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亦晨回到家中，打開酒柜倒了杯白蘭地，喝了一口，濃郁的果香在口中緩緩縈繞。
又來到書架前，取出一張爵士樂唱片，放到唱機上。
慵懶隨意的鋼琴聲從喇叭內傳出，秦亦晨的神經也隨之放松下來，思緒任意流淌。
今天他聽到消息，任羽被擊斃了。
任羽生前交代，曾妍，也就是松島季子，是黑云小組的成員，代號雙魚。
這個代號一直縈繞在秦亦晨的腦海。
松島季子取這個代號，或許因為她的星座是雙魚，但還有一種可能。
會不會在黑云小組中，每個核心成員都以黃道十二宮的星座為代號？
就像他前世看過的動漫《圣斗士星矢》那樣，存在著十二個黃金圣斗士！
如果真是這樣，那么黑云小組至少有十二個核心成員。
山田健人的代號是鹽水鴨，一聽就不入流，最多只能算個外圍。
秦亦晨親身領教過曾妍的戰術能力，如果其他十一個也有這樣的戰力，那將是極為難纏的對手。
十二黃金圣斗士的首領是雅典娜，那黑云小組的十二宮會不會也有個首領？
或許黑云小組只是一棵罪惡大樹的主干，向外還延伸著無數的枝杈，比如山田健人，比如任羽。
這哪里是小組？這分明是一個龐大的組織！
到目前為止，山田健人的三人小組、曾妍和任羽都已被擊斃，這會不會已經驚動了黑云小組？
根據任羽的交代，黑云小組的成員似乎更傾向于各自為戰，很少產生交集，這樣能最大限度的保證成員的安全。
如果是這樣，想要徹底鏟除黑云小組的難度就更大了！
當然，這一切只是他的猜想，還需要驗證。
情報科到現在還沒發現新的線索，秦亦晨有點等不及了，他決定明天親自去玉堂公園看看。
電話鈴聲打斷了秦亦晨的思緒。
秦亦晨的社交很少，很有可能是處里有事。
他起身關掉唱機，拿起話筒：“喂？”
“炮二平五。”聽筒內傳來林云伊的聲音。
秦亦晨臉上現出一絲苦笑。
“你怎么知道我的號碼？”
“電訊科有通訊錄。炮二平五。”
“吃完飯了嗎？”
“還沒有。炮二平五。”
“餓著肚子就跟我下棋，癮頭夠大的。”
“……你是不是不喜歡跟我下棋？”林云伊幽幽道。
“沒有呀。”
“那就快點！”
“男人不能太快。”
“為什么？”
從林云伊認真的語氣中，秦亦晨知道林云伊還未經人事。
這也難怪，這個時代的女孩子要比前世保守得多。
“因為男人太快了，女人會不高興。”
林云伊沒說話，她好像意識到秦亦晨的話很有指向性。
“馬八進七。”秦亦晨及時打斷林云伊的思維。
“馬二進三。”林云伊滿意的說道。
“車九平八。”
……
五分鐘后，林云伊再次落敗。
林云伊沒有掛斷電話，似乎還有些不甘心。
“云伊，象棋是一項娛樂身心的運動，如果勝負心太重，就體會不到其中的樂趣了。”秦亦晨安撫林云伊道。
“不分勝負還有什么意思？”林云伊冷冷說道。
“友誼第一比賽第二嘛。”
秦亦晨腦補出林云伊氣鼓鼓的樣子，不禁有點想笑。
“黑云小組的案子怎么樣了？”林云伊轉換話題道。
“你對這個案子也感興趣？”
“嗯。”
“我手里的線索已經挖到頭了，情報科還在盯著玉堂公園的死信箱，不知道會不會有收獲，我打算明天去看看。”
“你手里不是有山田健人的箱子嘛，可以查查里面有沒有新的線索。”
“你怎么知道我有山田的箱子？”秦亦晨心里一驚。
“我是電訊科的，要定期監聽各科的電話。”
“這件事不許跟別人說。”秦亦晨脊背一陣發涼。
要是讓韓思源知道霍長廷和他私自扣留山田的皮箱，不一定又會掀起什么風波。
“那我以后找你下棋，你不許那么多廢話。”
小丫頭片子，竟敢威脅我？你以為小爺我是吃素的嗎？！
“嗻，全聽小主兒召喚。”
“這還差不多。”林云伊的聲音略帶得意。
“最近這段時間太忙，我差點把山田的皮箱忘了，多虧小主兒提醒。”秦亦晨繼續奉上彩虹屁。
林云伊若有所思道：“當時山田三人正要搬家，那個箱子里的東西未必都是山田的，或許還有另外兩人的。
你再仔細檢查一下，沒準兒會發現新的線索。”
“有道理。你對這個案子這么了解，看來你一直在關注。”
“上班的時候閑著沒事兒，又不讓看書，我就想這些事打發時間。”
原來這丫頭是個摸魚慣犯。
雖然她長得文靜秀麗，卻有一顆偵探的心。
秦亦晨又想起林云伊輕易破獲密碼本的情景。
以這丫頭的智商，待在電訊科確實有點屈才了。
“云伊，跟誰通話呢？”一個明媚的女聲從話筒中傳來。
“跟同事。”
“聊了這么久，飯菜都快涼了。”
“我媽叫我吃飯了，再見。”
“等會兒。”
“什么事？”
“以后監聽的時候能不能提醒我一下。”
“提醒你還算監聽嗎？”林云伊冷笑道。
“不然我有種被人看光光的感覺。”
“惡心！”
林云伊掛斷電話，腦中忽然閃現秦亦晨光著身子的樣子，不禁臉頰微燙，匆匆走進餐廳。
秦亦晨放下話筒，心想這小妮子以后不會經常監聽我電話吧。
還有隱私嗎？！還有王法嗎？！
但這種事是無法避免的。
軍情處不但要監聽軍政要員的電話，更要監聽自己人，因為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被攻破的。
除了處座，任何人的電話都有可能被監聽，所以大家心里都有默契，真正重要的事不會在電話里說。
秦亦晨坐回到沙發上，又喝了口酒。
他已經打探過，林云伊隨她母親的姓。
她母親林婉據說是個很有名的畫家，秦亦晨對美術不懂，所以對林婉到底多有名也沒有什么概念。
秦亦晨前世也是單親媽媽養大的，所以對林云伊有天然的親近感。
他對林云伊的父親是誰很好奇。
畫家一般都偏感性，所以林云伊的高智商很可能遺傳自她的父親。
看來她父親也不是個簡單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