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寶滿臉嚴肅，雙眉緊蹙，眼神中透著凌厲的殺意，厲聲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的宣判，在空曠的房間中回蕩，驚起一群飛鳥。

在夜銘玉還沒有開口回應時，祈寶的短刀已如閃電般氣勢洶洶地向夜銘玉襲來。

刀光在月光下閃爍，映照著她決絕的面容。

夜銘玉慌忙地阻擋著祈寶快速而又鋒利的招式，每一次招架都顯得那般倉促與狼狽。

可在兩人交手間，夜銘玉才發現祈寶每一刀襲來時都收著力，就如在街上時一樣。

每當短刀要碰到夜銘玉身體時，祈寶那握著刀的手都會微微顫抖，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忍。

祈寶滿臉都是被努力壓制住的殺意，額頭上青筋暴起，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她緊咬著牙關，仿佛在與內心的掙扎做著激烈的斗爭。

“不打了，累了！”

交手還沒有一柱香時間時，祈寶垂頭喪氣地說著。

她的聲音中充滿了無奈與失落，整個人仿佛泄了氣的皮球，手中的短刀也無力地垂下。

這句話的語氣像是已經對自己失望透頂。

夜銘玉也看出了祈寶跟本就不是累了，直到現在祈寶都沒能對自己下殺心嗎。

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復雜的情感，有愧疚，有心疼，也有一絲難以言喻的期待。

夜銘玉滿眼深情地看向祈寶，那眼神仿佛能將人融化，嘴里卻只能擠出一個“嗯”字。他的聲音低沉而沙啞，飽含著無盡的柔情。

祈寶瞪了一眼夜銘玉，收起了手里的短刀道：“你武功也太差了，明日準備一下，我來取你性命！”

說罷，轉身離去，衣角在風中翻飛，留下一個決絕的背影。

夜銘玉聽到祈寶明日也回來興奮了一瞬，又努力壓制了情緒，回應祈寶的還是那個冷冷的“嗯”字。

他望著祈寶離去的方向，久久不能回神。

第二日夜銘玉早早命人準備了吃食，涼了又熱，一直反反復復，直到祈寶趕來。

祈寶午時來到小國公府后門的圍墻處，本想憑借輕工像昨日夜里一般偷偷溜進去，可沒成想小國公府的后門竟打開著，并且進去后竟一個護衛都沒有。

陽光灑在空蕩蕩的庭院里，顯得格外寂靜。

夜銘玉聽到房門外的動靜后連忙坐到桌前，拿起一個雞腿假意吃著，帶祈寶來時他冷著一張臉，盡量壓低自己的嗓子。

“今日你可有用膳？”

夜銘玉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眼神卻不敢直視祈寶，假裝專注于手中的食物。

祈寶沒有回答，她心里很是奇怪，難道昨日自己沒有說清楚，昨日自己明明讓他做好準備，她今日來可是為了取他性命的，可這人居然問自己有沒有用膳？

她皺起眉頭，目光中滿是疑惑和警惕。

夜銘玉見祈寶沒搭理，便又繼續道：“吃飽才有力氣，一起吧！”

他的臉上努力維持著冷漠，可眼神中的期待卻出賣了他的內心。

祈寶覺得今日的夜銘玉很不一樣，且不說今日他說的話比往日多了些，還有夜銘玉臉上冷俊中帶著一絲喜悅的表情又是怎么回事？

祈寶這時不襟心想：“難道有埋伏？”

她的目光迅速掃過四周，手不自覺地握緊了腰間的短刀。

在祈寶準備拒絕并溜之大吉時，肚子不爭氣的叫了起來，聲音在安靜的房間里顯得格外響亮。

祈寶自從被廢后就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在看到這一桌山珍海味時還是投降了。

她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隨即坐到桌前，狼吞虎咽起來。

吃完后便由祈寶開始動了手。

結果還是依舊，祈寶處處留手，表情里滿是對自己的鄙夷。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矛盾，既有對夜銘玉的仇恨，又有無法下手的無奈。

祈寶在昨日離開后不止一次的告誡自己“夜銘玉是殺害皇帝爹爹的人，明日再來可不能再留有余地！”

可每當面對夜銘玉時，她的心就會不由自主地軟下來。

可祈寶還是做不到，盡管他殺了皇帝，盡管他和九王殺害了清風山幾十條人命，盡管祈寶如此告誡自己。

兩人就這般“交手”了好些天，可就在小翠來到小國公府時兩人才停住了這可笑又可悲的復仇之戰。

“小翠？你怎會來這里？”

祈寶驚訝地看著小翠，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小翠不似往常一般來到祈寶跟前，面對祈寶時一臉冷漠，可再見到小國公時臉上才有了情緒：“小國公！”

小翠沖小國公行了一禮，這時祈寶還覺得許是小翠因為自己被廢另尋了小國公做主子，可后一秒就聽小翠繼續說道：“九王命臣女來輔佐小國公！”

祈寶在聽到小翠口中說著臣女時，一時晃了神，手中的短刀也落在了地上，在短刀落地的瞬間周圍回蕩起了清脆的聲音。

她的眼中滿是震驚和失望，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這一刻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