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坊?趙府。。
“奴婢,李貴叩謝督公栽培之恩。”
趙靖忠連忙上前扶起道:“李貴啊,你我是同鄉你我相互照應,也是應該的,當初你在御馬監也是幫過我的。”
李貴:“督公,當初您不是說讓我安心在御馬監當差,怎么現在又讓我回到了東廠?”
趙靖忠微微一笑道:“今時不同往日了,之前皇帝無藥可醫,后必是信王登基,以信王對我們東廠錦衣衛的痛恨,裁撤是必然的。”
“這就是我當初讓你去御馬監的原因,而且御馬監掌握著宮中宿衛,位置也是緊要的,只是現在情況變了。”
“隨著當今皇上身體康復,我義父的權力又再次穩固了,東廠今后只會更強,所以待在御馬監已經沒有必要了,這就是時局,計劃再如何精密,也趕不上時局變化的速度。”
“今天想我讓你過來是因為剛剛發生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這件事事關重大。”
“今天上午,我義父和那淘寶閣店主在好山園見了一面,那淘寶閣店主又賣給了我義父一種叫方便面的食物。”
“據內線傳過來的消息,這種方便面不但保存時間長而且還頂餓,最重要的是價格非常便宜,他給我義父的價格是兩文錢一袋,一斤大概有五袋,也就是說成本就十文錢一斤。”
“要知道現在帶皮的稻谷也要七十文一斤,磨成精米,起碼也得一百一十文一斤。這就意味著要憑空多出11倍的糧食。”
“李貴,你知道多出這么多糧食,意味著什么嗎?”
李貴搖了搖頭道:“督公,這是好事啊,去年山東大旱,顆粒無收,朝廷無糧賑災,導致民變,這次有了這么多糧食,民變應該會很快平息。”
趙靖忠點了點頭道:“你能想到這么多,也算沒有白送你去內書堂讀書。”
“不過,這只是其一,你有沒有想過,那林長生是如何得到這些糧食的,他在京城的關系,東廠已經查了個底朝天,基本一無所獲。”
“而且前日,有人見到龍虎山張天師還去了他那里,而且據說那天淘寶閣周邊還發出了異像。”
“我判斷,這淘寶閣店主應該不是我們這般凡俗之人,以前我謀求的不過是一場富貴,所以我進了宮入了東廠,后來我又聯系上了后金朝廷給自己留了一條后路。”
“現在想想,我的格局還是小了,從皇帝奇跡般康復,我義父也返老還童,到張天師到訪淘寶閣,這一系列的事情,都是那個淘寶閣店主帶來的改變。”
“林長生是一個巨大的變數,所有和他發生關系的人命運都發生了改變,包括教坊司那個官妓周妙彤,本來應該死去的皇帝朱由校,還有我那個好義父,甚至是那個信王。”
“我讓你過來,跟你講了這么多,你知道原因嗎?”
李貴慌忙跪下道:“小的愚鈍,請督公明示。”
趙靖忠呵呵一笑道:“李貴啊,不要緊張,我們是同鄉,我是不會害你的,我剛剛給你講了這么多,就是想讓你,進入淘寶閣做為東廠的密探。”
“這個淘寶閣有很多秘密,外人無從得知,需要從內部著手方才可行,而且這淘寶閣店主雖然神通廣大,但終究是孤家寡人,唯一的下屬還是閣教坊司的官妓。”
“這次淘寶閣之所以和我們廠衛合作,也是看中了我們的勢力,他們缺人注定離不開我們。”
“這次雖然他們和義父淡了讓一個叫沈煉的錦衣衛百戶負責方便面交割事宜,但是我觀察過這個沈煉。”
“這個人武藝不錯,不過能力不行,當初他調查郭真案的時候,我就看出來了,他缺乏基本的管理能力,他對他手底下的人基本不管,放任自流。他堂堂一個百戶,手底下的人個個都像個大爺,一點規矩都沒有。”
“出現可疑人員,他第一個帶頭去追,這個很好,但他的那幾個手下,卻一動不動,這就罷了,還坐在一起吹牛皮,甚至還有一個叫殷橙的家伙,竟然敢誹謗朝廷,這么作死的事情竟然發生在錦衣衛里。”
“后來這個殷橙死了,為了那張臭嘴白白丟了性命,這個家伙也被連累,本來可以升副千戶的,結果黃了。”
“不過,有一點我很佩服這個家伙,就是他的運氣特別好,她自從錦衣衛升遷無望后,打算投靠信王那顆大樹,所以經常去永安寺打點。”
“以這個家伙的能力,肯定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不過他運氣特別好,竟然讓他遇見了林長生。也不知道林長生看上了他哪一點,結果這次林長生還點名要他辦差。”
“李貴,這次你過去之后,一定要勤勉,那個沈煉雖然是林長生指定的人,但是以沈煉的性格他是不會管事的,所以你就要抓起來,要盡快取得林長生的信任。”
“只有取得了他的信任,他才會跟你分享他的一些秘密,也許這些秘密就是超脫的關鍵,我趙靖忠一定要超脫此界。”
李貴:“督公,奴婢一定盡力而為,只是奴婢不知從何處著手,望督公指點。”
趙靖忠微微一笑道:“李貴,看起來你沒啥信心啊,放心那林長生雖有些神異,但我估計應該還沒有得到超脫,最多應該和龍虎山的張天師差不多。”
“你想想如果他真的已經超脫了,他還要世俗中的金銀干什么?上次義父支付給他的那一百箱珍玩,現在也不知所終,一百箱放在那里就如同一座小山,可就是憑空不見了。”
“所以,他必然有某種需求,需要消耗大量金銀,你可以從這方面下一點功夫,一定能夠查到一些蛛絲馬跡,去吧。”
李貴再次給趙靖忠磕了一個頭,轉身便離開了。
趙靖忠望著李貴離去的背影,深深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如果我年輕十幾歲,又不是提督東廠,我都想自己去淘寶閣辦差,親眼看看那林長生到底有何神異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