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空城計
- 繼承圖書館:開局贈書王陽明
- 作家ecFUDS
- 2003字
- 2023-12-22 22:57:45
這些人竟然自詡是替天行道,若是阻擋他們就是逆天而行,可真是好大的一張臉。
可是蘇秦此刻心中的憤怒已經要即將掩飾不住了,但是依舊還強撐著,表現的絲毫不在意。
李真在軍中的時候,曾經因為武藝不錯,做過百戶的親衛。
所以也知道作為一個隨從該有的職責,隨即沉聲道:“爾等番人見到我家千衛大人,還不速速跪下行禮!”
李真長槍負背眼光凌厲,睥睨的看著眼前的眾人,仿佛眼前的眾人不過是土雞瓦狗。
克蒙露出玩味的笑容,輕輕的推開前面的隨從笑著道:“不巧本官還真的與幾位千戶大人交好,不知大人是哪個衛所的千戶,我怎么從未見過?”
一個當地小小的土司,一個百戶之職也不過是一個虛職,為了區分大明的官員,甚至被稱之為土百戶。
說是交好也不過是抬抬自己的面子,平日里也面也見不到。
蘇秦手心都已經滲出了汗,在李真的說明下,才知道距離水裕村最近的衛所便是龍里衛。
而如今繼任的千戶,此刻年紀恰好與他相若。
因為衛所的職位乃是世襲罔替,所以出現如此年紀的千戶也并不奇怪。
普通軍戶如李真,田家炳這樣的軍戶聽起來很慘,甚至都要到了叛逃的地步。
可是千戶大人可卻不一樣,如果說底下的軍戶身世凄慘,那么千戶就是造成他們凄慘的原因。
因為他趴在無數個軍戶身上吸血,他的權力來自于自己的祖上,以至于后代無憂。
蘇秦背負的手,指甲都快嵌進了肉里了,可是依舊是維持淡定,用十分平淡的語氣說道:“一個小小的土官,竟然敢如此大言不慚,給我聽好了,本官乃是龍里衛千戶!”
說完又微微瞇著眼睛,目光盯著被眾人保護著的克蒙。
語氣不善,甚至說得上威脅的情緒道:“讓你屬下的手穩一些,你們只要稍有亂動,我身后的數百弓手,會將你們射成刺猬!”
“若不是擔心有文官彈劾,今日你們打攪了本官雅興,一個人也都跑不了!”
而克蒙正想發作,拆穿這個假千戶的偽裝,就聽見一個手底下人的人匆匆來報。
在他耳畔輕聲低語了幾句,隨即就立刻退了下去。
聽完手底下人的來報,他登時臉色大變,隨即大聲說道:“速速回撤,莫要驚擾了千戶大人的大駕!”
手底下的人也是如蒙大赦,當真以為那稀稀疏疏的草叢中,藏匿著弓手。
而在撤退的途中,身邊的親信道:“馬頭,那人當真是龍里衛的千戶大人?”
克蒙頓時發出一聲嗤笑,道:“那些驟然繼承位子的紈绔公子哥,若是當真驚擾了他們,從剛剛進村的時候,那些箭就射在了我的身上!”
“那…您為何又不拆穿他的假面目呢?”
克蒙聲音低沉:“丹參竟然趁著我出兵發起叛亂,還賄賂了那明庭的官員,想要合謀奪了我的位置!”
“如果不承認那小子的身份,就這么離開了,手底下的人還有幾分忠心,誰又能說得準呢?”
克蒙的算盤打的很好,甚至還能以此激化手底下人同明人的仇恨。
又能夠借坡下驢,這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而蘇秦在看見這一眾土人城寨土兵退去,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
自己算是將這輩子的勇氣都用在這里了,沒有想到他的演技竟然騙過了對方,這一手空城計真的詐走了對方。
山上那些稀疏的叢林里,所藏的不是弓手,而是學堂里的孩子。
故意做出的動靜,假裝山上有重兵埋伏的樣子。
李真也是深深的松了一口氣,說道:“蘇先生還好聽了您的建議,否則如今恐怕都盡數死在了這些人手上了!”
而該有其余三名村兵,在山上帶著一眾孩子下來。
原本以為若是對方有所疑心,便讓山上的他們射幾支箭下來以震懾之用。
當然他們也是為了看護孩子,防止會攪亂計劃。
李真能夠劫后余生仍舊有些不敢置信,沒有想到如此輕易的就騙過了對方。
有一種樸實無華的感覺,這種疑兵之計在懂行的人眼里,那就是漏洞百出。
可是偏偏誤打誤撞的,就成了護住眾人性命的奇謀。
蘇秦擦拭著額頭滲出的汗漬,剛剛沉浸在表演里,卻沒意識到額頭已然冷汗涔涔。
他強撐著擠出幾分力說道:“李大哥,替我去看看那些土兵可否走遠,我們順便看看田姑娘她們如何了!”
李真此刻像是真的將蘇秦當作了他的上官,抱拳道:“是!”
蘇秦腰間還挎著刀,正準備解下之時,李真出聲打斷:“蘇先生,這柄刀與你有緣,也給我們帶來了好運,希望它能給你帶來幫助,我便不收回來了!”
蘇秦見到李真已經走遠便不復多言,心中復雜的思緒,讓他沒有心情再去推脫了。
他的手不斷的摩挲著刀柄,期盼著她們都能安然無恙。
他心中如那湖水一樣,無風時不起波瀾,可有時候也洶涌澎湃。
如今風浪掀起軒然大波,內心也是翻江倒海般的洶涌。
他也不斷踱步向村里走去,他早已經預感到了慘狀。
可是入眼看去方才低估了人性的惡,有些房屋都已經成了斷壁殘垣,房屋該有未燃盡的火苗。
尸體就陳列在地上,甚至有些人身首異處,他的整個身子都在忍不住的顫抖。
他從沒有見過這種場面,緊接著肚子里一陣翻涌,胃也在這一刻收縮,有種痙攣的感覺傳來。
使得他有些忍不住原地躬身嘔吐了起來,可是卻發現什么也吐不出來,只能一個勁的干嘔。
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是當初在水田里,無比消極的阿桑木。
此刻的他脖子處只有一層皮牽連著軀干,他眼中充斥著不甘。
他強忍著身體的不適,和內心的恐懼,慢慢的替他撫平了眼睛。
李真不知何時來到了身側,手中提著一個酒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