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行跡
- 魔宗妖女被我教成正道仙子
- 海風不止
- 2131字
- 2025-04-24 23:50:00
陰沉灰暗的天空。
一艘來自燕國境外的樓船靜靜浮于厚重云層中。
周遭除了斜風細雨外,只余下藍紫綠三色光束交織的圍網,宛如囚籠般將雅致樓船囊括在內。
樓船表面的法陣因為周遭靈力網的壓力,微微震顫。
十幾名穿著淡黃袍服的神心派弟子,聚在甲板上,面色嚴肅地望著那靈力網之外的三名修士。
“宋首席。”
天涯派長老齊逞威往前踏了一步,來到樓船上空。
雖然已經服用過丹藥,但依稀能從他身上看見一些淺淺的受傷痕跡。
他雙手負于身后,凌空而立,用靈力將聲音擴散至樓船:“這都城不管如何你都是去不了的,不如就此打道回府,返回趙國如何?”
聲音緩緩消散,樓船并無人應答。
齊逞威皺眉,還想再繼續說些話,就見樓船頂層陡然亮起一道金光。
那光自樓船中迸射而出,起初只是拳頭大小,但隨著飛出樓船范圍,轉瞬便膨脹為房屋般的金色法印,碾過雨幕,直轟齊逞威面門!
“哼。”
齊逞威身側的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右手按住背后長刀刀柄。
鞘微震,刀刃便離鞘而出。
化作一道紫黑色的巨大氣浪,斬向金色法印!
“鐺!”
金鐵交鳴聲響徹,下一刻,法印和刀氣同時崩碎成漫天光屑。
而在這灑落的光屑中,穿著一襲素白衣裙的宋矜,緩緩走至樓船甲板。
她一雙清冽銳利的眸光,冷冷掃過懸空三人,淡淡道:“你們燕國八派的待客之道就是如此?”
齊逞威沉默片刻,然后緩緩開口道:“只能說宋首席來的不是時候,若是晚上十天半個月,不管是天涯派,還是寒竹峰、紫風山,必然給予宋首席最大的禮遇……”
他抬頭,渾濁蒼老瞳孔映照著這艘來自它國的樓船,“但可惜,你們來早了。”
宋矜秀眉微蹙,輕聲道:“看來,你們燕國八派是真想燕王位置上換個人坐。”
齊逞威未說話,身側的中年男子,卻是在旁冷哼一聲,道:“他壽元既然無多了,與其耗費資源續命,不如換個新面孔,看著還舒心點。“
宋矜搖搖頭,道:“你們燕國的王位之爭,與我神心派無關,但我神心派既然承接了送林老丹師入燕國都城煉丹一事,自然要做到。”
齊逞威右側的老嫗,此時盯著宋矜,出聲道:“也就說,宋首席不準備返回趙國,要執意與我們八派中最強的三派對抗到底了?”
宋矜聞言忽然笑了。
但眼底卻無暖意,反而浮著一絲淡漠,她看著這位燕國寒竹峰的女長老,道:“我代表不了神心派,你們也代表不了燕國八派的任何一個,所以,也算不得勢力對抗,更多只是修士間的切磋……”
“切磋?”老嫗微微一怔,隨后冷笑,“我倒是要領教神心派百年來最出色的弟子是什么水平。”
宋矜微微搖頭,道:“光你一個還不夠格。”
最后四個字出來的剎那,樓船周圍的灰暗雨幕驟然倒卷,一道金光璀璨迸發,而在這金光中,一對模糊,帶著些許高位威嚴的眼眸,緩緩睜開。
凌空而立的三人身軀,驟然產生了點僵硬和滯澀。
……
……
濕潤云海之下,一艘面積比樓船小許多的黑色漁船,正在風雨中極速飛馳。
寧言盤坐于船首,回望了一眼后方烏蓬內,裹在斗篷里的老者,因為貼了靜心符的關系,老者此時沒有之前瘋癲狀況,不會動不動拽著寧言嚎啕大哭,只是會隔三差五掏出來一縷丹火把玩。
寧言瞅了一眼那丹火,確定其被操控得很好,不會將自己的漁船燒了后,他才回過頭,看向漁船前方。
他此時正飛馳于蒼河郡上空。
蒼河郡是燕國十一郡之一,曾是天涯派舉派遷移至衡陽郡天涯山之前的建派之地,整個蒼河郡以一條絲帶般拱衛著燕國京畿。
這也意味著橫穿此郡后,便能直抵燕國都城。
寧言估算了一下從神心派樓船上離開,再駕馭漁船法器行經過的時間和距離,最終確定自己應該能在夜色來臨時,趕至燕國都城。
就在他思索間,他眼角余光中,忽然瞄見了一縷斜著刮過的雨絲,陡然詭異彎曲了一下,然后在空中濺開。
那里空無一物,但雨滴像是撞到了什么。
寧言面色不變,依舊保持著盤坐的動作,眸中卻已然有赤金色流光浮現。
在他視野中,漁船附近的天空,一只只暗紅色的血鷹顯露出身形。
他看出來這是一種追覓蹤跡的術法,而且還帶著些許魔門的氣息。
“看來,盯著這神心派行跡的勢力不止一方。”寧言瞇起眼睛,手指輕輕敲擊膝蓋,那些血鷹依舊徘徊飛行在漁船四周,保持著固定的距離。
而在這些血鷹尾部一些靈力絲線,連接向云海中的某個方位。
他感知了一下這血鷹的靈力氣息,判斷其背后的施術者,修為應該不超過筑基境中期。
沉吟片刻,寧言回首看了一眼安靜的老者,起身,拍了拍其消瘦的肩膀,說道:“你在這里稍候一點時間,我去去就回。”
說罷,轉身,取出一張雷符,夾在指間,一道道電弧,在手中纏繞。
他盯著血鷹背后連接的靈力絲線,旋即,猛然一踏漁船,整個人如奔雷般暴射而出,沖進上方云海。
在云海中順著絲線遨游良久,視野旋即一清。
云霧散去,一艘漂流于云海之上的大船,映入眼簾。
那艘大船甲板上站立著數十名紫褐色衣衫的年輕修士,而在這些年輕修士上方,也就是大船中央矗立著一座高臺。
高臺之上,則是三名面容蒼老的筑基修士坐成一排。
一縷縷靈力絲線正從居中那位修士手中延伸出來。
寧言目光漠然盯著那高臺上的三人,隨后抬手,朝那艘大船祭出雷符。
一道雷光在船上炸響。
大船甲板上眾人連忙瞇起眼睛抬頭,但未見到有任何人受傷,只是大船法陣泛起了些許漣漪。
“是雷擊嗎?”有年輕修士訝異。
他話音傳出,但回應他的卻是另一聲爆響。
這次不再是之前那雷鳴一般,毫無動靜,而是整個大船劇烈上下晃動起來,一道穿著黑袍,腰懸長刀,臉戴面具的男子,借著雷光掩護,如巨錘般砸在了大船頂部的平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