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不去理會一眾活寶麾下。
沉聲吩咐道:“老馬,熊豹,你們帶人去仔細搜查,一處地兒都不要放過,掘地三尺也要將給我抄出賬簿來。”
適才,李煜沒有瞧見店里有冒煙的跡象。
很顯然,這些白蓮教眾并不想燒毀冊本,興許有著別的謀算,抑或者,是故意留下來,好讓朝廷里面的官員狗咬狗。
但他們若是想假借自己的手,那就太小看他李煜了。
馬三刀和張熊豹旋即意會,各自帶著一批人開始翻箱倒柜,抄店。
李煜步向二樓,宋嬤嬤和那位女子被幾個小旗押在身后。
在柜臺后面落了座,李煜的星眸落在宋嬤嬤的臉蛋上面,靜待她的表演。
那個全身卷在棉被下的女子,早已從這批甲士不敢輕易觸摸自己身體中,聯想到了一些羞澀人的事情。
心念間,那個小妞即時啐罵出聲:“色胚狗官,我呸!癡心妄想,我才不會給你端茶遞水,更不會給你暖床疊被。要殺便殺,我在下面等著你!”
李煜聽了,臉色微滯,我是色胚的名聲,究竟是誰給傳出去的?
不是,我什么時候就是色胚了?
不知何故的李煜有點懵。
不過很快,李煜從那個小女孩杏眸怒瞪的表情中,他的腦海瞬間浮起一個誘捕真正白蓮圣女的計策。
宋嬤嬤決計不是什么白蓮圣女,堂堂白蓮圣女豈會跑到寧國府當一位奶媽子。
李煜心里有了計議。
他從椅子上面起身,踱步來到宋嬤嬤跟前,拿食指和拇指捏在她的下頜,微微一抬。
宋嬤嬤有著一張溫婉而柔和的臉蛋,眼睛如貓眼般獨特,瞳孔深邃,散發著別樣的魅力,眼尾略顯上揚。
最引人注目的,當屬臥蠶的那顆黑痣,點綴于兩雙略帶嫵媚的杏眸下方。
李煜轉頭,目露邪意地挑眉看了看那個小妞,說道:“她叫什么名字,在你們教內什么職務。”
“回大爺,教內喚她初一姑娘,是圣女座下的左護法,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會出現在這里。”司莘不敢去瞧大爺那雙眼睛,低垂著眼簾。
驀然,宋嬤嬤抬首,多說了一句:“她極有可能是過來尋找右護法的,不過,右護法在下午便已經離開,她們是嫡親姐妹。”
“真乖!”李煜說畢,俯下身子,星眸可以瞧見那雙貓眼瞳孔掠過一絲慌亂之色。
須臾,李煜便擒上那道嬌艷欲滴的紅唇。隨后將宋嬤嬤的身子一掰,面向初一,當著她的臉輕薄起宋嬤嬤。
初一杏眸圓瞪,粉嫩小嘴略微張開,這色胚狗竟這般急色?
驀然,初一臉頰羞紅如霞,只見那可惡的狗官正上下起手,她的耳邊已經傳來司卿那低吟的痛呼聲響。
良久,李煜方才將軟成一團棉花的宋嬤嬤松開,舉步來到初一的跟前。
張獅虎和四個小旗在伯爺欺負人的時候,他們便已經默契地齊刷刷背過身子。
李煜拿手捏著初一的下巴。
初一的杏眸猶如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可能是瞧了一出少兒不宜。這會兒她的那雙靈動的眼眸,宛如春日里泛舟湖面的漣漪,帶著三分羞憤、三分羞恥、三分羞澀、一分殺氣。
李煜伸手在初一的娃娃臉比了比,量了量。
如果不是身處紅樓,他還真以為是撞見了那個以蘋果臉著稱的一線85后女星。
“嗯,可憐見的,且等你身子養好后,大爺再替你開臉,且等大爺頑膩歪了,再把你給賣到教坊司。當然,如果你識相的話,大爺發發善心,留下你也不是不可以。”
初一卷在棉被下的身子一顫,以她認為這個世上最為惡毒最有殺氣的目光,努力地瞪著這個想得到她身子的狗官。
李煜‘奸’笑一聲,轉過身子的他,馬上忍不住雞賊地無聲笑了出來。
初一這姑娘,生氣都不會生,簡直呆萌得一批!
