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 家徒四壁?狀元相公為我賣花養家!
- 子宴
- 2813字
- 2023-12-09 10:54:56
可旁人覺得這處置方法寬容,三嬸可一點兒都不覺得。眼下三叔挨揍了,自己身上也掛彩了,花也沒偷到,憑什么要她賠錢?
咋呼的話還沒等說出口呢,那邊襲珍珠眼睛一眨,反倒先哭上了。
“我和奕衡的日子過的不容易,好不容易見了起色,三嬸的錢也還了,野草也出錢買了。自認沒有對不起三嬸的地方,三嬸為何又要燒我家房子,又要傷害豆豆?”
一來三嬸在村中的口碑與人緣實在是不怎么好,二來襲珍珠說的話也沒半點不對。人家對你是處處對得起你,你卻又是打算偷東西又是打算燒房子的,外人看了都看不過去。
一時之間,不僅僅是大伯,連鄰里之間都開始指責三嬸的不對。
三嬸惱羞成怒,叉腰吼道,“我們家這些年也沒少在姚奕衡的身上花錢,也算是對得起老爺子了!”
說著話,三嬸還往姚奕衡那邊看了一眼,像是怕他說出什么反駁的話一樣,不過好在姚奕衡似乎有些走神,并不知道她在說什么,這般三嬸就放心了,繼續道。
“他沒娶妻之前,孩子不都是我們幫著照顧的?娶妻的時候自己也拿不出多少錢來,我們不也幫忙了!那時候一句不提,現在來跟我們要錢,你們的良心呢!?”
這話襲珍珠也想問,三嬸你的良心不會痛嗎?
雖然之前的事情襲珍珠不知道,不過看著這個樣子也能猜得出來。
三嬸能給什么銀子,借錢的時候不奚落就算是好事了。于是襲珍珠不給面子的撇撇嘴,看起來似乎是有些不滿的。
只有姚奕衡好像置身事外,什么事情都和他沒有關系一般,只是有些發愣地看著襲珍珠。
他明知襲珍珠眼角滑落的眼淚是硬擠出來的,也看見她偷偷伸手去掐自己大腿了,可不知為何,他看見那有些發紅的眼角就覺得心里難受得緊。
甚至……想要不顧讀書人的禮節,不在乎在這么多人的面前,將她眼角的淚水擦去。
自己怎么了?
對于他的沉默襲珍珠覺得理所當然,畢竟姚奕衡一向都不喜歡這些勾心斗角,她從來都是知道的。眼下姚奕衡什么都不說,讓她還覺得松一口氣,至少不會讓姚奕衡做不愿意做的事情。
她偷偷看一眼豆豆,好像還是很困倦的樣子,沒有將這些事情記在心上,也是放松許多,繼續和三嬸斗智斗勇。
大伯不知當時的情況,只是覺得這要是真的三叔家出了不少銀子的話,那現在要錢好像也的確是沒有多少。
正覺得忐忑的時候,襲珍珠突然眨眼,疑惑地問道,“既然三嬸對奕衡這么好,那為何之前要追著我們要二十兩銀子?還硬是要走了五兩利息?而且,之前向三嬸買野草的時候,為何那般咄咄逼人?”
這話自然不是為了追問三嬸為什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的,而是另有所圖。
果不其然,她這話一出來,大伯立刻就反應過來了,“你剛剛拿走了人家那么多的銀子,還說沒錢給她們修房子?”
襲珍珠要的就是這個效果,三嬸為人什么樣村里的人都清清楚楚,再拿出來說實在是沒什么意思。
現在大伯擺明了是護著他們,那她當然要借著這個機會,讓大伯幫忙把三嬸的事情解決。
剛剛出事的時候,她是真的有些氣急了,眼下卻是差點兒出了人命,還是差點兒要了個無辜孩子的命,就算豆豆和她沒有血緣關系,哪怕是個從來都沒有見過不認識的孩子,也不至于這個樣子吧。
不過等反應過來之后,襲珍珠就知道,村長在乎名聲,是肯定不能鬧到官府那里去的。
她能得到的也就只有從三嬸這里要一些賠償,不要白不要,她不能白白受這一場驚嚇,更不能讓三嬸以為他們是好欺負的,否則,還會有下次!
