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范家村真正的民俗 (兩更一起)
- 神詭世界:我能看到提示
- 有貓兩三只
- 2012字
- 2023-12-29 16:28:54
子時,月上枝頭。
蘇晝、神婆、喜妹家人及一干壯漢都做好準(zhǔn)備,候在大院。
送煞這種習(xí)俗,在范家村傳承已久。
若是村里有了枉死之人,必須由神婆主持引煞到替身身上,再由同村血氣旺盛的壯漢帶去水邊的木筏上。點燃替身后再將木筏推入水中,讓帶著怨念的替身順流而下,送走煞氣。
村里人相信,只有這樣,死者才不會化作詭異。
每逢此刻,家家戶戶閉門不出,以防沖撞了送煞隊伍。
寨內(nèi)各家已在門口貼好符咒,緊閉門窗,不相干的人早早就鉆進(jìn)了被窩。還好范老爺已被蘇晝解決,不然若是耽誤了喜妹的儀式,更加不妙。
天空中掛著一輪慘白的月亮,整個村子籠罩在凄涼的冷光中。
寒風(fēng)嗚咽,吹動岑寂。
神婆已成功將煞氣引至替身身上,她手持替身走在隊伍中間。壯漢們手捧香燭和托盤,盤分別裝有鹽米雞鴨、鞭炮柳枝等物。眾人簇?fù)碇衿徘靶小?
隨后跟著的,是神色黯然的喜妹家屬,一邊走,一邊撒著紙錢。而蘇晝,則綴在隊伍末尾。
整支隊伍踩著月光和詭氣森森的樹影,沉默地往村外走去。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只有行走的腳步聲和衣料摩擦的聲音。
漫天的紙錢飛舞,在慘白的月光下,好似下了場冷凄的大雪。
蘇晝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一路跟著隊伍走到了水邊。
團(tuán)團(tuán)圍住的人群四散開來,露出了中間的神婆。
神婆起頭,用方言唱起了古老的歌謠:
“妹兒喲………莫再留戀……塵世凄苦……早入幽冥……”
“好菜好物……替你開道………妹兒喲……莫再留戀……”
越來越多人開始合唱,歌聲越來越響,回蕩在河流上。
神婆懷中的黑影被她舉了起來,蘇晝終于看清了替身的形狀。
那是一個低著頭的稻草人,草編的臉上涂滿了血。
它的脖子上緊緊系著一根繩子,這正是喜妹上吊的麻繩。繩尾耷拉下來,垂在稻草人身側(cè)輕輕搖晃。
隨著歌聲幽幽,夜色中的稻草人居然蘊出了一團(tuán)黑氣,頭垂得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似乎有個女人的身影,正騎在這稻草人身上。
蘇晝也看向那個替身稻草人:
【替身稻草人:民間小道之一,能引接亡人不甘的怨念。現(xiàn)在這個草人已經(jīng)被怨念附體,趕緊燒掉燒掉。】
看來神婆的儀式成功了。
神婆雖然什么都沒看到,但她打了個寒顫,一股勁風(fēng)繞著她身體不散。
她便知,這定是成功了。
“好冷……”
隊伍里的其他人也感受到一股不同尋常的寒意,頓時牙齒發(fā)顫,恐懼感彌漫全身。
系著兇繩的稻草人被放在木筏上,周邊擺上了香燭紙錢和備好的貢品。
“喜妹喲,安息吧。”
神婆喃喃低語,從一名壯漢手中接過了火把,點燃木筏上的稻草人,讓它順?biāo)隆?
木筏在水中飄搖,晃晃悠悠。
其余壯漢連忙點起了鞭炮,隨著點點火光和噼里啪啦的鞭炮聲,眾人繼續(xù)唱歌,看著載有稻草人的木筏慢慢遠(yuǎn)去。
“儀式很順利,什么都沒發(fā)生。”
神婆神色一松,她看向隊伍最尾端的蘇晝。
確實很順利,沒有看到煞氣化為詭異,也沒有看到提示所說的使詭到底在哪兒。蘇晝藏起失落,也對著神婆點頭:
“煞氣確實被送走了,沒有化詭的跡象。”
眾人聞言,全都如釋重負(fù)。
然而,沒有人知道,就在怨氣被送走的瞬間,停放在神婆大院的黑漆棺材,猛地一震,隨后劇烈抖動起來。
死寂的深宅大院中,只有黑棺不斷發(fā)出“咕咕、咕咕”的動響。壓在黑棺上的幾枚銅錢蹦跶幾下,被震落在地。
“轟——”
畫滿血色咒符的棺蓋直直飛了出去,撞到院墻上摔了個稀巴爛。
一雙纖細(xì)慘白的手從黑棺中伸了出來。
…………
送煞儀式結(jié)束,除了喜妹家屬依然苦著臉,其余人腳步輕快,朝村子走去。
“這下徹底結(jié)束了吧?”隊伍里幾個大漢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各位辛苦了。一會兒先隨我回大院,待我祈福后再回各家。”
神婆那蒼老的聲音響起。剛送走煞氣,萬一有什么殘留,反倒是不美。
她這話,主要講給蘇晝聽。畢竟其余人前些日子,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了。
蘇晝緊皺眉頭,還在思考。
“適合做詭使的詭異到底在哪里?不在河里,也不在送煞儀式……更重要的是,它的能力究竟是什么。總不能是讓死人化詭吧?這對我來說也沒用啊?”
化詭并非容易事,不但要有足夠的執(zhí)念,還要天時地利人和。換而言之,想化詭也是講究天賦和時機的。
若是隨便一個橫死之人就能化為詭異,這世上恐怕沒幾個普通人能活下來了。
這范金能化詭已經(jīng)是比他考上文吏概率更低的事兒了,接下來就看喜妹了。
但蘇晝在神婆宅院時就已用提示察看過,祛掉煞氣后的喜妹,就是一具普普通通、干干凈凈的尸體。
絕不可能尸變,更別說化詭。
一路無言,很快,送煞隊伍順利返回了村寨。
寨子依舊靜悄悄的,籠罩在黑夜與月輝中。
回到村中的壯漢,都伸長了脖子看向沿途的院子。
他們一路看過去,村口那家,窗門緊閉,符咒依舊完好;
接著是第二家,同樣相安無事;
“娘的,終于結(jié)束了。”
隊伍里不知道誰,小聲叨了一句。眾人發(fā)出一聲聲感同身受的輕笑。
先是范金,又是喜妹,最近村子被折騰得不輕。
“嗯?”
誰知路過第三家時,院門竟然大大敞開。再往里看,屋門也是開著的。而窗戶和院門上的符咒卻還好好貼著。
“怎么回事?!說好的不準(zhǔn)出門呢?”
隊伍里一個男人氣急敗壞說道。
這是他家。
漢子顧不上別的,風(fēng)風(fēng)火火沖進(jìn)屋內(nèi)。沒過多久,又踉蹌著跑出來,驚恐萬狀地朝神婆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我家里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