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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拜親日再添兩美人

梅羨雪遞上自己做的鞋襪,叫了一聲“爹”,長興侯接過針線,樂呵呵笑應(yīng)了。惹得侯夫人趙氏翻了幾個白眼。

到侯夫人趙氏喝茶的時候,她臉色雖然陰沉著,卻也沒有多說什么,還送了一枚赤金蝶戀花的金步搖。

一切都很順利,除了小姑子陳書卉小聲抱怨了二嫂小器,給弟弟妹妹的荷包沒有大嫂的豐厚。

惹得世子夫人欒氏有幾分尷尬。

梅羨雪混不在意,陳廷安這個妹妹比他還蠢,前世作得昏天黑地,日子過的一塌糊涂。跟這種糊涂人計(jì)較,那是浪費(fèi)心力。

趙氏斥責(zé)了陳書卉,眼睛卻一直盯著梅羨雪看,見她寵辱不驚,更惱怒幾分,盯著梅羨雪冷冷道:“今日親友齊聚,不妨再添一件喜事。廷安房里的嬋姑娘侍候他有些年頭了,今日你不如喝她一杯茶,抬做姨娘吧。”

眾人一聽,滿座寂靜,有內(nèi)心不恥的,也有等著看好戲的

前世也是這一出,梅羨雪當(dāng)時細(xì)聲細(xì)氣說道:“母親吩咐的是,只是我和二爺新婚才一日,侯府就抬了姨娘,說出去只怕要被人說咱們府上沒規(guī)矩,不如等上一個月再抬。想來嬋姑娘都等了那么久,也不在乎多等一個月吧。”

這話一出,趙氏自不好強(qiáng)逼,連鄔嬋也跪下來說情愿多等一個月。

今生梅羨雪情愿鄔嬋抬姨娘了,最好多抬十個八個,讓陳廷安夜夜做新郎,也就不會來煩自己了。

抬頭瞥了瞥鄔嬋一臉希冀的神態(tài),緊張的攥著得雙手,溫柔笑道:“母親吩咐的有理,嬋姑娘伺候二爺這么多年有功,早就該抬位份了。”

長興侯世子陳朝安是個實(shí)在人,知道這事傳出去可不太好聽,忙開口道:“母親,二弟剛剛成親,我看不如等等再抬吧,二弟你說呢?”說著看向陳廷安,指望他也說同意自己的說法。

誰知陳廷安皺皺眉頭道:“不過抬個姨娘,抬了就抬了,嬋兒這陣子身體正不好,也讓她高興高興。”

鄔嬋一聽兩眼放光,含羞帶怯的說了句:“多謝二爺。”

事已至此,陳朝安也閉了嘴,自己是大伯哥,不好多管弟弟房里的事。反正二弟也沒差使,這長興侯府日漸式微,也不差這個新婚抬妾的名聲了。

梅羨雪一副溫柔大度的樣子接過鄔嬋的茶,隨手賞了樣?xùn)|西,等著趙氏的第二折戲。

果然趙氏又道:“你剛嫁進(jìn)來我們侯府,對侯府的規(guī)矩恐怕還不知道,我身邊撥兩個大丫鬟侍候你,一個叫春華,一個叫秋月,有不懂的盡可以問她們。”

話剛說完,就有兩個年輕貌美的姑娘紅著臉站了出來,一個豐腴,一個高挑,各有千秋。

前世梅羨雪當(dāng)場堵了回去,不過過了一段時間,還是讓趙氏找到機(jī)會將人塞了進(jìn)來。

陳廷安每每到趙氏院里請安,總是同這兩個姑娘調(diào)笑,要不是顧念兒子精關(guān)初固,怕壞了身子,趙氏早就把這兩個姑娘送給兒子了。

如今兒子娶了妻,精關(guān)已固,剛好拿來惡心新兒媳。

上一世這二女確實(shí)也上了陳廷安的榻,著實(shí)荒唐了陣子。

梅羨雪笑吟吟道:“多謝母親體恤,那兒媳就卻之不恭了。”

春華和秋月聽了這話喜不自勝,就是陳廷安臉上都帶了三分笑意。這個梅羨雪雖然出身不高,家教甚好,真是個大度人兒。

拜親剛結(jié)束,陳廷安就出去了。梅羨雪知道他富貴心旺著呢,肯定又出去鉆營找差使去了。

回到她和陳廷安住的“景明軒”,看著春華秋月磕完頭,淡淡說了句:“秋月的名字和知秋重了,以后叫冬月吧。”

秋月一張俏臉漲的通紅,“二奶奶,婢子這名是夫人賜的,萬不敢棄。”

“哦?”梅羨雪喝了一口茶,半晌才道:“看來景明軒太小,容不下秋月姑娘,既如此,那就還回夫人院里去吧。”

春花秋月都沒想到今日的事這么順當(dāng),再讓她們回夫人院里,那可不肯。只得委委屈屈道:“是,婢子冬月謝二奶奶賜名。”

梅羨雪揮揮手,讓她們都下去了,自個兒歪在塌上想心事。

前世的時候她就研究過律法,想要和離并不簡單。《大兗律》明文寫了“夫毆妻之祖父母、父母,以及殺妻外祖父母、伯叔父母、兄弟、姑、姊妹;夫妻祖父母、父母、外祖父母、伯叔父母、兄弟、姑、姊妹自相殺;容止外人通奸;女婿毆妻至折傷;抑妻通奸;有妻詐稱無妻;欺妄更娶妻;以妻為妾;受財將妻妄典雇;以妾妄作姊妹嫁人等判義絕。”

不是殺人,就是被殺,不是通奸,就是貶妻,般般條條梅羨雪都不想要。看來想要和離只能讓陳廷安出這個頭了。

他富貴心這么重,前世毒殺自己,說不得就是被誰攛掇的,喪妻好續(xù)娶啊,少不得從這上頭想法子。

春寒料峭,大街上行人不多,京城大茶樓“靜雅閣”里卻熱鬧非凡。春闈將至,士子云集,會文交友,不亦樂乎。

茶樓對面一間書店,薛牧云邁步出來,身后小廝阿樹拎著一包書本跟了上來。

靜雅閣里呼啦走出來七八個男子,身穿各色寬袖襕衫,腰系絲絳,頭戴方巾巾,腦后垂下兩根長帶,看來都是今年應(yīng)試的舉子。

“唐兄,憑你的才學(xué)只怕今年要中狀元,連中三元了吧?!”一個身著青色直綴的青年男子看著一位絳紅衣衫的公子恭維道。

那絳紅衣衫男子生的唇紅齒白,身材瘦削,雖是二月天,手里仍拿著一柄折扇,哈哈一笑:“聶兄過獎了,狀元不敢說,二甲以上吧。”

態(tài)度之倨傲,人群中卻沒有反駁之人。

只因這唐申太過知名,先得了吳縣解元,又奪蘇州府會元,年紀(jì)才剛二十歲。在士子當(dāng)中名聲顯赫,南直隸舉子皆以為榮。

“公子,那唐舉人名聲大的很,您何不去認(rèn)識一下?將來……”阿樹在薛牧云身后小聲說道。

薛牧云沒說什么,冷眼看著眼前一群高談闊論的舉子,低聲說了句:“走吧。”

娘在世時最常說:“天狂必有雨,人狂必有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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