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墳地之后，蘇靖就在小花的催促下找到了一塊還算安全的地方。

“小花，你確定這里面安全？”

看著面前一個成年人手腕粗細的洞口，他就忍不住多問了一句：“這里我倒是能夠進去，可你呢？”

“你怎么進去？”

雖然他現在還戴著那個冰晶頭冠，但這又不是取不下來，唯一的問題就是魚缸里的小花要怎么辦。

總不能隨便找個地方把它丟下吧？

那樣多少有點不合道義。

小花則是表現得很平靜，依舊沉默少言：“都說了你在這里比較安全，我不能在這里，剛剛你爬過的地方有處水潭，你將我放到那里即可。”

“……好吧。”

蘇靖大致回憶了一下，然后點頭。

他也沒有過多擔心什么，畢竟小花能夠選到那兒就已經說明了這兩處都很安全，根本不用擔心什么，更何況小花也一樣身負妖力，尋常以魚類為食的野獸根本就奈何不了它。

等到把小花送入水潭之后，蘇靖二話不說，直接轉身離開。

他已經很困了，現在純屬于是在強撐著。

鉆進去小花所指出來的洞中之后，隨著深入，蘇靖就愣了下。

內里末端是一個足足能容納數十上百條他這么大蛇的空間，地面上還鋪著厚厚一層落葉。

這一看就是哪個擅長打洞的小型動物給它準備的家。

不過現在歸他了。

蘇靖喜滋滋地扭動身體爬進去落葉之中，然后選了一處還算舒服的角落盤起身體陷入了沉睡。

隨著時間推移，蘇靖身上緊繃著的鱗甲突然就裂開了一道縫隙，只不過內里顯露出來的卻并非血肉，而是一層帶著淡淡粉色的白色鱗甲，只一見風，白色鱗甲迅速堅硬，內里的粉色也很快褪去。

很快外層蛇皮全部干枯碎裂。

他的體型一點點增長著，很快就到了一個極限停下。

然后外層蛇皮再度裂開，又一次開始蛻皮。

……

……

數日后，洞穴內。

蘇靖一雙蛇瞳迅速收縮成了一條細線，而后他就晃了晃腦袋。

“舒服啊……”

和之前那次被貢品的氣息從夢中勾醒不同，這次他是真的睡飽了，不知道是不是變成蛇的原因，反正他現在就感覺洞穴里這些落葉帶來的觸覺非常舒服。

幾乎堪比最柔軟的床墊。

只是剛一動彈，蘇靖就發現了不對，低頭一看，身下墊著的卻并非落葉，而是好幾層重疊起來的干枯蛇蛻。

“這是……”

雖然已經猜到這些蛇蛻的來歷了，但蘇靖多少還是有些疑惑。

他睡了很久嗎？

不應該吧？雖然能清晰感覺到腹中靈氣已經被徹底吸收干凈了，但肚子也確實還沒有餓這種感覺。

以他過往的經驗來說，絕對不超過十天……

等等！

十天？

突然，蘇靖就記起來了一件更為重要的事情，之前他和柳村祖墳里面那群鬼約定好了的，三五天。

真要是過去了十天……

他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耽誤事了。

一念至此，蘇靖連查看自身妖力和體型的事情都顧不上了，直接扭動身體循著記憶往來時的路上爬去。

不過從那條胳膊粗細的洞口出來時，他也大致有了猜測。

身體動的幅度稍大一點就會摩擦到洞壁，不出意外的話，他身體的粗細程度已經跟尋常人手臂接近了，從粗細估計長度，最差也有一米多接近兩米。

這已經是成年蛇的體型了，在普通動物里。

不過蘇靖卻知道，他還在成長期。

很快他就在之前放下小花的潭水邊停了下來，開口喚魚：“小花？”

“小花！”

咕嚕嚕……

一連串的氣泡在水面炸開，然后小花從潭水當中露頭。

看到蘇靖的時候它就把剛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一蛇一魚就那樣直勾勾地對視著，足足半晌之后才再度有了聲音。

“蘇靖？”

它試探性地開口，叫了蘇靖的名字。

蘇靖則是滿臉好奇：“小花我變化很大嗎？”

“……很大。”小花當即松了口氣，雖然之前它能明顯感覺到氣息確實是蘇靖，但畢竟這蛇看起來跟之前那一副無害模樣的小白蛇蘇靖差太多了。

聞言，蘇靖就把腦袋湊到了水潭邊，低頭看去。

隨著倒影入眼，他瞳孔就微微放大了一下，而后瞬間興奮。

帥！

真帥！

這才是他應該有的樣子！之前那光溜溜的小白條算個什么事兒！

水面上所呈現出來的蛇影，是一條外型類似于角蝰和平常白蛇結合的蛇類，雙眼上方兩道棱角一直延伸到了腦袋后方，就像是龍角貼合在了顱骨上一樣，每一片原本光潔的白色鱗甲上現在都有著一條橫棱突出，整個蛇軀顯得既優雅美觀又猙獰可怖。

難怪小花會認不出來！

這要不是他自己主動湊到水邊了，連蘇靖自己都不敢相信水面上這個身影竟然會是他自己！

幾乎是下意識地，他就想查看一下妖力。

也不知道妖力究竟增長到怎樣一個程度了，竟然會讓他的身體發生如此之大的變化。

短暫的安靜過后，蘇靖眼中興奮再添一重。

五十六年！

之前他趕了一個月，在路上找了一個月靈果吃也才積累了二十多年，現在只是吃了一頓貢品，結果妖力直接就突破了五十六年這個水平。

這要是再多來幾頓……

蘇靖下意識就吐出了信子在空中晃著，果然他選擇的這條路沒有錯！

香火神道果然是捷徑。

“小花，你妖力現在有多少了？”

帶著滿腔興奮，蘇靖忍不住開口詢問小花。

小花多看了兩眼蘇靖，然后開口：“三十年多一點吧！”

“……”

才三十年多一點？

蘇靖滿臉不信，要知道小花可是比他要早很多就開始吃靈果之類的東西的，雖然貢品少吃了一點，但也絕對不至于才三十年……

結合小花以往給他的印象，蘇靖覺得應該是多億點。

不過既然小花不愿意說，那他也就沒必要多問了，就像是工資一樣。

“對了，小花，你知道過去幾天了嗎？從那天我們從柳村墳地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