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明航驚訝道：“這么說來，你竟然是在為了你們主PD做事？”

南智雅聳了聳肩，笑道：“她不升職，我怎么出頭？”

升職的最好辦法不是熬資歷熬年限，也不是把領導斗倒，而是把領導先往上送。

更何況，南智雅當前所在的節目，大部分內容都是她一手打造的，只要主PD正常離開，不牽連到節目組，不管是晉升還是平調，她接班都是順理成章的一件事。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她已經通過關系預定好了位置，只要按部就班做事就好。

當然這些就沒有必要和譚明航細說了，他還只是個高中生罷了，還不到全面接觸這些的時候。

“你們是不是忘了什么？”

洪智雅在一旁聽譚明航和南智雅說了半天，雖然兩人的對話中信息量很大，但她一向不關心這些。

要不是這兩人都是洪智雅認定的特殊靈媒，她早就回家了。

“別急，我已經和宋警官聯系過了，他現在還沒下班呢，等他下班了我們才好上門?！?

譚明航疑惑道：“為什么？”

“我之前不是說……額，好吧，我之前說到一半話題就岔開了?！?

南智雅努力回憶著：“所以我之前說到哪了？”

譚明航幫她回憶道：“你之前說到全虎哲是義務警察，宋在益除了全虎哲以外還救了一個主播和一個女團成員?！?

南智雅點了點頭，繼續說道：“全虎哲是在兵役期間，孝山事件結束后就暫時回歸部隊了，宋在益則被平調到了首爾。

之前說過，宋在益是孝山人，父母親人均在事件中喪生，他還救了全虎哲，撿了個嬰兒拖油瓶。

與此同時，全虎哲的父母住在首爾一處老舊街道——也就是我們現在所在的地方，兩位老人年事已高，需要人照看，聽說最近他們家還面臨強拆的風險……”

說到這里，南智雅看了洪智雅一眼，剛才她好像說她家就在附近吧？

注意到她的目光，洪智雅也是點了點頭：“沒錯，這片街區已經被一家房地產建筑公司盯上了?！?

于是南智雅繼續說道：“多種因素綜合之下，受全虎哲的邀請，宋在益此時和全虎哲的父母住在一起，全虎哲父母幫他照看嬰兒，宋在益則幫全虎哲照看他的父母?！?

譚明航聽完感嘆道：“可憐人的抱團取暖。”

南智雅笑道：“你先別急著同情，你知道我為什么知道的這么詳細嗎？”

“說來也是，感覺你知道的也太多了，很多細節資料上應該不會寫在資料上，再仔細回想一下，你對路況也很熟悉，你還有宋在益的聯系方式……所以為什么呢？”

南智雅解答道：“因為昨天我就跟著別人來拜訪過他家，收集了大量的素材用以劇本創作，我也親眼看著他收了一大筆錢，這筆錢名義上自然是給他的名譽費、改編費等費用了。”

說完南智雅又想起了一件事，強調道：“忘了說了，今天我們就是以繼續收集素材的名義來他們家拜訪的，你們可別說漏嘴了，根據我昨天的觀察，宋警官的職業能力還是很不錯的?！?

宋在益是刑警，所謂職業能力，自然是偵察與反偵察能力了。

這下南智雅終于說完了，但譚明航一時間卻是沒話講了，張元英和宋在益兩個人，一個為名，一個為利，或許被動，或許主動，都間接參與進了對南邵周的坑害之中。

從社會視角上來看，兩人都是無辜的可憐人，意外實現了階級跨越的南邵周才是大反派，是應該被仇視的對象——其實他也不應該被仇視，但大多數人都按耐不下這份嫉妒，尤其是情況和他十分相似的宋在益。

但站在譚明航的角度，和他關系更親近的南邵周才是他應該支持的對象，而且以譚明航還算優渥的家庭環境以及外國人的身份來說，他也很難和這幾個異國他鄉的可憐人共情，之前的同情發言也只是理性判斷，覺得他們屬于可憐人這一詞的定義范疇而已。

就這么沉默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洪智雅打破了這份寧靜。

“我知道他們家只有老人和嬰兒在，不方便讓人上門，所以我們要一直在這里等到他下班，那他到底什么時候下班？”

南智雅無奈道：“算了，我再打個電話吧，他們這一行，實際上從來就沒有下班的?！?

不過南智雅剛準備打電話，就看到一名男子從小巷入口走了過來，他身后還飄蕩著樸熙秀的鬼魂。

來人正是宋在益，南智雅上前和他交涉，譚明航則是將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樸熙秀。

面對他疑惑的目光，樸熙秀激動道：“他身上有孩子的味道！”

譚明航抽了抽鼻子，他也沒聞到奶香味啊，可能是身為母親的特殊感應？

他無奈地再次警告道：“到這里就停下吧，別再往里去了，不然我就要翻臉了?！?

他不可能為了滿足一個死去母親的愿望而傷害一個無辜的嬰兒，說到底不管死人有什么冤屈痛苦，或者有什么執念未消，既然已經死了，那該去地獄就去地獄，該去投胎就去投胎，陽間的事自有陽間人來做。

聽到他的話，樸熙秀終于漸漸冷靜下來，難過地等在了原地。

另一邊，宋在益卻是對著南智雅疑惑道：“跟著你來的這位小兄弟，他一個人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干嘛呢？還有另一位女士，她的打扮看起來怎么也不像是電視臺工作人員吧？倒是像明星更多一點?！?

在這方面南智雅意外的和宋在益更有共同語言，看不到鬼魂的她也對譚明航動不動“對著空氣自言自語”很不滿，而那邊那個自稱是驅魔師的，穿著風格也完全不符合她想象中驅魔師應有的樣子。

當然，這些話也就在心里想想，她肯定不可能直接和宋在益這個外人吐槽，她能做的只有想盡辦法幫兩人擦屁股。

“哦，這兩位啊，這個小伙子是我們節目組新來的實習生，這位則是他的女朋友。”

說完她還一副悄悄的樣子，讓宋在益附耳過來，小聲說道：“這兩位在電視臺的關系挺硬的，我也不好得罪，你懂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