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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這是哪兒來的妖精

“姚奕衡!”

姚奕衡聽見一聲喊,站起身來,有些茫然地看著先生。先生又是震驚又是惋惜,頗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樣子,擺擺手,“坐下吧坐下吧,你坐下吧,別讓我看見你,看著你就心煩。”

姚奕衡有些慚愧,垂首坐下了。他剛一落座,就感覺旁邊的常玉側著身子過來問他,“哎,姚兄,你想什么呢?”

是啊,他想什么呢?這都已經(jīng)是今天的第三次了,先生第三次叫他,他卻連先生在說什么問什么都不知道。從昨天睡前到現(xiàn)在,他連夢里想的都是那個問題。

豆豆昨天問過他之后就睡過去了,哪兒管他的答案。早上也忘了個干干凈凈,糾結的人就只剩下了他自己。他喜歡襲珍珠嗎?

他當然知道豆豆的喜歡是怎樣的單純,也知道豆豆問的是多么的直接。可他偏偏心中有鬼,想的和思考的,都不是豆豆問的喜歡。可他卻一直都沒有得到答案,他喜歡襲珍珠嗎?

襲珍珠嫁過來之后一直對他冷淡,他雖說覺得理所當然,偶爾卻也有些埋怨。撞柱之后一直都對他和豆豆很好,百般維護,他也很感激。感激和感情不一樣,他能落落大方地承認自己感謝襲珍珠,卻不知該如何回答豆豆無心問出的一個問題。

先生這次的課間休息來的很快,為的也不是別的,就是把姚奕衡叫過去教訓一通。把姚奕衡叫過去之后,先生皺眉問道,“奕衡啊奕衡,不是我說你,你自己說說你今天是怎么了,我怎么說什么你都不聽呢?”

這個學生他一向都覺得很喜歡,就是因為喜歡,今天這個樣子他才覺得十分的恨鐵不成鋼。偏偏這個時候姚奕衡也有些走神,根本就沒聽他在做什么,回過神來猜了個八成,低聲道,“學生知錯了。”

你看看你看看,知錯認錯,這幅樣子讓人怎么狠得下心去罵?先生又是氣又是無可奈何的,只能問他,“你告訴我,到底是什么事兒,能讓你魂不守舍的?”

當年就算是姚家變故,請假幾日回來之后的姚奕衡也是專心致志。可今天這是怎么了,就算他講的是之前講過的東西,那也不能是這個態(tài)度啊。

“這……”被問到這個問題,姚奕衡就有些答不上來了。他能怎么和先生說,難不成要說自己在糾結到底喜歡不喜歡襲珍珠么?到時候怕是先生要連著襲珍珠一起責怪。

看著姚奕衡欲言又止的樣子,先生只覺得頭疼得很,只能自己一樣樣去猜,“缺錢了?”

姚奕衡搖頭。

“孩子病了?”

姚奕衡還是搖頭。

“那是你媳婦病了?”

姚奕衡仍舊是搖頭。

先生嘆氣,總算是猜了個靠邊的,“那是怎么,你媳婦又要和你和離不成?”

和離?姚奕衡的腦子里猛地就冒出了那天夜里襲珍珠說的,如果她現(xiàn)在想離開呢?他還愿不愿意放她走?他的第一反應便是不愿意。可回頭再好好想想,為何不愿呢?

是如今的襲珍珠勤勞能干,他舍不得。還是襲珍珠讓他家重獲新生,他不愿放手?

先生本意并不如此,可一看見姚奕衡聽見這個問話就發(fā)愣,也就猜中了幾分。這問題自己是實在沒辦法解決,可是卻又不能看著這個學生這樣下去,他哼了一聲,道,“你中午別回去了,讓人給你媳婦傳個信,中午跟我找你師娘去。”

他家娘子對這個可是個中高手。

這倒是正合了姚奕衡的意。他想不通自己的問題,所以早上在看著襲珍珠的時候都覺得有些愧疚,對方對自己那么好,自己是否只是把她當成了一個工具?越想越覺得想不通,越是想不通,姚奕衡就越覺得煎熬。

讓小書童往家里送了信,中午時候,姚奕衡就亦步亦趨地跟著先生去了師娘那邊。

師娘看著姚奕衡還有些意外,被先生拉著說了幾句就了然,溫柔對著姚奕衡笑笑道,“既然來了就一起吃飯吧。有什么事情,先吃飽了再說。”

畢竟是在別人家里,姚奕衡也不好意思拂了先生和師娘的美意,只能陪著一起吃飯。可有事情困擾著,他面對一桌子的佳肴竟味如嚼蠟,吃了沒幾口,就覺得有些吃不下去了。好不容易挨到了先生和師娘吃完飯,先生像是對他極其失望一樣,拂袖就進了內屋,一時之間廳里就只剩下了他和師娘。

正覺得氣氛有些尷尬,師娘便讓人給他倒上了茶。

他抬頭感激,就看著師娘一副過來人的樣子笑吟吟的看他,問道,“是不是和珍珠吵架了?”