三嬸也發現大伯是向著襲珍珠的了,不過她敢欺負襲珍珠,卻不敢和大伯吵什么。
和大伯撕破臉的話,就意味在村里他們的名聲要一落千丈,長兄如父,姚老爺子去的早,是大伯拉扯著兄弟幾個長大的,村里人都知道。
三嬸恨鐵不成鋼地啐了一口,眉目一轉,突然想起什么來,指著襲珍珠門口的蘭花道,“前些日子,有個老頭過來,看好了襲珍珠的蘭花,說要出大價錢買。這大家都是一個村的,還是親戚,怎么就不能帶著我們一起富裕?只想自己吃獨食,你這么做對得起我們嗎,對得起我們這個村子嗎?”
三嬸也不傻,知道自己理虧,如果再這么糾結下去的話肯定是自己吃虧。
她突然就想到了之前襲珍珠做的事情,所以就提起了銀子來,想要把村民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只是可惜,這蘭花不像是山上的東西,可以說是大家的,這是人家襲珍珠自己做的營生,他們就算是看著眼饞也沒有什么辦法
不過,到底也還是有些人想要跟著蹭一口肉吃,萬一襲珍珠真的分出來了呢?
襲珍珠的表情依然很無辜,甚至有些好笑,“三嬸看我的蘭花有人想要,所以眼熱。連問都沒有問過我,就想要來偷蘭花?甚至不僅僅是偷東西,還放火燒了我家的房子?這樣的話,村里的人以后就不要有什么營生了,否則不管做什么,三嬸都會嫉妒去偷。偷不成,還會殺人滅口!”
本來三嬸這話就沒有什么依據,外人聽著都覺得聽不過去,襲珍珠這么一點出來,鄰里之間看著三嬸的目光就不是嫌棄了,而是警惕。
村長尤其如此,想想自家的那些銀子,可能被三嬸知道之后也會被偷走,頓時就不敢了,喝道,“龐氏!就算是你看著羨慕,也不能去偷東西,你知不知道,這拿到官府去,是要砍頭的!”
三嬸怎么不知道,不過她仗著的就是大家親戚一場,就算是真的沒偷成,襲珍珠總也不能把她告到官府去。
就算是襲珍珠想,姚奕衡也絕對會攔著,有了這個自信,三嬸的底氣就足了不少。
“我是她三嬸!我拿點東西怎么了!再說了,大家都是親戚,犯得著藏著掖著么!”
“既然三嬸不肯修繕祖屋,又不打算賠償,甚至還并不覺得自己有錯,那就不要怪我了,”襲珍珠的面色冷下來,看著三嬸道,“明日一早,我就去鎮上府衙,擊鼓鳴冤。到時候讓縣太爺來聽聽看,是三嬸說的有道理,還是會將三嬸你打進牢獄!”
“你敢——!”一聽這話,三嬸的眼睛都瞪大了,眼中都是不可置信。
襲珍珠怎么會真的要和她去府衙呢?
姚奕衡呢,姚奕衡就沒有說什么嗎?
慌亂之間,三嬸朝著姚奕衡看了過去,只見姚奕衡懷里抱著豆豆,神態一片漠然,甚至都沒有看她。
“姚奕衡!這是你一個讀書人,一個小輩該有的樣子嗎?!”
“大伯已經給出了解決反感,可你不僅不肯接受,還百般辯解,甚至對珍珠口出惡言。為老不尊,那我和珍珠為何要顧忌你作為長輩顏面?在你決定放火燒了屋子的時候,可曾顧忌過我和珍珠半點?”
哪兒想著姚奕衡雖然是開口了,卻沒有一句是為了她的,反而是擺明了和襲珍珠在一個立場上。
三嬸算計一個個的落了空,眼下終于要作繭自縛的時候,她才有些驚慌,這要是到了府衙去,這件事情這么多人看著,她逃都逃不了。
如果真的被關進去了,她的下半生就完了!
她有些想服軟,然而看著襲珍珠的時候,卻又覺得自己憋著一口氣。所以半句話都說不出來,好在這個時候三叔不再藏著了,主動出來圓場。
“奕衡,珍珠,你們三嬸一時頭腦發熱,大家都是一家人,就別鬧得太僵了。我做主,房子回頭我們給你修,這府衙……我們也不去了,你看行不行?”
三叔的話是朝著襲珍珠說的,他看出來了,姚奕衡根本就不在乎三嬸會怎么樣,只是襲珍珠在生氣而已。
果然,姚奕衡沒接話,只是將目光朝著襲珍珠看了過去,三叔會意,又跟著說好話,“千不該萬不該都是我們的錯,都是我們不應該,不過好在人沒事,這事兒以后也不會有了。珍珠,你看,你就看在你叫我一聲三叔上,原諒我們這一次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