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朋友并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異樣,依舊興致沖沖的處理著手中的鞭炮。
直到張壯壯伸手往后面一摸。
“誒?”
他猛地轉(zhuǎn)身朝后看去,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鞭炮居然不見了一半。
“咋啦?”
小胖子見狀也轉(zhuǎn)過身去,看到空蕩的土地時,他臉上的表情愣了愣。
有些結(jié)巴地開口:
“鞭、鞭炮呢?”
【已吸納懼意20點】
“怪事。”
張壯壯嘟囔一聲,臉上卻沒有什么害怕的表情。
只見他一手拿著鞭炮,一手去摸自己的火折子。
卻發(fā)現(xiàn)連火折子都不見了。
他臉上的表情這才有些僵硬起來。
這時,一道小孩似的聲音突兀地響起——
“來~玩~”
那話音剛落,林中一陣陰風(fēng)吹過。
兩個小孩都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江、江海,你聽到什么聲音沒有?”
張壯壯有些顫抖地問道。
雖然平時他鬼點子多,但真遇到什么大事,他還是習(xí)慣向江海尋求幫助。
“誰!誰啊!”
江海見狀,以護犢子的姿態(tài)站在他面前,警惕地打量著四周。
“我是——”
那道聲音說著,突然癡癡笑了起來。
下一瞬,一團巴掌大的磷火從林中猛地竄到二人面前,大吼道:
“我是吃小孩的大妖怪!”
說著,它身后不知怎么的又竄出來一團超大的磷火。
看上去足足有兩扇門那么寬廣。
磷火的微光籠罩著他們,看上去像是要把他們吃掉。
“啊!!”
【已吸納懼意200點】
【已吸納懼意200點】
兩個小孩尖叫一聲,撒腿就跑。
其中那個叫江海的孩子,剛往前跑了兩步,居然又手腳并用地跑了回來。
只見他有些慌張的卷起地上的布袋,隨后頭也不回地往伙伴身邊跑去。
琥珀和陸夜見狀追了上去。
陸夜一邊追,一邊用火折子將一個改良鞭炮點燃。
隨后用火蛇將鞭炮猛地往前伸,貼著他們的后背。
琥珀適時開口:
“我要用鞭炮炸的你們屁股開花!”
“啾啾——”
陸夜還怪腔怪調(diào)地模仿了一下記憶中煙花被點燃時的聲音。
這聲音沒有什么威懾力,但張壯壯只覺得屁股后面涼涼的,像是破了個洞。
陸夜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對著他的背影輕輕吹了口氣。
一縷青煙悄然鉆進了張壯壯的后腰。
陸夜用造夢術(shù)屏蔽了他的部分感官。
與此同時,鞭炮的引信燃到了盡頭,陸夜將它往身后一甩。
“啪!”
隨著鞭炮聲響起,張壯壯驚恐地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感覺不到屁股的存在。
他下意識地就想伸手去摸,卻差點一個踉蹌摔在地上。
于是他收回手,繼續(xù)不管不顧地跑著。
琥珀早就從陸夜的動作中猜到他剛剛干了什么。
這時卯足了勁兒沖到張壯壯的身后,故意朝他哈了口氣,嚇唬道:
“桀桀桀,你的屁股開花咯~”
【已吸納懼意200點】
張壯壯心中害怕,可也不敢回頭,生怕耽誤一瞬就被妖怪吃進肚子里。
只能默默加快了腳步。
就在兩團磷火準(zhǔn)備去嚇另一個小孩的時候。
琥珀的動作突然停了下來。
不知是因為它停的動作太猛,還是因為它十分驚訝。
琥珀的整個磷火向上拔起,變成了類似于感嘆號的一團。
還沒等陸夜問它發(fā)生了什么。
就見琥珀的身子猛地向自己撞來,直接把他撞進了林子里。
陸夜被這么猝不及防地一撞,連忙問道:
“怎么了?”
“那幾個人類的修士來了!”
