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符起到一定作用，許淵的話也起到一定作用。

“沒錯，我兒子不可能憑空就練會邪法，一定是有人害了他！”

黃躍林的眼睛幾乎要噴出火：

“孽畜，你老實交代，教會你邪法的那個魔頭在哪里！”

“有種你殺了我！”

黃天非常嘴硬，“我師父不會放過你們的！到時候你們都要被他抽魂煉魄，軀體煉成僵尸！”

黃躍林簡直要氣瘋了：“你這逆子，我今天就要打死你！”

“你打死我我也不會說的！”

黃躍林踹上去沒有半分留情，是真的抱著將黃天打死的念頭去的。

許淵一把拉住黃躍林，黃躍林老淚縱橫：“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仙長你不要攔著我，我一定要打死他。”

“等我把情況問清楚你再打死他。”

許淵拉開黃躍林，俯視著黃天，“我最后問你一次，說不說？”

黃天非常硬氣地吐了口唾沫。

“很好，非常硬氣。”

許淵贊賞地鼓掌，“那我就看看你的骨氣能堅持多久。”

他走到黃天面前，踢得他趴在地上，一腳踩在他背心，用左手拉起他的左手，然后從腰帶上取出一根針，徑直刺進黃天食指指甲蓋的縫隙中，整根沒入。

“啊！！！！！！”

黃天當場慘叫起來，奮力掙扎著，卻怎么用力都掙脫不開背心上的那只腳。

“我說，我什么都說！”

黃天的聲音堪稱聲嘶力竭，“別扎了，我都說！”

許淵皺眉道：“我還沒用力呢，你怎么就倒下了？”

“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黃天用力地磕頭，“放過我，我什么都說！”

許淵輕笑道：“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模樣，你恢復一下。”

一旁圍觀的黃家人都覺得身上竄起一股涼氣。

仙長不應該看起來正氣凌然嗎？怎么這位仙長行事有點邪？

他們心中對許淵都多了幾分懼怕。

黃天的母親在一旁流著淚：“仙長，放過我兒吧，他知道錯了。”

黃躍林咬著牙：“仙長，他肯說了您就問吧，問完把他殺了。”

畢竟是親骨肉，殺了黃天他雖然悲痛，也知道是罪有應得，但這種酷刑，他光是看著就覺得痛，心中也升起不忍。

許淵其實也有點繼續不下去，現代社會廢除酷刑還是有道理的。

不過他臉上依然保持著那副溫和的笑意：

“既然如此，那就趕緊交代吧。”

雖然他這么說，但黃天的疼痛不會消失，難以集中精力回答，于是許淵抽出寶劍，斬下黃天的食指。

食指被斬下固然很痛，但比起針扎進指甲蓋里那要好太多，甚至可以稱得上享受。

黃天冷靜下來，身上的汗已經濕透了。

“你自己交代吧。”

許淵說，“要是讓我不滿意，后果你是清楚的。”

黃天連連點頭，再也不敢犟嘴。

“我是上個月被師父，不對，是被那個魔頭找上，他覺得我是個好苗子，問我想不想成為整個清泉鎮的無冕之王，我說想，他就給我一本秘籍，讓我照著上面練。”

“他說我跟爺爺是血親，就幫我把爺爺煉成僵尸，讓我來操控，還說僵尸最好能吃掉至親的血肉，這樣變強得更快，我就刨了祖墳。”

“祖墳里的尸體基本都爛完了，不太夠用，我就對大哥他們下手，怕太顯眼就只吸干了三個，之后就在城里找獵物。”

“那幾個被打爛打成肉糜的人就是我指揮爺爺干的，沒什么目的，只是測試一下有多強。”

黃躍林怒道：“一拿到邪法立刻對你爺爺和祖墳下手，還有你幾個兄弟，你還真是一點猶豫都沒有，你怎么不把我吸干！”

黃天不敢看黃躍林，又不敢說謊：

“有您維持黃家的安穩，我才能安心修煉，還能享受生活，照例當黃家的少爺。”

黃躍林氣急，悲從中來，不僅老淚縱橫：“我是做了什么孽，怎么養了你這么個涼薄的白眼狼，家門不幸啊！”

“城里那些被女人不是我干的，應該是那個魔頭干的，他會把貌美的女人抽出魂魄，煉制成陰魂享受。”

許淵問道：“你家的女眷怎么沒事？我看著姿容也不差。”

“他說留給我練手。”

黃天這話一出，黃家的女眷們都情不自禁地后退幾步，她們可不覺得黃天沒動手是手下留情，多半是還沒練到那一步。

許淵笑了笑：“你師父對你還挺用心？”

不過從黃家大女兒的遭遇來看，黃家的女眷們怕是都被黃天以邪法迷惑糟蹋過了，他以前有沒有叫上他師父一起，那就不好說了，許淵也不會當眾問這個。

“黃家人氣血虧空呢？”

“是我干的。”

黃天說，“我練了他給我的法門后，神情枯槁，氣血虧空，我擔心跟別人不一樣被發現，就在晚上驅使鬼魂吸收他們陽氣，大家都一樣就看不出破綻了。”

“還有住的地方陰冷，因為我把爺爺藏在床底，僵尸讓我的廂房陰冷，我也驅使陰魂停留在他們的廂房中，加重他們房間的陰氣。”

“你還真是考慮周到。”

許淵搖搖頭，“可惜這份心思沒用到正道上。”

一旁黃家的女眷臉色有些發白，聰慧一些的已經猜到為什么黃家的男人都被吸了氣血，女人卻沒有。

“交代一下你師父的相關消息，長什么樣，住哪里，會什么。”

“師父他長得比較帥，當然沒有仙長您英俊瀟灑。”

黃天小小地恭維一句，“我也不清楚他的實力，驅使陰魂和煉尸是肯定的，不過他隨身帶著一把扇子，經常把玩。”

“他神出鬼沒，我也不知道他住哪里，一般都是他找我，不過他告訴我有事就送信到城外的破廟里，他有空會去看。”

許淵問道：“你說他長得帥，那你怎么練成這幅腎虛的樣子。”

黃天恭敬地回答：“他告訴我剛起步都是這樣，一身氣血去滋養神魂，等神魂壯大之后，反過來滋養肉身，就能氣血充盈飽滿，恢復正常模樣。”

許淵思考著這些消息，把腳從他身上挪開：“走吧，先帶我看看你練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