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這個女人挺難評價的，她的好與壞涇渭分明互不交錯。一般來說每個人只要思想成熟后都不能簡單的說是好人或者壞人，因為好和壞體現在個人表現中是相互糾纏的，話雖然拗口，可道理就是這個道理。

普通人沒有單純的好壞之說，好壞只能放到具體某件事情上來評價，當然，那種涉及底線的大奸大惡不在此列。

小人物做事出發點沒有什么對錯，本能的向著對自己有利的方面去努力，所以，要做的事將傷害到誰他們自己并不是很清楚，或者即便清楚也裝糊涂，這其實就是交織在一起混跡于人性中的善與惡，或者說是好與壞。

看到這里，再看看秦淮茹那種好壞在其性格中分的清清楚楚的情況是不是很神奇。

之所以說秦淮茹的好壞之間涇渭分明就是因為她的好，或者說是善，只對她的家庭，她所有的壞或者說惡是為了她對家庭的好服務的。

這樣的性格如果她的男人撐起這個家，她依附于大樹之下，全心全意的經營家庭，她的惡不會有機會顯現出來，那么秦淮茹這樣的女人就是全天下男人夢寐以求的妻子，可當她失去依附的時候，惡便不可逆的出現并發展壯大。

事實也證明如此，在賈東旭去世前，這個四合院和諧安定，管事大爺正直、公正、嫉惡如仇。賈東旭去世后，不過才近一年的時間，傻柱和妹妹差點反目、老易執念深深、棒梗嬌慣成性、賈張氏把面皮扔掉、秦淮茹設計傻柱名聲。這絕對是一個非常聰明的女人。

程墨竹不是沒有考慮過想辦法給賈家換房，賈家搬離，新入住一家。不管新來的是什么樣的人家，總不會再比現在的情況更差吧，可惜也只是想想罷了。

很多文章說四合院里賈家、何家、易家、聾老太太家，這幾家是私房。這不是沒有可能，要知道部隊剛接手四九城的時候，公房才占整體住房的十分之一。華夏政府又不是以前的小鬼子和果黨，沒有強行收回的道理。

要是賈家的是私房，人家不走誰也沒有權利趕人。為這個事，程墨竹最近在街道辦主持面試間隙還真找王主任查了一下，人還真就是私房，這下程墨竹就有點麻爪了，將來四合院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事呢。

要說程墨竹倒是可以搬出四合院，不過他自己也說不清出于什么心理，就挺抗拒搬出去的?；蛘哌@就叫電視劇情節，其實賤人就是矯情！

三月的某一天，還沒出正月，程墨竹記得大概是8號吧，反正是個星期天。

“程子，我能問您個事兒嗎？”秦淮茹攔住準備洗衣服的小程。

小程在周曉霞懷孕后就把洗衣做飯收拾衛生的家務活全包了，為這個四合院里的老娘們小媳婦兒還帶著羨慕嫉妒的情緒在院兒里聊天時候給周曉霞小話呢。

“賈家嫂子，什么事兒你說。”

“是這樣的，咱們軋鋼廠現在不是建新車間招工嗎，聽說得要初中學歷的，我娘家兩個叔伯兄弟學歷都還滿足，你看能不能和街道說一下，給他們個推薦?！鼻鼗慈阋粩n耳邊頭發，溫潤的大眼睛看著程墨竹。

這娘們別看脖子以下，只看臉兒還是挺漂亮的。

“賈家嫂子，你這讓我很為難。街道辦自己轄區名額都不夠，人家先自己篩選一遍之后才推薦到我這兒，然后再刷下來8成的人，這樣你說我怎么張嘴?！?

程墨竹不是推脫，現在的情況就是這樣。面試的進度慢也是為了慎重，畢竟一個鐵飯碗對于每個家庭來說都無比重要。

“程子，您是個能人兒，我們只是小老百姓，更別說我這樣的農村婦女，沒什么見識。但是我知道您要想幫忙的話，肯定能行。我也不求您直接給名額，只是給他們一個機會，倆弟弟初中畢業，在農村一輩子也就那樣了，我想給他們找一條出路，您看行嗎？”秦淮茹倒是輕聲細語眉目含春，可惜這不是程墨竹喜歡的款式。

后世來的，什么沒見過？連爺爺生病照顧不了茶園賤賣茶葉都打動不了他，就這？小看誰呢。

不過小程還是考慮了一下，只要符合標準倒也沒必要人為的制造障礙，他不能因為不喜歡秦淮茹就不給所有姓秦的機會。

進廠后就是商品糧，轉成城鎮戶口，不過現在推薦的人里面這種農村戶口的比例也有差不多近兩成。

“那我和王主任提一下，先審查，審查過不去就沒下一步，審查過去后才是推薦，到我這里可別指望著通融，我這里對于面試對象都一視同仁。”程墨竹權衡了一下，不違規，給農村孩子一個上升的通道不是不行，沒有秦淮茹也會有張淮如、李淮如和他說。

秦家莊在大興，屬長子營鄉，得到程墨竹應承的結果后秦淮茹當天專門回娘家一趟。之后大隊開出介紹信，星期一的凌晨秦淮茹帶著她的倆叔伯兄弟就往城里趕。

三個人趕到四合院的時候東方已經露出一縷晨曦，那兄弟倆在洗衣池子里潦草洗漱了一下，然后隨便拿出倆窩頭墊吧了就等秦淮茹安排。

周曉霞出屋洗漱的時候看見倆小伙子蹲在自家南邊的游廊里還嚇了一跳，問清楚怎么回事就回屋把程墨竹叫出來。

等周曉霞上班后，小程先去了趟軋鋼廠，去之前和秦淮茹說讓他那倆兄弟先在她家等著，他得先和人家主任說了才能讓秦淮茹帶著他們去進行審查。

軋鋼廠的面試工作相比街道辦的要簡單，畢竟都是子弟，基本面試一下，然后車間走訪一遍就知道這個人的家庭氛圍是什么樣子。家庭環境對于子女的成長是至關重要的一環，不能指望天天家里雞飛狗跳，子女各個英姿雄偉。

中午吃完飯休息一會兒，小程直接去了街道辦，然后和王主任把事情一說，主任很痛快的就答應了。對于秦淮茹來說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在程墨竹這里只是提一嘴就行，不違規不犯法，這是資源帶來的便利，千百年來皆如此。

打完招呼繼續下午的面試工作，期間乏善可陳，別看街道辦推薦過來差不多2000號人，但是能入程墨竹眼的真不多。文盲率過高，家庭成長環境等等各種問題影響，人員素質堪憂，這也是小程矯情，又把后世的習慣帶進來了。

后世文盲只能在70、80以上年齡的老人里面找了。雖然建國后專門開設了掃盲班，可是出于多年來的認知，老百姓對這個的熱情并不高，要不怎么還有強迫認字呢？

搖搖頭甩開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想法，最近小程發現自己神游天外胡思亂想的時候越來越多了，這樣不好，特立獨行不適合現在。

晚上回家后，去隔壁告訴秦淮茹，明天可以帶她的那倆兄弟去街道辦找李干事。這小事總不能王主任還身體力行的去親手辦理吧，沒那個道理。

這個插曲程墨竹也沒放在心上，誰知道就出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