現(xiàn)了不對。
他剛一降落到?jīng)鐾ど?,莊稼漢身上便浮現(xiàn)出這樣一行字眼:
【種族:妖類(倀鬼)
魂力:27.1】
好家伙,原來是鬼。
陸夜心中感嘆一句,便將注意力放在了徐令身上。
讓他有些意外的是,昨夜表現(xiàn)的十分厲害的俠客,此刻似乎沒有認出來對面的生物是倀鬼。
直到小磷火開口解了他的疑惑:
“他該不會是魘住了吧?”
它的聲音很小,只有陸夜能聽見。
“魘住?”
“嗯嗯,就是被鬼施法困住了心神或者屏蔽了感知。
除非他特別厲害,不然很難意識到有什么不對的地方?!?
“這樣啊……”
就在他們交流之際,徐令也開始和對面的人說話。
“今天還要謝謝老人家了,不然我今夜恐怕要露宿野外。”
“不客氣,都是南國人,讓你在我家將就一晚,我這個老頭子也不會那么寂寞?!?
倀鬼的聲音聽上去有些僵硬。
雖然是在說著客氣的話,但語調(diào)帶著一種異樣的遲鈍感。
就像一個在學舌的人偶。
不過此刻的徐令絲毫沒有感受到異常。
做鬼經(jīng)驗十足的小磷火一下子就點出了問題所在:
“這個鬼很強大,它應(yīng)該是白天就給這個俠客設(shè)套了。
你看你看?!?
小磷火說著,示意陸夜去看那個倀鬼的動作。
只見那個莊稼漢模樣的倀鬼,拿起放在桌上的水壺給徐令倒了杯水。
與平日不同的是,那水杯上飄著一張枯黃的落葉。
“這是……”
徐令也注意到了茶水上漂浮的落葉,他有些奇怪地開口。
“哦,我這兒只有一個壺用來放水,每次茶水都很滾燙。
我怕你喝的急燙到舌頭?!?
莊稼漢的臉上浮現(xiàn)出善意的笑容,聲音帶著幾分引誘的味道:
“吹一吹再喝吧。
吹一下喝一口,溫度剛剛好的。”
“好。”
徐令愣了一下,動作有些呆滯地端起水杯輕輕吹了一口。
那片落葉像江上一葉小舟,在杯中晃了晃。
徐令倒映在杯中的人影也跟著晃了晃。
有那么一瞬間,只在水面上留下一個模糊的殘象。
“完蛋了……”
小磷火的語氣滿是緊張:
“他要是再吹九下,他的三魂七魄就要被吹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