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影之網再一次交織,而不遠處的伊爾也猛然發力,將腳下的湖面壓出一個大坑,整個人如炮彈一樣沖出去,而此時的沃爾特剛剛應付了一下那暗影尖刺的攻擊,還沒等他完全回正身子面對伊爾,后者就已經來到了他的臉前。
伊爾將已經伸出的利爪藏于掌間,尖銳的刺擊變成了厚重的沖拳,直擊沃爾特的胸口,當然,那血團再次擋下了這次攻擊。
強烈的沖擊一次性震散了不少血滴,甚至透過了這血團的防御,在其后面的沃爾特感到了那強烈的拳勁,不由得向后面退了幾分,而就是這一小段距離,讓他落到了那個遲遲不消失的暗影之網上,僅是一瞬間,沃爾特就被這個暗影之網完全的纏繞、包裹,他就像是一個落到蛛網上的一只渺小無力的螞蟻一樣,縱然有了這一身強大的外甲卻還是無法掙脫開著堅韌的“蛛網”。
“嘶——”一股寒氣從嘴部他猩紅的裂口中呼出,而一排排尖銳的刺則從那包裹著“獵物”的硬繭中伸出,上面還掛著流動的血液。
而這時的伊爾的手,還陷在那血團之中,沒有離開。
那團被萬千尖刺刺穿由影子所構成的繭之中所蘊含的魔力急劇膨脹,而這種情況下所使用的,只能是一種魔法——影爆。
伊爾的手部再次發力,想要借助這團血球,將自己在爆炸之前脫離爆炸的范圍,而就在他發力的一瞬間,那血團與他拳頭交界的地方忽然下陷,他揮的這一拳也就直接揮空了,而此時的那巨大的炸彈已經到達了臨界值……
事實證明,就連施咒者也無法阻止爆炸這瞬間發生且不可控的現象。
一如既往,沒有聲響,平靜,安逸,但威力巨大,強大的沖擊將魔化的伊爾從黑色的煙霧中直接擊打而出,他落到地上翻滾了兩圈后,將自己的爪子嵌入湖面之中,這才穩住了身形,此時他身上包裹的那層可怖的能量所構成的“皮囊”上也出現了一些缺口,還有一些黑色的物質則如碎布一樣在空氣中飄蕩著,但是不管所炸出的創口有多大,所能看到的只有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出一點的血肉,就像是,他們已經完全結合到一起了……
伊爾站起身來,那團黑霧的中央處卷起了強風,將黑霧驅散。
沃爾特停下了擾動空氣的血團,此時他身上的鎧甲已經破敗不堪,身上也已千瘡百孔,此時都在慢慢的修復著,消耗著他借來的魔力,而那個血團也因為那強烈的爆炸變得只有拳頭大小。
在爆炸發生的瞬間,沃爾特讓構成鎧甲的魔力擴大,將自己完全包裹,雖然消耗了不少的魔力,但是好歹是活下來了,他看了一眼那個血團,此時的它也在在慢慢的修復著。
沃爾特主動的阻止了修復的進程,不管是這個血團還是他身上的缺口,畢竟他需要省下魔力做之后的事情,要知道此時此刻他的網已經大體成型了。
他操控著血團飛向伊爾,伊爾伸出爪子,想要將這個害他不淺的東西給撕碎,但是,就在他的爪子接觸的前一瞬間,那血團忽然四散而成了細小的血滴,散布在伊爾的周圍,而不僅是這周圍小范圍的,此時以伊爾為中心,半徑五米的范圍中已經布滿了這樣的血珠。
而這,都是血團被打散的血滴,毫不起眼,但又不可或缺,雖然它們無法自主的返回,但是在沃爾特控制的控制下,它們從未落地,一直在那里漂浮著,畢竟,血,也是一種液體,不是嗎?
