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晶晶自然懂，這是老大在提攜自己，以前做技術在幕后鮮少露面，現在帶公關團隊一下子越人眼前聚焦成了“靶子”。

你是“貪”，貪功、貪錢、貪利；還是“圖名”，名聲、名氣、名譽；還是“守”，守城、守舊、守財。都盯著呢。

公關就是公司臉面，領頭人是臉面的臉面，上行下效，下面人做的好自有人夸，下面人做的不好直接就是領頭人不會“領導”，教不好手下人。

自己做技術時也不是名聲在外，偶爾被人關注一定是開會時又和人打嘴炮。做技術的少接觸人，不是不接觸，嘴毒、陰損那些憋在心里的話一時激憤而出蓬勃又壯麗，主打一個繁花似錦。

如今不是出差就是應酬，公司內部接觸的機會更少，更鮮有人知他目前的能力和格局，這次年會刻意地讓他暴露在人前，一是更換內部對他新的認知——建模；二是強化的在公司內部的領導地位——上線。雖良苦用心，但不知功效能有幾成。

張總意非如此深刻，只想看吳、陳二人配合，有些風言風語流入耳朵里，但他知二人關系也不點破，不碰紅線與公司利益無害，人好用即可，都是聽話懂規矩的人。偶爾測試忠誠度便無需多言。

吳珍珍回到家腳酸的沾不了地，用腳后跟踩地翹著前腳掌走進衛生間，換下來的衣服扔了一路，放水時已毫無牽掛。這時候語音通訊提示，她用僅存的意識看清是語音通話而不是視頻才敢接聽。

“喝多了？”是鄰居劉濤。

“還好。”

“嗯，用不用我去照顧你？”

“不要!”吳珍珍語氣不好。

“還是喝了，注意安全，有事叫我?！?

“你很煩哎，就為了等我才沒睡？”吳珍珍到家的時候看了眼時鐘已是凌晨三點。

“別想太多，我怕你愛上我?！?

“哎呦，臉可真大?！?

“哈哈哈，我是等你呢，又要給我什么補償？”

“想瞎了心了。”

“哈哈哈，我做了夜宵要不要吃？”

“我明天還要加班，我的哥。想睡覺?！?

“有糖水吃，要不要。”

“我喝酒了?！?

“所以是醒酒湯。”

“男女授受不親?！?

“馬上22世紀了，裹腳布女士。”

“別來，很累。”

對方沉默良久，“我只是擔心你。”

“嗯?！?

“要不，視頻？”

“No.”

“沒穿啊？”

“滾！！！”吳珍珍果斷掛掉電話。

頭好暈，想死。第二天又是電話叫醒服務。

“嗯。”

“不是要加班？”

“放過我，還想睡?！?

“有番茄手搟面，想睡還是想吃？”

“我可能……”

“給你半小時，等我敲門?！?

吳珍珍違心的強行啟動，第一件事是漱口，第二件事是收好一地臟衣服，第三件事是卸妝。她偶爾也想，女人做到自己這個份上不知該慶幸還是哀怨，工作拿自己當牲口用，在家邋遢的像流浪漢，那些男人仍覺得自己是柔弱無辜、要人照顧的小女孩。

可悲？可嘆？她現在只想面湯別太難喝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