這也讓李煜回想起刷到的一個跆拳道短視頻:來一個兇一點的表情。那小女孩‘哈哈’地誤以為是最兇的表情。
重新落座在柜臺后面的李煜,朝宋嬤嬤漠然道:“說說看,你是如何假死脫身的,還有一點,我很好奇,你為什么會潛伏在寧國府?”
“若是你膽敢有一絲欺瞞,我不介意讓她再死一次。”
耳邊聽見這淡漠的聲音,宋嬤嬤心頭一跳。
大爺十歲那年就敢提著菜刀和一位大人干架,他說的話,真不是在嚇唬人。
適才他那般輕薄自己,明顯是做給那個初一護法看的。
“見過大爺。”
“我本名叫司莘,在白蓮圣教內部喚作司卿,隸屬北方壇暗探,后面被圣女座下左護法看中,便轉到圣女座下奉命。”
卷在被子里面的初一,咬牙切齒地看著司莘,“司卿,你膽敢泄露圣教秘密,必死無葬身之地。狗官,你不得好死。”
“虎頭,隨便找一間房,將這初一給關進去。你去叫大夫過來,好好醫診她肩膀上面的傷,且等十五那日,我再慢慢調教她。”
張獅虎抱手應命,領著兩個小旗朝著初一走了過去。
“呸,狗官不得好死,司卿,若是被雪夫人知曉你出賣教中機密,哪怕你有這個狗官袒護,你也逃不掉雪夫人的懲罰!我妹妹神出鬼沒,她也一定不會放過你。”
初一這會兒神情極萎靡,不知不覺便就泄露了一些機密。
李煜劍眉微微擰了起來,口中默念雪夫人三字。
此刻,這個掌柜房間只余下李煜和司莘。
“你繼續說。”李煜重新落了座。
“我奉命進入寧國府,是為了查探當年清虛觀走水之因。”
李煜眉頭輕蹙,“清虛觀不是天雷引發的走水嗎?難道另有隱情?”
“回大爺,清虛觀是人為引起的走水。”司莘柳眉微蹙,雙眸漸漸浮起一層薄霧,“當年,那個引火的人在大爺你進了寧國府,他便也潛了進去。”
“我也是那年才從北方壇中派到圣女座下。”
李煜拿手指輕輕翹在椅靠上,于心中忖了一句:如此說來,清虛觀走水,是白蓮圣女在密查。
“后面那個潛進去的人待了兩年,最終便消失在寧國府。而我接到圣女的密令,繼續潛伏在寧國府,爭取機會將大爺拉進教中效勞,不想大爺先去南洋,歸來后沒多久便又去了邊軍。”
“八月初,圣女命我找機會撤出去,潛進蒔園伺機接近八皇子。那時賈珍覬覦我的身子,初一護法便生出一計,假死脫身。”
聽到此處,李煜饒有興趣地盯著司莘的眼睛:“就單憑那名老仵作?寧國府的賴升卻說當時的你已經沒了氣息,你們教中莫非有神丹妙藥?”
司莘跪下的身子一躬,回道:“正是,好像那藥是從西域那邊尋來的,吃了之后,能讓人在幾個時辰之內斷絕生機,在規定的時間內,必須服食解藥,方能醒來。”
李煜從筆架上面拿起一支狼毫,沾了沾現有的墨水,抽出一張宣紙,在上面寫下白蓮圣女、寧國府、清虛觀。
想了想,最后寫下‘牛頭村’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