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人的悲喜各不相通
- 三國:諸葛四友一個都不能少
- 鐵i豬啊
- 2176字
- 2023-12-16 10:48:43
關中西涼三位大將,槐里城下大戰(zhàn)半日,只落得千百尸骸散落荒野。
城內(nèi)之人不知為何李郭要興兵,城外之兵不懂樊稠為何成了愣頭青。雙方只懂得刀兵一起,停戰(zhàn)只是一種奢求。
“都給我打起精神,巡視城墻的隊伍不要懈怠!兩個該死的東西帶兩萬多人與我和談?真當我是豬不成?”
黃昏時分各自收兵的將領退回營地與城池之內(nèi),樊稠作為“被討伐”的一方自然要安排嚴密巡城。
扶風之地,樊稠進駐的槐里城算是核心之地。但這里作為核心主要是因為槐里城乃是涼州過大散關,漢中出陳倉之后的交匯之地,是關中、涼州、漢中三地的經(jīng)濟交流中心。
因此這樣的地方縱然繁華卻并不具備多么堅實的城墻,莫說是與長安城相比,哪怕是與散關、陳倉比起來都多有不如。
扶風隸屬長安,西邊有散關抗拒西涼,南面有陳倉道、斜谷道扼守漢中,可唯獨在面臨長安的時候無險可守。
白日交兵久戰(zhàn)不下,那是因為自己主動出擊打了李傕郭汜一個措手不及。
雙方在正午交戰(zhàn),不到兩個時辰便收兵歸營,說到底這只是撕破臉之后的試探。
“將軍放心,我安排的巡城隊伍比平日里多了一倍,夜晚難以視物,對方也沒有能力破城。”
樊稠身后,一名年輕將領拱手對答
“嗯,還是你做的好,當時若不是你拼死抵擋李老賊,恐怕我就回不來了。”
看著樊稠的怒火消弭于無形之中,城墻之上不少士卒臉上都流露出感激的神色。
老兵都知道自家將軍暴怒之下經(jīng)常鞭笞士卒,有人能分散他的注意力簡直就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只要能穩(wěn)住將軍,此人是西涼人還是并州人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短短幾天,這位并州軍統(tǒng)帥便在槐里城中建立了不小的威望。
或許城中會有將校對他有意見,但是士卒們已經(jīng)不再排斥這位并州將軍。
“讓漢興大營的兵卒啟程趕來槐里助戰(zhàn),之后可能就是要和李老賊打一場硬仗了。”
樊稠看著東邊,那里是李傕郭汜撤軍的方向,李傕不是什么大度之人,斥候已經(jīng)匯報了他們退后二十里下寨。
縱然這場仗打起來糊里糊涂,樊稠只知道自己不能束手就擒。
“明白,屬下已經(jīng)派信使向漢興大營求援,想來以他們的速度,最多兩天便可參戰(zhàn),槐里城墻有些破敗,但堅守兩天還是沒問題的。”
“還是你靠譜!自從李老賊當了什么狗屁太尉,我手下已經(jīng)跑了三個校尉了,這群有奶便是娘的雜種,說不定還在期盼著本將軍人頭落地呢。”
自從樊稠慢慢淡出了關中的權(quán)力圈子,手下就有了樹倒猢孫散的意思,因此反倒突出了這支前來投靠的并州軍的寶貴。
如果說在今天之前樊稠對于這支并州軍的態(tài)度只能算得上還不錯,那么今天就是完全的刮目相看了。
郭汜的兩萬步兵可以說是湊數(shù)的,自始至終樊稠擔心的都是側(cè)翼的五千鐵騎,今天他原本打算突破中軍纏住李傕郭汜二人,這樣鐵騎就失去了主將。
可李傕在郭汜的陣型中不完全是外人,他還是憑借著親兵到達了騎兵陣前,在最后的關頭,那支騎兵差點就要截斷自己的歸路了。
誰都沒有想到,一直被看不起的并州兵會拼死作戰(zhàn)攔住西涼鐵騎,他們不僅敢去做,還做到了。
得到了不少封賞的并州兵統(tǒng)帥回到了自己的營盤,所有的賞賜之物被分發(fā)了下去,哪怕傷兵營都分得了不少酒食。
樊稠的寵信與外面士卒的敬畏都不重要,對于現(xiàn)在的曹休而言,最重要的是這營中的三千并州狼騎。
幾個時辰前,這些并州兒郎騎上不算熟悉的戰(zhàn)馬,在統(tǒng)帥的帶領下抵擋了五千西涼鐵騎的沖擊,那個看起來相當年輕的統(tǒng)帥,更是與李傕相斗三十多個回合不落下風。
實力強勁,帶兵有方,慷慨散財……這樣的統(tǒng)帥自然可以短時間內(nèi)積累足夠的人望,凝聚散落的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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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二十里,郭汜的殘軍因為輜重營兵員較少,簡陋的營寨里無法劃出專門預留的傷兵區(qū),導致營地邊邊角角之處哀鴻遍野。
畢竟他是帶人來和談的,按照預想,此時應該在槐里城內(nèi)外,甚至樊稠還會派人給他們立上營盤。
但沒想到交兵之下,沒有做好后勤工作的郭汜連最基本的防御型營盤都很難做到,最后按照李傕的想法將傷兵安排在外圍,如果樊稠來劫營,外圍的傷病哀嚎就是預警。
戰(zhàn)爭帶給底層人民,包括底層兵卒的主旋律永遠是悲痛的,但對于戰(zhàn)爭發(fā)動者而言則完全相反。有人損失利益便有人得利,有人傷悲便有人欣喜,有人陣亡便有人幸存,有人劫后余生便有人功虧一簣。
當樊稠在城中慶幸自己沒有被西涼鐵騎圍堵的時候,李傕便要面臨郭汜的問責,今天的西涼鐵騎為何沒能沖到樊稠的面前。
“李稚然!今天你的馬腿軟了嗎?”中心軍帳之內(nèi),郭汜臉上寫滿了怒容。
“少在那滿口胡言!”李傕滿肚子的火也在此刻徹底爆發(fā),“我明明是被一支軍馬攔住了,不然還能看著你獨自面對騎兵不成?”
“你放屁!那是一支騎兵?那就是一支廢物!”郭汜拍案而起,“對面南門出來的騎兵就是一群步兵配駑馬,連我的步兵軍陣都撕不開,你說北門出來的側(cè)翼騎兵正面對抗你的西涼鐵騎?”
一支三千人的不知名的騎兵,硬生生攔截下了由西涼老將李傕親率的五千鐵騎,這種事情郭汜當然不信,但是他就是實打?qū)嵉陌l(fā)生了。
“那只軍馬打的是并州軍旗號……有一個統(tǒng)帥的并州軍到底是否具備戰(zhàn)斗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再加上他們還有一種……恨意。”
自從董卓死后,牛輔犯蠢被殺,而李傕率先攻入長安,他早就將自己看成了西涼軍第一大將,只是這一次卻被并州軍一個無名統(tǒng)帥攔了路,他心中又豈能沒有幾分惱火?
“你若是真的老了,就回去安安心心做個富家翁,提不動刀就別上戰(zhàn)場了。”
“你什么意思?”被數(shù)次奚落的李傕再也無法忍耐,右手按在長劍之上已經(jīng)蠢蠢欲動。
“意思就是……你帶兵就是個廢物!”
戰(zhàn)爭之下,樊稠營地主從有多么和諧,李傕郭汜的營盤之內(nèi)兩位主將的關系就有多么惡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