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了。”吳珍珍說。

張福明又震驚了，這又玩兒一夜長大這事呢？這就成熟了？懂事了？在愛的海洋里游累了？這不得好好問問、聊聊。

“是嗎？”張福明壓實聲音問。

“嗯，你也怪累的。我就是，”吳珍珍捂著臉看著像在伸懶腰，努力撐著勁兒把自己撐開。“就是，憋不住想問。”她眼眶有點紅，并沒把手拿開。狠狠的在眼睛上摁揉了幾下。

“別別，怎么累了。”張福明笑了，他承認當初回頭除了愛情不能不承認以外，很大一部分是他真的覺得愁眉苦臉版的吳珍珍才是他心花怒放的源泉。“過了這節咱是不是就能稍微不累了。”

嗚哇地一聲吳珍珍出哭來，捧著臉烏魯烏魯的說，“我是怕你累，我也累，可我想過節，咱倆過個節，可是過這個節一說出口我怎么就覺得這么累呢？”

“不累，不累。”張福明把他愛的小女孩兒攬在懷里，“我不累。”

“可你說你不過。”

“我想過。我沒過腦子。”

“你不想過。嗚嗚嗚。”

“我想過，我這不是跟你逗呢么。”

“我累了，我怕你也累。咱不過了”吳珍珍滿臉淚水的抬頭看著張福明。

張福明太知道這副委屈的表情背后的吳珍珍是有多內耗。他討厭彎彎繞繞更不喜歡吳珍珍對他彎彎繞，吳珍珍倒是能拿捏分寸但這分寸往往就是委屈了自己。

她委屈自己，自己委屈，不和他張福明說清楚直給個結果，年輕氣盛的他覺得她什么委屈都能吃，怎么樣都該體諒自己。等再回到吳珍珍身邊，吳珍珍還是那個委屈自己不和他說的樣子，若還是這樣，那不還是分手的結果。

是她更成熟了，她知道怎么把自己和委屈一起藏起來，干干凈凈的給自己一個女子的樣子，該不該是那樣反正是個女的差不多就那樣，那個樣兒不是吳珍珍，這個哭的一臉委屈的才是吳珍珍。

“過，我定了餐廳，咱不吃日料了，換換口，煲粥去，海鮮粥，燙魚片，還有拌魚皮，清清爽爽的。我讓他們給訂好了房間，房間里放上芍藥、繡球，都是粉色的。不是情人節不要玫瑰花，都是你喜歡的。行嗎？”

吳珍珍聽了沒猶豫，“行。”說著就要起身擦擦哭花的臉。

張福明沒讓她動，看著哭花臉的小花貓一樣的吳珍珍好好端詳了又端詳，他心疼。人人口中的珍珍姐會在他懷里哭，他心疼。是自己疏忽了，忘了相處該有的甜，他認為能給吳珍珍在床上的滿足，隨時消失的能力，潛移默化再次加入她的圈子就可以了。

可惜，兩個人相處是兩個人在相處，是吳珍珍包容他的存在，包容他的離開，包容他讓他擠進自己的圈子，而他努力的方向從來不是該怎么愛她，而是讓吳珍珍甚至吳珍珍的圈子認可他。

認可一個人挺重要的，向外求的還是索取，還是我要什么，你得給我什么。

這一刻張福明悟了，他回來是因為他愛她，他低下頭，抱緊吳珍珍狠狠在她身上嗅著，嗯，還是那個奶呼呼的她，味道沒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