師娘的反應更快,豆豆上午她才見過,健康得很。既然妻子兒子健康都沒問題,那就是感情上出問題了。加上看著姚奕衡對襲珍珠重視的樣子,自然地就猜到了是兩人吵架。

卻不想,姚奕衡搖了搖頭。

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吵架,襲珍珠什么都不知道,只有他自己陷入了一個怪圈而已。如今不僅僅是影響了自己,還連帶著讓先生和師娘都覺得擔心了。姚奕衡正懊惱,就聽師娘笑了一下。

“沒吵架也是感情上的事情,我不是你們先生,你們這點兒小心思,我一眼就能看得穿。”師娘想了想,一標中地,“我猜,應該是你開始覺得對不起珍珠了,是不是?”

雖說本意只是個問題,不過如今困擾姚奕衡的還真就是這個。他覺得自己回答不出喜不喜歡襲珍珠,卻要一直靠著襲珍珠,是他的不對。

他明明才是個男子,才應該是養(yǎng)家那個。可現(xiàn)在就只是在書院讀書,最多能拿些膏火錢,又能有什么用呢?比起襲珍珠拿來的那些,又算得上什么?

看著姚奕衡的表情師娘就知道自己猜對了,無奈笑道,“我一猜就是,和你們先生當年一樣。他當年就覺得他不喜歡我,又不能養(yǎng)活我,卻把我娶回家了是在讓我受苦。這件事情一直讓他覺得很愧疚,甚至不想讀書,想回家種田。”

腦中的確有過這個想法的姚奕衡猛地一抬頭,就看師娘對他安撫地笑笑,道,“你們都一樣,只顧著自己的想法,也不問問別人的。你怎么就不問問珍珠,愿不愿意現(xiàn)在這樣。我聽說過你們之前的事情,也以為珍珠不喜歡你。可這段時間接觸下來,那孩子是個好孩子,做的事情也沒有怨言,你只是在庸人自擾而已。”

師娘的話格外直白,“所以你也不用有什么內疚,或者覺得什么都給不來珍珠,甚至感情都給不了所以自責。你們先生原先娶我的時候也不喜歡我,只喜歡隔壁院子的小家碧玉。不過那又怎么樣,最后留下來的人是我。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yǎng)的,你們還小,現(xiàn)在不能一棒子就否定。”

“而且,我看你和珍珠的樣子,都是當局者迷。”師娘這話就說了一半,旋即就高深莫測地看著姚奕衡,道,“我還真的很好奇,你們什么時候才會發(fā)現(xiàn)。”

發(fā)現(xiàn)什么?姚奕衡想問,不過看師娘的樣子是不打算說了,只能作罷。他雖說被師娘這么一說說的恢復了些精神,不過最重要的問題還是沒想明白。

他對襲珍珠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呢。

“奕衡,”師娘突然喊了他一聲,問,“我問你,你喜歡能站在珍珠身邊的這個身份嗎?”

很好,讓姚奕衡糾結的問題又多了一個。

這樣復雜的心思一直持續(xù)到了下學,他下午還是有些心不在焉,只是先生卻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姚奕衡隨著人往外走,剛走到能看到門口的地方,常玉就碰了碰他,道,“噯,你看,那不是嫂子么?”

姚奕衡一抬頭,還真是。

襲珍珠手里領著豆豆,正站在書院門口,似乎在和什么人說話。他下意識地往前走了幾步,就看清了,是張遇。

張遇不知是說了什么,自己說的神采飛揚,讓襲珍珠聽了也是彎了眼角眉梢,唇角勾起了些許的笑意,積極回應。一見此張遇就更來了精神,更有勁頭地繼續(xù)說下去。

襲珍珠也捧場,聽著聽著就笑,笑著笑著,卻鬼使神差地轉了頭。

正巧看見了姚奕衡。

姚奕衡親眼看著原本凝在襲珍珠唇邊的笑意燦然綻放,在襲珍珠面上變成了大大的笑臉,還揚起手來跟她招手。他下意識地便想回應,卻又想起這是書院,著實不妥。

正在糾結的時候,常玉從身后用力一推,賊兮兮道,“愣著干什么你,趕緊過去啊。”

接著力氣幾步走到了襲珍珠的身邊,襲珍珠對他揚起笑臉道,“幸好我來的及時。我和豆豆去買菜,回來的時候看時間正好差不多你下學,就想著過來等等你了。”

姚奕衡不動聲色地將張遇隔開了一些,才略帶嗔怪地道,“你們過來干什么。如果先生留我,你們要等到什么時候去?”

襲珍珠的眼睛亮晶晶的,“可我就是覺得今天來能看見你。”

姚奕衡內心捂心口,這是哪兒來的妖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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