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林爺住的是土磚屋，還有一個大院子。

院內(nèi)養(yǎng)著一條通體青色毛發(fā)的獵犬，是林爺打獵的伙伴。

咚咚

敲門聲響起，沉睡的獵犬猛地睜開雙眼，卻沒有叫出聲，只是盯著大門。

敲門聲連續(xù)響起，獵犬喉嚨發(fā)出低吼聲。

咯吱

房門打開，林爺披著獸皮大衣走了出來：“深更半夜的，誰呀？”

“林爺，第一個買你豬肉的小子。”方長低聲道。

林爺打開大門，皺眉看著兩人：“大半夜不去滾被窩，來老頭子這作甚？”

青桑臉色微紅，卻很快恢復，低聲道：“林爺，方弟弄到了稀罕物，能不能進去說？”

一聽稀罕物，林爺動了動鼻子，當即讓開了身子。

兩人進了大門，也沒進房間，就在院內(nèi)。

“進屋去。”林爺?shù)馈?

兩人連忙向屋內(nèi)走去，林爺看了眼獵犬，獵犬出了門，就在門口趴著。

方長回頭看了眼獵犬，這獵犬已經(jīng)到了良材層次，身上也有些許大地母炁。

但他可不敢打著獵犬的注意，大地母炁吸收后，對良材也是有些影響的。

林爺進了屋，關上門，又倒了兩碗熱水：“打開看看。”

方長這才收了衣服，露出三只麝香鼠。

林爺神色一震，激動地站起身來：“這東西你哪弄的？”

方長沒有出聲，林爺略有尷尬：“這東西太過稀罕，情不自禁，壞了規(guī)矩。”

一般獵到上好獵物，那是獵戶自己的秘密，寶地，可不會對外說。

任何想打聽的人，那就是敵人。

大嶺鎮(zhèn)的規(guī)矩，就是見貨不問來路。

方長這才道：“并非不告訴林爺，而是小子這完全是運氣，小子沒什么能力，就去沼澤外圍轉了轉，碰巧遇上了。”

“這玩意確實在沼澤活動，你運氣好，膽子也不小，敢去那大兇之地。”

林爺點頭，接著問道：“這東西稀罕，這粟黃的快成奇珍了，你想要個什么價？”

方長沒有出聲，低垂著頭。

青桑姐捧著碗，喝著水。

林爺眉頭皺起：“你不出價，這東西爺可不好拿。”

“小子想跟爺練武。”方長抬頭，看著林爺。

這下輪到林爺沉默了，他拎起三只麝香鼠，反復看了看。

方長沒出聲，青桑姐放下碗，頗有幾分豪氣地道：“爺您給個話，成就成，不成的話，這東西也是您的，這玩意好是好，但沒人敢要。”

“你這女娃子。”林爺咧嘴一笑，看向方長：“這玩意雖然沒到奇珍，但也不比一般奇珍差。”

方長和青桑都沒出聲，靜靜聽著。

“你若是獻給兩家，或者西風爺那，也能得一個機會。”林爺?shù)馈?

“小子清楚，沒那本事，所以想跟爺學本事。”方長道。

他自己幾斤幾兩還是清楚的，弓箭就百米，能射兩百米的獵戶，大嶺鎮(zhèn)有一大堆。

門客的考核？

把他劈兩半，都無法通過。

“你覺得爺?shù)谋臼氯绾危勘绕饍杉胰绾危俊绷譅攩枴?

“比他們強。”方長毫不猶豫地道。

“以前強，但老了，不如兩家。”林爺搖頭道：“但爺也不是什么人都收。”

“小子明白了，以后不提，有了好東西，再給爺送來。”方長道。

“你剛說學本事，爺不收你，不代表不教你。”

林爺起身，在床下摸索，取出兩張破舊的獸皮：“能不能學會看你自己，你若能學會了，爺就收你。”

“多謝爺。”方長大喜，想要跪下拜師，林爺卻是一手拖住他：“說了不收，就當爺跟你換的。”

方長也不堅持，躬了躬身。

“這兩只普通的麝香鼠，也能賣個兩三百文。”

林爺沉吟道：“練武需要大量肉食，那山豬還有不少，爺不占你便宜，給你一百文錢，二十五斤大肥山豬肉，明日給你送去。”

“多謝爺。”方長和青桑道謝。

按照山豬肉的價格來算，林爺多給了一些肉，但山豬肉也不好賣出去，畢竟賣的太貴。

兩人帶著背簍離開了，趁著夜色回家。

讓他們沒想到的是，獵犬一直跟著他們到家，才返回去。

“這東西成精了。”青桑姐道。

“差不多。”方長想了想道，那獵犬可是良材，雖然沒成精，卻也比一般獵戶要厲害。

站在青桑家門口，方長剛要說話，青桑道：“別回去了，你要練武，有個人照顧好些。”

“你家就一張床……”

“以前又不是沒睡過。”

兩人進入房間，方長隨意擦洗了下身子，和青桑擠在小床上，緊貼著睡去。

第二天一早，方長是被肉香喚醒的。

林爺早就將肉送來，還有一百文錢。

青桑也沒吝嗇，林爺說練武需要肉食，就給他做了五斤肉，她自己還是稀粥。

“桑姐，一起吃。”

“我又不練武，好好練武，肉吃完了就去買。”青桑道。

方長道：“桑姐，你看我剛進山就有收獲，以后不缺吃的。”

青桑眉頭一蹙：“我正想說你，雖說山中危險，但你怎么能去沼澤？那是林爺都不敢去的地。”

“我只是在外圍，不會進去。”方長安慰道：“等我練了武，下次進山就正常打獵。”

聞言，青桑眉頭這才舒展開來。

青桑吃完飯，洗了碗就離開了，她還要去上工。

方長吃了肉，感覺身子暖烘烘的，食炁技能發(fā)動，下肚的肉，竟是轉化成一絲絲微弱暖流。

這山豬肉可能死亡時間太久了，他無法直接吸收到大地母炁，只能從肉里面慢慢煉化。

吃著肉，他也取出了林爺給的獸皮，第一張獸皮，記載著一門武功：大力牛魔功。

以全身各部位，配合獨特的呼吸，特定的姿勢，撞樹練功，什么時候能撞斷一棵成年人大腿粗的樹木，什么時候就算是小成了。

“以意領氣，以氣摧力，發(fā)力于腳跟，行于腰際，貫于指尖……一練拙力如瘋魔，二練軟綿封、閉、撥，三練寸接寸拿寸出入，四練自由架式懶龍臥，五練心肝膽脾腎，六練筋骨皮肉合。”

方長看著獸皮卷，第一步，食肉壯身練拙力！

發(fā)力于腳跟，行于腰際，配合獨特的呼吸，一身力氣合一，不斷打熬。

而撞樹也有不同的姿勢，分為肩撞，背靠，前沖，膝頂，拳打……

林爺?shù)拇罅εＤЧΓ瑤缀鯇⑹帧⒅狻⒓纭⑿亍⒈场⑾ァ⑼取⒛_全部練進去了。

而在撞樹的過程，配合這些動作鍛煉，氣力合一，會轉化肉食的熱能，壯大自身力氣。

方長看完大力牛魔功，也明白了林爺為何不收他，這真不是一般人能練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