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的夜晚,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作為東亞地區經濟最發達的地區之一,日本的治安在全世界范圍內也算首屈一指。
只是這個指標,最近出現奈落。
多起由外國團伙操控的入室搶劫案,鬧的人心惶惶,專挑有錢的日本老年人下手,搶完錢就殺人滅口,凸出一個干凈利落。
這也再一次讓日本民眾見識到了日本警察的無能。
或許就像那本著名的偵探漫畫里說的,日本警察真的需要一位救世主。
而比起日本警察,許多身負債務的人,對救世主的需求更加迫切。
比如杉江廉這具身體的原主人。
他會被鳩占鵲巢,除了被追七年的女神欺騙,最主要的原因,還是被他父親的債主們每天圍堵,讓這位本來有大好前程的東大生,換了一具靈魂。
所以,杉江廉說自己很感謝黑澤太太,絕不是嘴上說說,剛降臨之初,他確實得到了對方許多幫助。
當然,時間過去一個學期,如今的杉江廉,已經走到不需再懼怕那些債主的地步。
首先是自身不再手無縛雞之力,其次,銀行卡里有了千萬円存款。
不過,杉江廉可沒想過替原主的賭狗老爹還債。
原主記憶中的那個男人,甚至連養育這具軀體的恩惠都沒完成,杉江廉從小跟著京畿地區的外祖父母長大。
正因如此,原主才會發奮圖強,考上名校。
而現在,身負巨款,杉江廉卻并不打算因此改變什么。
結束了在黑澤太太家的輔導課,他來到了一家夜間居酒屋。
為了成為一名優秀園丁,打工是必須打工的,一名合格的攻略王,需要在不同時刻表現出不同的才能與特質。
比如在時間管理上,需要比羅大師更優秀。
在持久力上,要勝過嫪師傅。
在人生追求上,要比丞相……咳咳。
總之,成為園丁,必須足夠優秀。
“月江!你在磨蹭什么,客人都等很久了!”
居酒屋店長的聲音,像是有老虎在狹小的店面里咆哮,震的老舊的窗戶咔咔作響。
然而,當杉江廉將目光投向店長,就會發覺這位人到中年的店長,與老虎這個詞完全掛不上鉤。
身穿白色小背心,胡子拉碴,一身肥肉,雙下巴形容不了對方的粗脖子,油膩的皮膚在脂肪堆集下,像是一個倒裝的陀螺。
而正被店長呵斥的女孩,穿著綠色圍裙,胸前寫著代表店名的【上園】字樣,在女孩急促的腳步中,兩個漢字被膨脹到扭曲。
“月江,我來幫你吧。”
上園居酒屋在夜里的生意還算不錯,客人能將座位幾乎填滿,雖然這些人,大多與頭頂羅馬帝國的油膩店長一樣,是一群中年大叔,但最近,店里卻也多了不少年輕人。
無一例外的,他們的目光都匯聚在月江明夏的身上,如狼似虎,似乎目光能穿透圍裙,將她吃個一干二凈。
杉江廉嘆了一口氣,看吧,這就是大白菜獨自在大街上亂走的狀況,到處都是心懷不軌的害蟲。
還是移植到我家菜園里安全。
“這是今天的菜單嗎?”
杉江廉從月江手里接過一張單子,順勢擋住了一部分目光,尤其是那幾個恨不得把眼珠子都快登出來的老家伙。
“小子,去上瓶酒!”
一個同樣頭頂羅馬帝國——曾經征服了整個地中海,將地中海囊括為內湖的國家——大叔十分不爽的吩咐道。
隨之而來的是店長的咆哮。
“杉!你小子遲到了,扣錢!!”
上園店長也被擋住了目光,鼻子都快氣歪了。
“現在是九點十一分。”
杉江廉不為所動,抬了抬手上的電子表,他的上班時間是九點二十到凌晨一點半。
但以前他一般九點就會到店里。
生活所迫嘛,在獲得系統獎勵之前,杉江廉可是實實在在、身無分文地在東京生活了一個學期。
當然,債主上門催債也是經濟壓力的主要來源之一。
不過領取了第一筆獎勵的杉江廉現在已經不缺錢,之所以還愿意來這里打工,當然是為了履行一名園丁的職責。
“這是您的酒?!?
順手從桌子下拿出一瓶麥啤,放到了要酒的客人面前,杉江廉的腳步卻紋絲不動。
這讓略顯慌亂的月江投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眼神。
相較于被這些毛發稀疏的油膩大叔盯著看,一個年級相仿、長相俊美的大學生無疑更讓人感到安心。
若是平常,杉江廉是抓不住這個機會的。
因為這次的目標,性格極為謹慎,除了工作之外,甚至想說上幾句閑聊都困難。
月江明夏。
杉江廉早就從肥龍手里要到了對方的情報——這是從日本最貧窮的幾個縣之一,鳥取縣走出的大山女孩,到東京讀書的主要經濟來源是獎學金,以及繁重到不可思議的兼職。
她平時打扮的十分樸素,修長的雙腿上穿著洗到有些發白的牛仔褲,上半身則是不知道什么牌子的廉價棉袖,干凈的臉上沒有涂抹任何化妝品——這在日本女生中簡直可以用不可思議形容,畢竟日本女生多數在高中就已經接觸到了化妝,在外貌上是極舍得下功夫的。
類似燙卷頭發,修短裙子,偷偷做一個淡色的美甲,簡直和中國的學生上課打瞌睡一樣常見。
可即便不施粉黛,月江明夏依舊展現出了美女獨有的天生麗質難自棄,干凈的小臉沒有化妝品,反而比濃妝艷抹的更能吸引異性目光。
準確來說,是過于有吸引力了。
哪怕月江的長發沒有經過打理,顯得有些枯黃,低著頭遮住大半邊臉,也攔不住群狼窺覬。
那種大美女因為貧窮內向,不會打扮,不被關注,只有主角發現她是個寶藏女孩的情節,只存在于動漫和電視劇里。
別小看了男人發現美女的能力啊,混蛋。
“臭小子!你還敢和我頂嘴!不想干了是吧!”
在店長的無能狂怒中,杉江廉還是照常開始了今晚的打工。
他對這類中年油膩男有相當高的免疫,罵的再難聽也不會放在心上。
有人從嘴里放屁,你總不能去堵他的p眼。
會被這些目光和喝罵嚇到的,只有月江。
同樣是東大生,這位大山學子,性格十分內向,被罵了也只會低著頭一個勁道歉,有時候被呵斥嚇到,還會渾身一個激靈,哪怕那明明是客人故意刁難,她也不會反駁。
剛認識對方時,杉江廉一度懷疑過她是個啞巴,也太好欺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