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敗了。
“嘣!——”
他們沒有成功將那個怪物抹殺。
它再次用同樣的方法掙脫了水牢。
“哧!——”
反倒是伊爾露出了一個很大的破綻。
強烈的颶風以它為中心迸發(fā)出來,吹散了那已經困住了他兩次的水牢。
“滋!——”
肉體和靈魂的雙重疼痛。
纏繞著強力電流的利爪刺向了伊爾的胸口。
那如沒打麻藥的開顱手術的疼痛以及強力的魔力被直接中斷導致的魔力回路紊亂,兩個層面造成的生不如死的疼痛,讓伊爾根本就躲不開這次攻擊。
近百萬伏特的電壓所產生的極大的能量沖擊將伊爾掀翻了出去,重重地摔在了這柔軟的湖水上。
雖然他身上的鎧甲替他抵擋了不少的沖擊和電流,但是就算這是某種意義上神的造物,也沒有辦法將這龐大的能量給完全化解。
鎧甲上已經出現(xiàn)了已經出現(xiàn)了一個巨大的缺口,伊爾胸前的衣服已經被蠶食殆盡,而他的胸口則是一片焦黑,他的四肢不斷抽動著,而他的身上還能看到那細小的電流。
伊爾,完全喪失了行動能力。
而它,斷然是不會放過他這個威脅。
水牢將伊爾包裹在里面,堅冰徹底冰封了水牢,強力的雷電從天而降,將冰塊給擊破,揚起一片雪白色的霧氣。
這些,僅在眼睛一閉一睜間。
然……
“呼,好險。”沃爾特手掌輕翻,被水給包裹的伊爾緩緩自水潭中升起。
在發(fā)現(xiàn)伊爾被困的一瞬間,沃爾特就當即做出行動,奪下了構成水牢水的控制權,將伊爾通過下面的水潭拉到他的身邊。
“他怎么樣?”趕到的沐莎問道。
“不好,我用池水的特性暫且是穩(wěn)住了他的情況,但……他身上的鎧甲還沒解除,只能說是還沒死,”沃爾特看向沐莎說道,“既然你沒走,請救一下他吧,拜托了。”
“好……你要去哪兒?”
“攔住它。”
“可是……”
“我有一種方法,雖然成功的概率很低。”
說罷,還被的沐莎再開口,他就直接向那個跑開的怪物沖去,在只留下在那里呆呆伸著手的沐莎。
沐莎將視線從沃爾特的背影回到昏迷的伊爾身上,他身上鎧甲的缺口處泛起黑色的霧氣,而那些霧氣在緩緩修補著那缺口,而無數(shù)細小黑色的刻痕沿著他的脖子蔓延至他的臉上,還有不斷擴散的趨勢。
沐莎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是她可以清楚地了解到此時伊爾的心率極其混亂,呼吸時有時無,而他的魔力回路雜亂無章,就好像,他在和誰搶奪著什么……
沐莎看這個那胸口可怖的傷口,雖然提克呣長老也有著一個相似的,但是真的近距離看的話,還是挺駭人的,她吞了吞口水,開始給在自己的掌心匯聚起魔力,對著伊爾的傷口處施展起治療魔法。
她的額頭滲出細細的汗珠,她不確定自己是否有能力治好他,畢竟他雖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但這可不代表之后他能活著。
但不管怎么樣,她都要拼盡自己的全力去試試,再怎么說,這個家伙,可是救了自己兩次啊。
而就在這時,伊爾忽然睜開了雙眼,毫無征兆的,這不由得嚇了她一跳……
他全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沐莎,看的她有點發(fā)毛。
“你醒……”
沐莎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伊爾抓住衣領,猛地將她拉到他的臉邊,那近可以清楚的聽到對方的呼吸聲和心跳聲。
停了一息的時間后,伊爾開口了:“你,你去……拿住女神之淚,拖住它,不可以……”
“你就別說了,我趕緊給你治療……”
“死不了!”伊爾大聲說道,“提醒沃爾特,別用底牌,快!”
說完,他就再次暈過去了。
“真是的,你這家伙在自顧自地說些什么啊。”沐莎眉頭微皺,看看昏倒的伊爾,再看看遠處的沃爾特,最后下定了決心,站起身來。
“我相信你,你,千萬別死啊。”
幽藍色的湖面升起一面面高大的水墻,想要擋住它前進的道路,但是,已經吞噬了不少魔力的它,根本就沒把這些如城墻般的阻攔放在眼里,一個蘊含了龐大魔力的火球就直接將其轟出了一個洞,而且并沒有一點的水花飛濺。
這水墻起到了一點阻礙的作用,但不多。
沃爾特確實也很想再升起水面拖住它,但是不再分心吸收魔力的它的速度,和之前的完全就不是一個檔次。
而此時的他已經可以看到,平滑如鏡的湖面上出現(xiàn)了一個突兀的藍色光點,那估計就是女神之淚了,而就它現(xiàn)在的行進速度來看來看,再過不久,它就可以先他一步到達那女神之淚,而之后,而如果這件事真的發(fā)生,那將是一場可怕的災難。
“不能再這么拖下去了。”沃爾特如此想著,手掌穿過他的鎧甲,從他的腰間拿出了一個東西,那正是帶他來到此處的水晶球,也就是他口中所說的底牌。
沃爾特呼了口氣,正欲將其捏碎的時候,一個聲音阻止了他。
“沃爾特別用底牌!”
沃爾特視線瞟到一邊,發(fā)現(xiàn)了一個小光團,那聲音正是從其中傳來的,那是跟著他們來的那個能通話的光精靈,打他們來到這里后,他就沒有在意過這小家伙的動向,不過就現(xiàn)在來看,這小東西一直沒走。
“沐莎?你怎么……不是讓你照顧……”
“是他告訴我讓你別用底牌。”沐莎語速極快地說道。
沃爾特眉頭一皺問道:“他醒了?”
“一下,然后暈過去了,總之他不讓你用底牌,以及,攔住那個家伙,我要搶在它之前拿到女神之淚。”
“他的計劃?”
“是,你也別問我為什么,我不知道。”
“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沃爾特低聲念道。
而這自言自語,被沐莎聽到了:“我不知道,唉不和你說了,我要全力趕路了。”
“知道了。”沃爾特說著將水晶球放回腰間。
他確實不知道伊爾究竟在想些什么,也不知道這樣做的意義何在,他的意識很明確地告訴他,這是一場豪賭,根本就不知道賠率的好賭,如果失敗了,之后的結果實在不堪設想。
但是他選擇相信伊爾,至于原因嘛,已經有一個不顧一切的“賭徒”直接“梭哈”了,那他何不放棄自己那個只有一成成功率的計劃,何不將自己的底牌留一下,本著人類的特性,去跟著“梭哈”,將一切賭在這個成功率位置的計劃中?
(這太隨意了吧;這真的是對的嗎?是不是這樣太不負責了?就這樣隨隨便便地將一切壓到這個可笑的、不知道結果的計劃上嗎?)
沃爾特搖搖腦袋將這些想法甩出去,血脈膨脹,心跳加快,呼吸急促,賭局已經開始了,他們將一切押給了那半條命已經在死神手中的家伙回光返照提出的沒有結論的瘋狂計劃中。
“希望你不是在說瘋話,伊爾,”沃爾特深吸一口氣,“久違的突破一下自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