這會兒張壯壯和江海兩人已經(jīng)跑到了修士面前。
正是徐令他們師兄弟五人。
陸夜也緩過神來,帶著琥珀悄然躲了起來。
“孩子們,怎么了?”
徐令問這話時,張壯壯正趴在他懷里哭著。
聽到他問自己,有些啜泣道:
“我、我的屁股被妖怪炸了。”
“啊?”
站在徐令左后方的鄭誠聞言,趕緊快走兩步上前,繞著他檢查了起來。
“沒有啊。”
他站在小男孩的身后左看看右看看,發(fā)現(xiàn)這孩子身上什么傷口都沒有。
倒是徐令感知到了什么。
他微微垂眸,盯著張壯壯看了一瞬。
隨后右手兩指并攏在空中轉(zhuǎn)了轉(zhuǎn),口中念了一個“破”字。
張壯壯只覺得身上一輕,原本被屏蔽的觸覺重新恢復(fù),他趕緊摸摸身后。
“誒?”
身后傳來熟悉的觸感,讓他一下子停止了哭泣。
“師兄,這是?”
方思紅有些疑惑道:
“法術(shù)?”
“嗯,造夢術(shù)。”
徐令說著,沖兩個孩子笑了笑,示意鄭誠幫忙把他們送回去。
而他自己則是看著右手陷入了沉思。
待孩子們走后,他才再次開口:
“用造夢術(shù)屏蔽小范圍的認(rèn)知......”
“這、很難吧?”
一旁的方思紅遲疑地問道:
“會是孟谷嗎?”
練習(xí)造夢術(shù)的正經(jīng)修士本來就少。
能控制造夢術(shù)作用范圍的修士,在當(dāng)陽派弟子的認(rèn)知里,并沒有幾個。
因此方思紅提出了一個自認(rèn)為最有可能的人選。
“不,不會是他。
他應(yīng)該不在這附近。
而且,他應(yīng)該沒有那么的......童趣。”
她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徐令。
徐令低頭將自己的手掌翻來覆去看了一遍,又繼續(xù)道:
“不過也有可能是其他門派的修士吧。
金鱗堂的修士最近不是來南國了嗎?
沒準(zhǔn)會是他們。”
聽到金鱗堂這個字眼,方思紅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之前赤山君異動的時候,沒見他們來幫忙。
師尊前腳把造夢術(shù)的筆記分享出去,后腳他們就......”
“阿紅。”
聽到這話,徐令溫聲道:
“師尊把筆記分享出去,就是為了取百家之長。”
這個說辭反而讓方思紅愈加不滿起來:
“明明是師兄你結(jié)識了前輩。
要我說,直接把那個前輩請到我們宗去,和師尊聊上個三天三夜。
不比和那些庸人說來說去方便?”
陸夜沒想到自己隨手施展的一個法術(shù),居然引起了他們師兄妹的討論。
甚至還漸漸扯到了其他門派身上。
“阿紅!”
徐令的聲音嚴(yán)肅了些,提醒道:
“不管那人是敵是友,你都不該這樣說別人。”
方思紅不為所動,只是有些不滿地輕哼了一聲,倒也沒再開口。
倒是徐令又想到了什么,喃喃道:
“也許施法者正是那位前輩也未可知啊。”
“有可能嗎?”
在他們身后一直沉默不語的冉磊開口道:
“那位前輩按理說才練習(xí)造夢術(shù)沒幾天。”
他的語氣帶著些少年的好奇與傲氣。
徐令這次沒再說話,只是沖他溫和的笑了笑。
只有他自己知道,天賦這件事,是多么的恐怖。
他已經(jīng)是當(dāng)陽派新生代的翹楚。
但努力了八十年,卻仍無法練出御善尊者當(dāng)年隨手一擊的劍法。
這種常人眼中的難題,在真正天才眼中,不過是隨手一筆罷了。
“行了,暫時不說這些了,干正事吧。
你們先去布陣,我去給前輩送本功法。”
徐令留下這句話后,便大步往前走去。
陸夜看了眼天色,也準(zhǔn)備帶著琥珀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