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言的暑假就在實驗室里結束了，也不能說他沒有收獲，至少知道了什么樣的實驗使用什么樣的設備……

“陳朵，我走了哈?！?

陳朵沒有給他任何反應，在沒有解決蠱毒蔓延的問題前，陳欣然是不會讓陳朵看見光明的。

也幸好顧言在陳朵眼里不算同齡人，不然早就給這丫頭搞得錯亂了。

“行了，趕緊回去，以后放假不準去武當山了，到我這來，有你這樣的助手，好多事情都會輕松許多。”

陳欣然有些后悔沒讓大孫子提前考大學了，多好的助手呀，體力好效率高，學東西還快，偶爾還能從不同角度給出建設性意見，比老孟都好用。

顧言哪能不知道奶奶的想法，直接給了陳欣然一個大大的擁抱，拉著老爺子就跑：“我和爺爺寒假再來看您哈~”

“哎哎哎，別拉著我呀！我還沒和然姐道別呢！”

顧明宏一邊說著拒絕的話，一邊邁著大長腿跟著顧言的步伐，“然姐，我過兩天就來幫你哈~”

陳欣然都沒瞅一眼爺孫倆，她現在已經有了隔離蠱毒的初步方案……

坐在回申城的直升機上，顧明宏還不斷埋怨著顧言：“小言你真是的，走這么快干嘛，我都還沒和你奶奶好好道別呢，怎么也得有一個擁吻吧?！?

顧言嫌棄地看著老爺子：“您老確定奶奶現在能對你下得去嘴？”

顧明宏臉色瞬間黑了：“怎么說話呢，有你這么編排長輩的嗎？！”

“是是是，您老依然風流倜儻，儀表堂堂，器宇不凡，英姿勃發，神采奕奕，老而彌堅，老當益壯，皓首蒼顏，鶴發童顏……”

“停停停，都說的什么亂七八糟，合著我就剩老了唄?！背鯐r顧明宏還一臉享受，聽到后面就不爽了。

‘您老覺得呢？’

顧言閉口不言，眼神已經準確傳達了他心里的意思。

“嘿，你這臭小子。”給顧明宏氣得……

轟隆?。。?！

顧言打了個激靈：“老頭你來真的？！！”

顧明宏愕然：“我啥也沒做呀。”

嘩啦啦~~

傾盆大雨忽至，驅散些許暑熱。

……

眨眼寒假到來，顧言爹媽繼續忙著事業，顧明宏來接大孫子去蠱術實驗室。

這半年來，老爺子不知道哪里晃悠去了，一次都沒去過實驗室，他可是記得自己媳婦讓大孫子放假了過去，這要是顧言去了，他沒去，以后的日子就可想而知了。

兩人乘公司的直升機直飛實驗室，路上的時候顧言也沒告訴爺爺，其實自己國慶節就在實驗室里過的，只能在心里默默為老爺子祈禱，希望奶奶心情不錯吧……

二人下了飛機，沒有任何人來接洽，顧言從兜里掏出員工牌帶上，直奔陳朵所在區域，顧明宏忽然升起一絲危機感，趕緊跟了上去。

“奶奶~我又來了~”顧言上前就給陳欣然一個大大的擁抱。

老太太沒好氣地拍了大孫子一下，“現在是工作時間，嚴肅點?！?

“好嘞~”

顧明宏這時上得前來，訕訕道：“然姐，嘿嘿，有什么要我幫忙的嗎？”

陳欣然看都沒看老頭子一眼，顧明宏訕笑的臉頓時僵住，緊接著冷汗就下來了，他似乎、好像、也許，被孫子坑了？

顧言也沒空搭理老爺子，透過玻璃看見陳朵已經能獨立進食，有些驚喜地問道：“陳朵的蠱毒已經控制住了嗎？”

“蠱毒暫時控制住了，短時間不會影響到其他人，但是距離根治還有很長的路要走?！标愋廊荒樕蠋е中牢浚叻诌z憾。

顧言指著陳朵不解道：“那您這就讓她？”

陳欣然帶著自信地表情說道：“我已經有十足把握根治，不過時間問題罷了，自然該喚醒朵兒天性，讓她習慣一個正常人該有的生活?！?

顧言對此不置可否，倒是挺好奇所謂的控制是如何辦到的：“奶奶您用了什么方法控制蠱毒？封鎖五臟六腑？”

說起這個陳欣然還真有點自得：“我仔細研究了藥仙會養蠱的細節，所謂的原始蠱其實還是蠱，只要是蠱就有控制之法，我以五毒教控蠱為基，再輔以凈天地神咒，暫時止住了原始蠱貪吃的欲望?！?

道家八大神咒在建國之初就全面流傳開，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學，只不過只有總綱沒有具體行炁路線，一般人練不出東西來。

道門各派對行炁路線也沒有十分嚴密的保密措施，有點手段的異人都能搞到，只不過這類性命雙修之法，需要時間來堆，大部分這樣的人都沒興趣也沒毅力堅持。

不過陳朵不一樣，耐心對她來說就像是與生俱來的本領——

所以顧言有些不解：“我有點不明白，這不就解決蠱毒問題了嗎？奶奶您說沒有根治又是怎么回事？”

陳欣然搖搖頭，語氣有些遺憾：“沒那么簡單，原始蠱的潛力相當大，這樣做只能壓制無法真正控制它，不過只要朵兒修煉五毒教功法，有凈天地神咒輔助，幾十年也出不了問題。”

顧言有些明白了：“奶奶您是想讓陳朵掌握原始蠱，所以才這么麻煩?！?

“你以為清理原始蠱就很簡單?！标愋廊粵]好氣地瞥了大孫子一眼。

“如今原始蠱與朵兒五臟六腑相連，想要清理只能換器官，現代醫學做不到，異術只有八奇技里的雙全手概率大些，再說了……”

陳欣然看向隔離病房里的陳朵，臉色前所未有地溫柔：“蠱本來就是人所創造的工具，朵兒有控制這種工具的能力，為什么要讓她放棄呢?！?

老太太的神情讓顧言有一種很怪異的熟悉感，想了好久才從記憶深處找到了一個老乞丐的身影，某種程度來講，老乞丐送給自己功法時的神情就和陳欣然現在很像……

‘奶奶這是真要收陳朵當弟子呀……’

隔離病房里的陳朵忽然舉起手，陳欣然連忙推了顧言一下：“朵兒要上廁所，你趕緊帶她去?！?

顧言茫然地指著自己：“她…我…不合適吧？”

“有什么不合適的，又不是讓你跟她一起進廁所，是讓你帶她去廁所！”陳欣然加了把力，把顧言推出了觀察區。

顧言撓撓頭，快步走向隔離病房，打開了隔離室的大門再順手鎖上，牽著陳朵來到病房角落的封閉廁所。

“這個是廁所，以后你要是內急，自己進去關好門就行了?！鳖櫻钥粗惗渥哌M廁所，幫她關門的時候耐心解釋著。

陳朵呆呆地回了一句：“知道了。”

顧言：“……”小姑娘聲音還挺好聽的。

他總覺得哪里不對，回頭看對面的玻璃，就見除了顧明宏外都憋著笑。

噗噗……

“臥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