點已經標好了,下面,就是連線了。
“抱歉,兄弟。”沃爾特一甩手,只聽接連不斷的咻咻的破風之聲,那些細小的血珠化作高速飛行的子彈穿過了伊爾的身體,根本不得而知,那血霧之中是否有伊爾的血液。
而在穿過伊爾的身體后,那些血滴并未離去,而是極速凝聚成一團,化作鎖鏈,穿過伊爾的身體,嵌入那幽藍的湖面之中,將他束縛在那里。
希望你已經結束了,
沃爾特這么想道。
“沐莎。”
沃爾特這樣喊道。
◎
“沐莎!你搞快點!”阿爾特姆在如同是剛剛被龍卷風摧殘過的樹林中躲避著伊爾的一次次突擊,通過一邊的光精靈對遠處準備著術式的沐莎說道。
【好像,一年前也有人這樣喊過我啊。】沐莎不緊不慢的書寫著咒文,心中念道。
“喂!臭精靈你聽不到嗎?!你……我去,這可是三個城墻厚的,你一拳……等等等,這已經遠遠超過了訓練的強度了吧!”
“看你話這么密,看來是還有余力啊,那就加油吧,小老鼠。”沐莎一邊畫著法陣一邊平靜的說道。
“你……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臭精靈,咱倆不如換換,你和溫特拖住伊爾……我勒個去,又是一排樹……我來完成這個’最關鍵的‘步驟。”
“你看現在有這個空閑的時間嗎,最重要的是你也不一定能學會啊,而且我也沒有閑著,我不是像訓練的時候一樣給你們上了很多的祝福和加護嘛,你們就加油吧。”沐莎開始點綴起那些細小的符號。
“呵,那可真是出大力了啊。”阿爾特姆撇撇嘴,冷嘲熱諷道。
“哦,難不成你是想讓我一點力都不出嗎。”
“對,對不起,我什么都做不到。”躲在遠處的斯布薇爾聲音顫抖著說道,她好像認為是在暗暗說她呢。
“啊抱歉,我并沒有說你,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負擔的。”沐莎誠懇的說道,只不過聽起來和她平時的聲音沒差就是了……·
“是的,薇爾,你……嘖……你好好呆在一邊就行了,不用在意這笨蛋說的話……糟……”
“阿爾特姆小姐!當心!”
“呼,嚇死我了,謝了,溫特……喂!伊爾!你這家伙真的想搞死我們啊!”
“都說了這時候的做出行動的不是他,準確來說而是他的鎧甲,看來你真是什么都記不住啊,小老鼠。”沐莎精致的勾勒出了每個細小的咒文,補充道。
“怎么了,我就抱怨一下還不行啊?!啊,話說,溫特,你……哇!”
“嗯,嘿呀!怎么了?”
“你應該不會陷入這個什么的,唔,神噬狀態吧?”
“嗯?我現在就是神使狀態啊。”
“不不,我是說,哎呦,就那個神力吞噬,你應該……哇啊!真是要了命了。”
“嗯嗯,我應該不會吧,‘密咒·萬象棱晶’,之前一直都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而且有一次伊爾哥哥不是測試了我神使狀態的極限嘛,估計就是看看我會不會有這種情況吧。”
“這樣啊,也對……”
就在阿爾特姆和溫特聊天的這一段時間,沐莎已經完成了準備工作,一個看上去十分復雜的法陣用鮮血被勾勒在一張巴掌大的紙上。
沐莎第二次仔細的檢查了一遍,雖然經過多次練習的她早就將這個圖像爛熟于心。
她呼了口氣,將自己的魔力注入之中,那法陣開始發出光芒,等光芒散去,整張紙都被染紅,沐莎將紙放到兩唇之間,雙唇閉合,紅色越到唇上。
【不論怎么想,這“必須要唇對唇才能達到最佳效果的”方法也太難為情了吧,還是猜想,不過好在這個猜想是對的,各個方面上。】褪色的紙張從沐莎的指尖滑落,她對著光精靈說道:“我準備好了,控制住小伊吧,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