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接觸下來，顧遙驚訝的發現水仙博聞強識，對武學之道也有很高的見解，由淺入深，由表及里，把這本天殺十六刀講的明明白白。

“水仙，我發現你當個丫鬟真是有些屈才了。”

“那是當然的。”

水仙未還說話，一個聲音突然從門外傳來：“水仙姐姐多才多藝，不單對各門各派的武功如數家珍，連琴棋書畫，花道茶藝等等都有不小的造詣呢！”

聽著這說話的語氣，好像還挺為水仙驕傲的，顧遙抬頭看去，發現說話的，是一個有些嬰兒肥，圓潤可愛的少女，這個人是沈玉門的另一個丫鬟——牡丹。

看見是牡丹，水仙有些不好意的道：“牡丹，你說什么呢，也不怕大爺笑話！”

“這本來就是事實呀，有什么好笑話的，你說對吧，大爺？”

牡丹說著看了看顧遙，顧遙則是點了點頭。

“對吧。”

得到顧瑤的贊同，牡丹頓時有些得意，又開口道：“水仙姐姐，我是來叫你一起吃早膳的，還有大爺，你是要在書房吃嗎，是的話我給你端過來。”

“嗯，把你和水仙的早膳也一起端過來吧，我們一起吃！”

“好的。”

牡丹應了一聲，便蹦蹦跳跳的離開了。

顧遙看了看離去的牡丹，又瞧了瞧水仙，也不知道沈玉門是怎么培養的，這兩個丫鬟，一個心思縝密，得體大方，另一個則是活潑率直，有什么說什么，彼此之間的性格倒是迥異。

不過，有她們紅袖添香，陪伴在側，習武讀書之時，倒是不小的調劑。

接著，幾人用過早飯，顧遙提出要去試一試天殺十六刀。

水仙點點頭，道：“大爺，那我先去給你找一把練習用的木刀，你稍等我一下。”

“這柄不可以嗎？”

顧遙說著，指了指前方，在那里，放著書房唯一一個兵器架，架子上，則放著一柄紅色刀鞘，鎏金刀柄的長刀。

“這……”

水仙看著那柄刀，突然有些傷感，道：“此刀名為胭脂，是大爺打遍天下無敵手的的隨身寶刀，片刻不離身的。”

“胭脂寶刀？”

顧遙很感興趣的站起身來，走到架子旁，將胭脂寶刀拿了起來，道：“這個名字，倒像是某個女人起的，是嗎？”

“不是，是大爺他自己起的。”

牡丹開口道：“我們家大爺什么都好，就是為人太過好色，留戀于脂粉花叢，他說這把刀片刻不離身，比女人還要與他親近，所以叫胭脂。”

“原來如此。”顧遙笑了笑。

一旁的水仙則提醒道：“這胭脂寶刀太過鋒利，不適合初學者使用，容易傷到自己，所以，我還是給你找一把木刀吧！”

“行，那你去吧。”

顧遙點了點頭，隨后將胭脂寶刀抽了出來，瞬間，寒光驟起，一抹鋒銳之氣從刀身溢出，蔓延至整個房間，讓人不自覺感到絲絲冷意。

剛要走出房門的水仙，看到顧瑤這個舉動，不免有些疑惑：“大爺，你這是……”

“畢竟是自己的刀，總要先認識認識。”

顧遙說著，便開始細細丈量這柄刀的尺寸、長度、手感……又輕輕揮舞，劈出一道又一道的刀影。

“咦？”

見微知著，水仙瞬間就看出了不少端倪。

“大爺，你的刀法似乎進步了很多？”

“多練練，總會有效果不是嗎？”

顧遙笑著回過了頭：“還有，我似乎發現我為什么練不好刀法的原因了！”

“不是因為資質的關系嗎，難道還有別的原因？”牡丹心直口快的道。

“我資質很好的，自然是因為別的原因。”

顧遙在剛剛摸到刀柄的一瞬間，就明白了孟小花為什么練不好刀法。

他道：“你們知道，我以前是做廚師的，從小拿慣了菜刀，所以在拿到類似于胭脂寶刀這種長刀時，便感覺到別扭，渾身不自在，這樣的情況，又怎么能練得好刀法。”

“是這樣嗎？”牡丹表示懷疑。

水仙則是很高興，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只要你加強這方面的苦練，把毛病改過來，那你就可以練成天殺十六刀了。”

“我也覺得是。”

顧遙點了點頭。

其實他還有一個更簡單的方法，就是鍛造一柄類似于菜刀一樣的短刀使用，這樣子，與他的身體天然契合，就不用再練什么刀法。

不過，這樣子很不沈玉門，所以顧遙放棄了，反正以他的資質，修煉長刀，也花不了太久。

看到顧遙的刀法造詣有了明顯提升，水仙也不提拿木刀之事，三人直接來到后花園，找了一處空曠無人的地方。

水仙道：“大爺，天殺十六刀兇狠霸裂，大開大合，需要很強的內力摧動，不適合初學者修煉，不如我先教你一套簡單的刀法，你先照著練，從易到難，逐層遞進，你覺得如何？”

“可以。”

顧遙也怕自己學天殺十六刀的太快，驚嚇到水仙和杜丹，正想著怎么藏拙呢，見水仙這么說，欣然答應。

接著，水仙便用胭脂寶刀耍了一套基本刀法，砍、剁、劈、撩、斬之類，十分基礎，顧遙也照葫蘆畫瓢，演練了出來，接下來，就是一遍又一遍的苦練，武功么，不就是這樣，用無數的寂寞和汗水堆積而成。

其實，無論是基礎刀法還是天殺十六刀，對顧遙來說，效果都是一樣的，他的武學造詣絕對不會遜色于沈玉門，甚至遠超之，他現在所需要的，只是要身體適應握長刀的感覺，所以，無論練什么武功，對他來說都是一樣。

至于內力，這種東西沒辦法，只有靠日復一日的修煉積累，想要加快速度，無非是多吃一些天山雪蓮、千年人參之類的大補之物，煉化藥力，像這些東西，對富甲天下的沈府來說，肯定是不缺的，之后提一嘴就好。

第一遍粗陋不堪，第二遍似模似樣，第三遍登堂入室……就這樣，顧遙逐步提升著自己刀法上的進度，因為是基礎刀法，水仙和牡丹倒也沒覺得顧遙進步快，只覺得正常，這或許還跟他們經常看沈玉門修煉有關系吧。

不過顧遙卻是束手束腳，施展不開，正想著找個什么理由把她們打發走，這時，一個拿著煙槍的中年男子步履匆匆，找到了這里。

“石寶山？”

看著這人的面孔，顧遙嘴角不由哼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