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師父栽培。”呂龍飛一飲而盡。

王東魁也陪了一大口白酒，“你自己長進，真出息了，司機還能當助理了。”他又夾了口剛涮得的肉。

這家館子是民間出了名的預制菜、假肉，可惜這位老師傅就耐吃這口，別看這家店民間口碑不咋地，嘿，茲要是開門營業就爆滿，你想趕飯口到這就吃？嘿嘿，想瞎了心了您吶，這年頭不是網紅店有一個兩個排隊的人們吶就有了從眾心態，倒是門口沒有排隊的店家顯得廚子的手藝太次。

呂龍飛下午四點半頂門就來排隊，店家給了個號碼，但可是人家說，“人沒來齊不能進店。”咱們可憐的龍飛這回倒不傻，就近找了個快餐店趕著和老師傅約定的時間再過去。

點好了手切、上腦、肥牛、毛肚，又要了兩頭糖蒜爺倆才算消停的說上話。

“跟著吳珍珍好好干，這姐姐行，能拉巴人就算不錯。”

“哎。”呂龍飛給王師傅斟滿酒。兩人吧嗒一口菜，嗞嘍一口酒的喝上了。

“以后在辦公室別那么機靈，那人都鬼著呢，聽聽他們要干什么再動，人家不跟咱似得，一句話八百個心眼子，讓人當槍使了還得謝謝人呢。”

“哎。”呂龍飛知道老師傅心里別扭，干了一輩子的司機，覺得帶個徒弟好好開車得了，竟然還能升官。真是只有狀元徒弟，哪有狀元師父。

當司機的不講九九六也沒有什么三十五歲一道坎，人沉穩、話少，開車技術好，會來事最重要，這是個養老不養小的行當。王東魁今年五十來歲，A本早就換了B本一般的小巴還是能開，平時在租車公司兼職跑跑旅游線路什么的，公司有事就出車，沒事外面跑網約車。自家的小子不爭氣，全靠老爹一人養家，上有老、下有小的，本該享福的年紀還得為了孩子奔房子。

“龍飛啊，你要是我兒子多好，哎，我那小子忒不聽話了。上學前兒不學好弄一身紋身，結果正經單位都不錄用，說什么是企業文化。哎，氣死我了，恨不得他能去個大企業也算穩定，現在倒好還不如我這個司機呢。”

“行啦，行啦，不說這個。”王師傅又端起杯，“好好干吧，龍飛。我看好你。”

最后結賬時，呂龍飛特意開了公司抬頭的發票，吳珍珍特別交代的，算是給他的第一筆福利。

吳珍珍和小賈吃的可還不如讓他們了，他們帶著辦公室其他幾個人湊一起居然在吃什么網紅麻辣燙，吳珍珍白眼仁兒都快要翻到前面來了。

“非得吃這個嗎？”吳珍珍再次提出異議，可惜出了公司沒人采納她的意見。

“就是這家。”陳錦云興奮地指著一家店面，門頭平平無奇，可隊伍排的長長久久，等他們排到座位已經過去一個半小時。

吳珍珍快絕望了，不該貪圖和年輕人交際的機會浪費了自己休息的時間，她不想拿肉怕不干凈，只挑了豆制品和蔬菜。成品時間到也快，一只套好塑料袋的碗里燙好的食物上面鋪著厚厚的辣子糊，每一個菜品上也裹著濃郁的醬料，吳珍珍崩潰，甘肅人就天天吃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