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最終停在趙平身前大約2指的距離。
趙平也按照他事先所講,直到刀鋒臨體,也沒躲閃或者反擊。
“你那弟弟是個混蛋,沒想到,你這個做哥哥的,倒是一個信人?!闭骡暃车罐D(zhuǎn)刀柄,將卸肉刀還給趙平。
趙平收起家伙,一張生滿橫肉的糙臉,露出一個可以嚇哭小孩的笑容:“我只有一個弟弟,今時今日,他行差踏錯,我做哥哥也有責(zé)任。
挨你幾刀,對被他欺負的人,多少算是有些交代……”
“行了,漂亮話就別說了,諒解書,我可以寫給你,不過我有兩個條件。”章鈺洺敲出兩根香煙舉到趙平面前。
趙平收起笑容,接過一支塞進嘴巴:“您說,我聽著?!?
“第一,出來后,他得過來負荊請罪,取得我爸的原諒?!?
“這事我之前就答應(yīng)你們的,不算在兩個條件之內(nèi)。”
“那是你的事,第二,我被一個叫做黃鶯的女人誣陷了,我需要你們兄弟,幫我搞到足夠證明她誣陷我的證據(jù)?!?
趙平聽完第二個條件,反而一臉為難:“章先生,哪怕你要求我去潑那個女人硫酸都好辦。
現(xiàn)在你要我們?nèi)ゲ榘缸?,我們假如有這本事,也不會一個去做流氓,一個去賣豬肉了。”
“是嗎?可你那個弟弟能幫萬合傳媒對付我,他對那邊的情況,以及黃鶯肯定不會陌生。
你做不到,不代表他沒辦法。”章鈺洺點上香煙,將打火機遞給趙平。
趙平想了一下,接過來自己點上,然后頭也不回離開茶樓。
……
與此同時,萬花錄音棚,徐偉在呂坊走后,將兩首歌曲聽了一遍又一遍,尤其是《每段路》,讓頗有經(jīng)歷的他產(chǎn)生了很強烈的共鳴。
“瑪?shù)?,這么有才的創(chuàng)作人,居然有人想要毀了他?這些娛樂公司,真是越來越過分了。”
聽到差不多能將歌曲唱出來,徐偉摘下耳機,打開手機上一個命名為【臥虎藏龍】的Q信群。
以群主身份,他@了一下全部人:【各位同好,幫我查一下前段時間,羊城萬合傳媒爆出來那宗性騷擾案。急等!】
【這么急啊?那老朽就讓秘書打個電話向羊城警局問一下吧?!?薩克斯·老秦頭
【這事,我知道一些,我局里二把手王文發(fā)親自向萬合傳媒施壓,楊君君專門從豎店回來處理過了。我記得,萬合昨日有發(fā)公告,怎么?事還沒結(jié)束???】-架子鼓·小李秘書
【我剛剛問過手下的狗仔,黃鶯這個中專妹私生活很亂。
她從萬合傳媒跳槽到天宇娛樂,就傍上了天宇娛樂的老板林子。
這些天除了出一趟門會見萬合傳媒公關(guān)部經(jīng)理黃俊才,大部分時間她都在對方位于天元小區(qū)的別墅胡天黑地?!?笛子·狗王威
……
徐偉的求助信息發(fā)出去不久,原本平靜的Q信群就熱鬧起來。
一個個潛水的大神紛紛上線,你一句,我一嘴,不到半個小時,連楊君君覬覦章鈺洺肉體,嚇得對方在幾個月前從豎店跑回羊城的事情都扒出來了。
“果然!章鈺洺這位樂壇天才,是被多方設(shè)局陷害的!
這樣一來,我可不能坐視不管……”徐偉查了一個電話號碼,果斷撥了出去。
……
幾分鐘后,南方娛樂周刊,總編左威面前的電話叮鈴鈴響了起來。
抓起聽筒,左總編漫不經(jīng)心喂了一聲。
可在下一秒,這位以狡詐貪婪出名的狗仔之王,即刻換上一副恭敬的面孔:“我知道了,徐老大你放心,我馬上就叫人安排。
什么?
有我從未聽過的新歌面世了?
還敢保證,我聽后拍案叫絕?
喂,是不是真的啊,不會又是什么《嘴巴凸凸》或者《學(xué)狗叫》吧?
歌壇都死了多少年了……
行行行,我就信你一次。
現(xiàn)在我就給羊城電視臺打個電話,之前邀請我去做評委,我嫌出場費太少就給拒了嘛。
姓呂、叫呂坊?
OK,我懂做的?!?
掛下聽筒,左偉喊了副手進來,將手頭的工作暫時交給對方,然后一通電話打到羊城電視臺【羊城新秀歌唱大賽】組委會,接線人員,正是朱穎。
“左總編,您有時間了???
歡迎,怎么會不歡迎呢。
您屈尊過來當嘉賓,如果讓我們臺長知道,他不知有多開心呢。
好,那我們就恭候您的大駕了。”朱穎飛快在電話里與左偉敲定此事,第一時間就報告上去。
左偉創(chuàng)建的《南方娛樂周刊》,在沿海四省擁有很高的知名度。
其本人在辦報之前,不僅在北平音樂學(xué)院擔(dān)任過教師,而且還是一個水準相當高的樂評人呢。
于此同時,羊城警局。
剛好開會出來的林友明,突然在門口被文秘告知。
大約二十分鐘前,省老干局有電話下來,詢問【章鈺洺-黃鶯性騷擾】一案。
“這點破事怎么還驚動到省老干局那邊去了!?。 绷钟衙髅腿徽咀。@怒看著女警。
從未見過他如此激動的小女警,差點被嚇得哭出來。
正好有事過來的林友良看到,他急忙跑過來打圓場:“大哥,收點脾氣……”
“什么哥???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了,工作的時候稱職務(wù)!”
“Yes sir!”胖乎乎的林友良朝著林友明咔了一個警禮,弄得周圍的人個個忍俊不禁。
林友明被他這么一打岔,氣也消了不少,揮揮手上的筆記本:“走走走,都跟我回辦公室說去。”
大步流星帶著二人回到局長室,林友明用內(nèi)線電話將負責(zé)性騷擾案子的小組叫上來。
一番過問之后,他才知道,在查不出章鈺洺性騷擾黃鶯證據(jù)的第一時間,本該由警方向社會出具的案情公告,一直都沒有發(fā)出去。
“馬上聯(lián)系雙方,告知調(diào)查結(jié)果。
如果黃鶯依舊無法提供直接證據(jù),局里馬上出公告還另外一個當事人清白。
這樣一直拖著,你們認為合適?
萬合傳媒昨天就說要和章鈺洺達成和解了,并且還要追究黃鶯單方面毀約的責(zé)任。
如此大的案情轉(zhuǎn)折,你們居然沒人跟進?
滾出去做事,明天每人寫一份檢討交上來,艸,不像樣!”一邊拍著桌子,一邊將整個小組的罵了一遍,林友明氣得不輕。
等到兄長發(fā)飆結(jié)束,所有人都被他趕走,林友良也將自己和章家兩次發(fā)生交集的事情詳細說了一遍。
“這幫娛樂公司,不想著怎么出好歌,拍好戲,整天研究這些狗屁倒灶的事,還動不動就報警,拖我們警方出來當槍。
哎,我真希望上頭下令好好整頓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