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理想的盡頭
書名: 神詭世界:我能看到提示作者名: 有貓兩三只本章字數: 2104字更新時間: 2024-01-17 22:10:07
這是花母的經歷?
看起來像是個被始亂終棄的可憐人啊。
蘇晝摸摸下巴。
想要進入花母的廟宇,就得先與花母心境發生共鳴。
但嘗試之前,蘇晝還有不少疑問,比如里面絲毫未提到的并蒂花的來歷、比如為什么假花母也可以操縱花母領域?
以及……這紙頁上的文字,只是普普通通的字跡罷了,毫無咒印痕跡。
“薔薇鎮只有紅花,花母的筆記也只提到了紅薔薇。而現世百花寨的圖騰與囍花坡的卻是紅白并蒂花……”
“農婦說過,娘娘的標記是帶回文字的使者所教授的……”
“使者帶回的文字是一卷咒書……”
“真正的花母陷入了沉睡……”
“咒鴉是湖中女使用的手段……”
不斷重組線索再推敲,蘇晝思緒紛飛,想起之前的提示:
【月泉湖底的女人不是花母,而是以“帶回失落的文字賜福”之名來到百花寨的第一位使者。】
進入娘娘的國度后,這位使者根本沒有離開,反倒是鳩占鵲巢,不知在圖謀些什么。
“既然娘娘的圖騰是假的,那她帶回的文字是不是也是假的?”蘇晝身體一震,想到這樣的可能性。
如此一來,這位假冒花母的使者帶回來的咒書,真的是百花寨失落的文字嗎?畢竟先民的賜福早已丟失,寨民們根本無法確定真假,他們很可能犯了先入為主的錯誤!
想起在自己眼前慘死的寨民,這些被帶回的詛咒非但沒有成為賜福,反而加深了整個領域的異化與扭曲,以至于影響到了現世。
不惜做到這種程度,這位假花母費盡心機究竟想做什么?
“線索不足……必須先找到娘娘廟。”
蘇晝深吸一口氣,一邊回憶花母的筆記,一邊閉上眼開始想象,嘗試代入花母的心境。
第一次,蘇晝試著想像一位苦等歸人的癡心者。
半晌后睜開眼,發覺眼前依舊是薔薇鎮的小屋,自己站在原地毫無變化。
“不對么?”
蘇晝皺眉,再次陷入冥思。這次,他想象出一位悔恨交加的反思者。
“……還是不對?”
“孤獨者?痛苦者?”
一次次嘗試又一次次失敗,這讓常年沉著的蘇晝有些心煩意亂。長時間待在原地不動,定會惹來冒牌花母的注意。若是不能搶先一步找到娘娘廟,蘇晝在那強大的冒牌貨面前毫無籌碼。
“咦?”
目光反復盤亙在紙頁上,蘇晝從一團亂麻中抓到一絲靈感,發現了不和諧之處:
{那個人喜歡紅薔薇。}
{我散盡家財,買下了附近莊子所有的紅薔薇。}
“等等,正常人會不留后路散盡家財、悉數換成轉瞬既逝的紅薔薇么?也不考慮考慮成事兒之后的生活?”
能成為詭異的人類,除了需要特殊機緣和資質外,還必須執念深重。而花母生前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她本身就不正常。
這是個癲佬。
“偏執又瘋狂的行為……花母最后的情感既不是癡情也不是怨恨……既然如此,就不能用常規的思考方式來判斷。”蘇晝喃喃道。
閉上眼,他再次展開想象。
“一生都變成了紅薔薇……”
“心上人當晚就離開了……也許根本沒有接受花母的愛。沒有留下退路,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個結果?”
可能早已意識到這是無法觸及的愛,讓她偏執地做出自我毀滅式的示愛,仿佛此生只為這短暫的時光而活。而在夢的盡頭,是同碎裂鏡面般的現實。
“死也要死在如此熱烈的薔薇之間……”
為了自己的追求奉獻一切,即使最終結局像白雪一樣掩蓋了理想夙愿。時間帶走了所有幸福與痛苦、丑惡和純潔,只剩下夢的一瞬。
“原來如此,我懂了。她最深刻的感情,是比烈火更灼熱、奔赴理想的一瞬!”
想到這里,冥冥中似乎與什么遙相呼應,他的嘴角勾起弧度。
下一刻,蘇晝的身影如被慢慢擦掉般,消失不見。
……
湖底大殿中,閉目靜思的女人猛睜開眼,滿臉都是不可置信的神色。
“我留在他身上的咒印……怎么消失了?”
將那卷咒書展示給蘇晝時,自己分明將咒印打入那個少年體內,這才是他試圖離開時能立刻被拉回來的原因。
“區區人燭境,不可能逃離本宮的鉗制。他被殘留在鎮上的詭異殺死了?”女人喃喃自語,但又搖頭否認,“不對,若是這樣,咒鴉一定能看到。”
在她的視角里,只感應到蘇晝進入一間屋子后,氣息很快消失了。女人貝齒輕咬下唇,反復摩擦交叉疊放的腿。這種超出掌控的感覺,令她十分難受。
“難道……他真的找到了花母廟的入口?就在那間屋子?”一想到這,女人嬌軀一顫,瞬間消失在原地。
白光一閃,蘇晝方才站立之處凸顯出一道妙曼的身影,重重珠簾后的女人也露出了真容。
她身著蠶絲雪衣,頭戴纏枝流蘇花冠。氣質雍容華貴,帶著高高在上的傲意。一眼望去,眸中跳動著紫色的咒火,似有萬千星辰。
一現身,那華美的長裙帶起微風,將散落在地的花瓣帶起,搖曳飛旋。
環視一周,除了桌上泛黃的紙張,并無可疑之處。可紙條她早已看過,其上的文字更是愚不可及。
“不明所以……一個蠢貨可笑又可悲的一生。”雪衣女人嗤笑道,連花冠上的流蘇都隨之搖晃。但下一刻,她瞪大了眼,“莫非這東西……是花母留下的?”
雪衣女面色凝重,細細查看這張脆弱得輕輕一碰就會碎掉的紙,卻不解其意。她又試著用咒力和鮮血觸碰這頁薄紙,還是未發現玄機。
“哼。我倒要看看,這家伙能到哪兒去。”
白衣女子素手一揮,身后巨大的咒團凝結成一朵花型王座。
她閉目凝思間,千萬只咒鴉飛出,在花母領域不間斷盤旋監視。隨即跌坐在王座上,靜待結果。
若那少年乖乖聽話上香,自是無礙;若是做了什么多余甚至錯誤的事情……想到這,王座上的女人單手握緊,就連長長的指甲劃破手心、流出絲絲鮮血也渾然不覺。
“希望他別干蠢事。絕對、絕對不可以讓花母醒來……否則,會給世界帶來巨大的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