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

成飛工業集團，飛機設計研究所。

砰！

“何總工，鷹醬發言人……”助理闖進辦公室，話還沒說完，就看到了何偉那近乎豬肝色的臉色。

何偉頷首：“我都知道了，不用跟我復述一遍了。”

助理擔憂道：“何總工，蘇牧那邊……”

“不用。”何偉抬手：“不管鷹醬拆除F22生產線，跟蘇牧的那次采訪有沒有關系，事情都不能完全怪蘇牧。”

“說到底，還是我們自己沒本事。”

何偉長嘆一聲，拳頭攥緊。

網民們說得對，他們罵的也對，如果他們四代機科研團隊有本事，如果他這個總工有能力，至于這么久了，竟然連四代機的研發工作都沒開始嗎？

蘇牧就更沒錯了，他只是實話實說，不想讓網民們沉浸在幻想之中。

近些年來，關于九州四代機的消息，在網絡上不徑相走，而他們那時也確實在進行四代機的研制工作，可隨著網絡上的傳言越來越多，越來越離譜，四代機的研發工作卻始終停滯不前。

歸根結底，就是因為他們的能力，不符合國民的期待，是他們辜負了國家的信任，也是他們沒能做到讓國家，讓網民們滿意。

“告訴所有人，不要去關注外界的聲音，我們專心搞研究，等真正研發出我們九州自己的四代機時，再狠狠地打鷹醬的臉！”何偉拳頭松開，緊繃著的表情也得到了舒緩。

這并不是釋懷，也不是看開了，只不過是因為無奈，不得不做出了一種妥協罷了。

現在不是關注網絡上流言蜚語的時候，只有真正的做出了成績，才有資格去正面回應對方的嘲諷，對方的質疑。

只有揚眉吐氣，見證九州四代機翱翔于天際，驚呆鷹醬，驚呆列強，讓他們所有人都傻眼，那才是正道。

“好的，何總工，我這就……”助理頷首。

“等等。”不等助理轉身離開，何偉又問：“張局座今天大概什么時間能到？”

助理看了眼時間：“是晚上10點從京城出發的航班，抵達咱們研究所，可能得后半夜了。”

“嗯，我知道了，等張局座快到了通知我，我出去迎接他。”何偉擺擺手，將助理打發走。

他準備在研究所里等著張局座到。

原因無他，主要是因為，張局座會帶來趙老對于四代機最終方案的個人見解與意見。

趙老作為研制出殲6、殲8、殲10三代戰斗機的元老級人物，他的意見至關重要，也能在極大程度上左右四代機的研發工作。

相信經過趙老的改動，那份在他眼中算不上四代機的研發方案，定能脫胎換骨成真正的九州四代機！

也就是因為趙老的年紀太大，早已無法擔任總工這一項工作，他堅信，如果由趙老來擔任四代機的總工，那九州四代機的研發工作，一定不會像現在這般命運多舛。

念及此，何偉長嘆一聲，閉上雙眼，靠在椅背上養神。

……

夜幕籠罩下的京城更顯繁華，明亮的路燈，寬闊的街道，陣陣冷風刮過。

蘇牧站在戰忽局的樓下，凍得瑟瑟發抖。

“特么的！老登又框我！”蘇牧站在這里等了十幾分鐘了，卻遲遲不見張卲鐘派來的車。

別說車了，路上連個鬼影都沒有。

果然就不能輕易相信老登的任何一句話！

啊球！

打了個噴嚏，蘇牧手握U盤，在心中怒罵了好一陣老登后，這才聽到寂靜的街道上傳來陣陣轟鳴聲。

不多時，街道上出現了一輛黑色轎車，速度很快，不到半分鐘就停在了蘇牧的面前。

蘇牧想也沒想，拉開車門就坐進了車內，也看到了熟悉的張卲鐘。

“師傅，您就不怕您徒弟在外面凍死？”蘇牧抱怨道。

張卲鐘爽朗一笑：“我徒弟是何許人也，都能忽悠的鷹醬拆除F22生產線，怎么可能被凍死。”

蘇牧翻了個白眼：“得，那我明天就跟上級申請解散戰忽局。”

“唉唉唉，你這小子，行行行，是我有事耽誤了，來晚了，行了吧。”張卲鐘無奈的嘆了口氣：“說吧，到底什么事情找我？”

“嗯……”蘇牧警惕的看了眼前方開車的司機。

張卲鐘心領神會：“小劉是自己人，你直說就行。”

蘇牧這才放下心來，神神秘秘的從口袋中掏出U盤來，并附在張卲鐘的耳邊道：“師傅，這里面是關于我參考了他國的四代機，隨便設計了一架九州四代機，您要不幫我指導指導？然后上交上去？”

張卲鐘一驚，腦袋下意思后撤半寸，驚奇的看著他：“你小子怎么還研究起戰斗機了？”

他倒是知道蘇牧在國科大學的專業，就是對標的軍事科研，但也不是研究戰斗機啊。

不會是看著戰忽局可能真的要解散了，所以想要另謀出路？

“這不是閑著沒事嘛，就想看看自己有沒有這方面的能力。”蘇牧笑道：“當然，我這套設計方案肯定有很多漏洞，也有很多考慮不到的地方，就需要您來幫我補充一下了。”

看著手中的U盤，張卲鐘被氣笑了：“你這小子，行，等我有時間了我就幫你看看，當然了，要是這份設計方案確實有可取之處，值得上交的話，我也會以你的名義上交，老頭子我不至于要搶你的功勞。”

蘇牧一個從未接觸過戰斗機的毛頭小子，參考其他國家四代機，設計出來的四代機，肯定是有不少漏洞的，上交什么的，應該也不太現實。

但他不好打擊徒弟的積極性，畢竟，他虧欠這個徒弟的還挺多。

【忽悠值+420】

聽到提示音，蘇牧一笑：“得嘞，那就麻煩你了，師傅。”

接著，轉頭看向司機：“劉哥，翡翠小區，麻煩了。”

“唉唉唉，怎么著，我還得給你送回去唄？”張卲鐘一把攔住他。

蘇牧抬手指了指外面，又指了指他手上的腕表：“師傅，剛開春，這個點兒，又是這地方兒，打車都打不到，您忍心看著您徒弟在外面挨凍嗎？”

張卲鐘抬起手指點晃著：“你啊，小劉，先去送他，然后再送我去機場。”

“好的，局座。”坐在駕駛位的小劉答道。

蘇牧一愣：“去機場？您這是打算去哪？”

“去趟天府，處理點事情。”張卲鐘隨口答道。

蘇牧也沒多想：“一路順風，師傅。”

張卲鐘冷哼一聲：“順不了，還要送你這個小兔崽子先回去，我要是飛機晚點了，我拿你試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