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呼啊~”溫特打了個哈欠后,坐起身子,伸了個懶腰,望向窗外的夕陽,她覺得這一覺是這幾天她睡得最舒服的一次了。
“嗅嗅……”溫特鼻子一抽一抽聞到了,一股很香很香的氣味,那是……
“烤肉的味道!”
“是的,稍等一下。”說著,坐在火堆邊的伊爾轉了轉肉串的位置,防止烤焦。
“咦?!”溫特發出了很詫異的聲音,這時她才發現,在她身邊還坐了一個人。
眼前的這個家伙穿著很華貴的衣服,只不過并沒有整理好,看起來就像是剛睡醒一樣,而此時的他像一個熟練的燒烤師傅一樣,坐在一條橫木上,擺弄著火堆前的烤肉,而他那長長的卷發幾乎蓋住了他無神的雙眼,他的背后是和自己一樣高的柴火堆,而他們現在,正坐在一個由冰藍色冰塊構成的冰屋之中。
“你睡了一天一夜,現在是十二月二十日下午四點左右。”伊爾一邊翻看著肉串,一邊解釋道,中間看都沒看她一眼,好像肉串比身邊的這位神選者還要重要一樣。
“這里是……”
“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小屋。”
“脖子好重,這是什么?”
“奴隸項圈,我不是很清楚。”
“這是……我的衣服?”
“我買下了,給你換好了。”
溫特快速詢問,伊爾簡單地回答著。
“你是……”
“……買下你的人。”
“咦!”
不知道為什么,在伊爾思索了一會兒,選擇如實回答這個問題后,溫特發出了特別驚異的聲音,就好像她聽到了一個極其可怕的事情是一樣。
“怎么……”
伊爾話音未落,就看到一旁的小狐貍向自己撲來,他下意識的將肉串放下,抬起手來格擋,伊爾的動作不緊不慢,有一種輕飄飄的感覺,畢竟在他的潛意識里,一個小孩子能有多大的力氣。
但很明顯,他犯了一個很膚淺的錯誤——以貌取人。
在溫特的小拳頭落在伊爾的手臂上后,后者這才明白,為什么獸人族被人們稱為天生的格斗家了——哪有這么小的孩子能有著一拳打斷一個人小臂骨骼啊!
這倒不是說伊爾的手臂被溫特打斷了,在接觸的一瞬間,伊爾就感覺到了不對,立馬卸力,將溫特甩到了一邊,同時轉動身體,由坐轉蹲,他在心中暗罵自己的大意,畢竟自己也不是沒有見過有見過有怪力的“小孩子”,幾年前的修煉中也不是沒有被那兩個長不大的小孩子教訓過,更何況比起她們倆個,眼前的這個白狐少女,還是一名神選者。
自然,也沒等伊爾多想,溫特就再次向他攻來。
迅捷快速且強而有力,這是伊爾對她的攻勢的第一印象;精簡但有力的招式,毫無破綻的攻勢,這絕不是一朝一夕就能練成的。
外表是可愛的狐人少女,而內在則是一個毋庸置疑的格斗家。
在對方的一次次攻勢下來,伊爾只得防守,倒不是溫特的攻擊密集到讓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使用能力反制,也不是說同樣苦練多年的伊爾的格斗技巧在對方之下,而是伊爾并不想傷害到對方,還有一個原因是,他的確是不擅長在冰面上作戰……
是的,就像開頭所提到的那樣,過了了一天一夜,屋內的寒冰沒有一點消退的跡象,甚至是伊爾重新點燃起的火堆旁的寒冰都沒有融化,甚至伊爾用那塊變成冰塊的火焰,刻出了幾個杯子用來喝熱水,而那幾個冰杯,此時則整整齊齊的放在屋子一側。
伊爾并不清楚具體的成因,他也沒有去深究,畢竟在這個世界,幾乎所有不合常理的問題,好像都可以用一句“他/她是神選者”來解釋,畢竟要是都能解釋,還有什么所謂的神跡啊。
言歸正傳,經過這一小段時間的觀察,伊爾確定眼前的這個白狐少女并沒有展現過一次自己那足以冰凍火焰的能力,這也是伊爾最慶幸的事情,至于眼前的這名少女,她好像并沒有完全的掌握自己的能力,或者說她好像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有這種能力,甚至她知不知道“神選者”這個概念都應該打上一個小小的問號。
但不管怎么說,現在都不是打架的時候,他把這個白狐族少女救出來可不是為了和她打架來比比誰強誰弱的,更何況,伊爾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家伙究竟是為什么打他啊!
“停下!”
伊爾自然知道這樣無意的戰斗一直打下去不是辦法,所以還不如先大喊一聲,試試能不能讓對方停下,讓他不必在一聲聲肉搏聲中解釋,不過這也只是試試而已,如果對方沒有收手的意思……他也做好了在一聲聲肉搏聲中解釋的準備。
不過這還真的就讓溫特停下了攻擊,只不過……
在伊爾喊出停下的一瞬間,還在揮拳的溫特渾身一顫,閃電的噼啪聲伴著幽幽的電光從她脖頸的項圈中傳出,然后迅速擴散至她的全身,而她白色的毛發也在電流的作用下瞬間炸起,而她本人也隨著一聲慘叫,倒在了伊爾面前。
伊爾并不清楚究竟是發生了什么,不過他還是能很明銳的意識到,這和他剛才說的話,或者說是命令以及她脖頸上的奴隸項圈有關。
奴隸不能違背主人,不然就會受到懲罰,他們沒有人權,對那些奴隸主來說,他們只是玩具、商品、工具而已,不好用的要被“修理”,而在這個充斥著魔力的世界修理的工具從皮鞭,變成了種類更加豐富的,更加便利,連拿都不用拿的項圈。
“抱歉,你還好嗎?”伊爾正欲蹲下,扶對方起來,但忽然間,他感受到了恐懼,那是對……他自己的恐懼。
他不知道這種恐懼來自何處,但也沒等他想清楚,他就感覺到了另一種東西……
倒在地上的溫特突然暴起,對伊爾使用了一記自下而上的飛踢,但卻被后者輕描淡寫的躲過去了,就好像他知道她要怎么做似的,除此之外,伊爾還直接抓住了她的腳踝并摟住了她的腰,讓她不再亂動。
“嗚嗚嗚,放開我,放開我……”
“請先不要亂動,聽我說。”
伊爾盡量避免用命令的語氣對溫特說,但后者就像是一條離開水的魚一樣不停的掙扎,根本就不聽他說的話,而且,那個毛茸茸的尾巴撓的他鼻子好癢。
不得已,伊爾一把抓住了那個尾巴,然后……
“咦!~~”
手上的溫特忽然發出了很奇怪的聲音,不再掙扎。
“那,那個……尾巴那里……不可以抓……”
“抱歉。”
聽著溫特帶著抽泣聲的聲音,伊爾以為是自己把對方抓疼了,趕忙道歉把她放到地上,而后者則是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也不知道是因為倒掛的原因還是其他方面,她現在的臉紅的像一個熟透了的番茄一般。
“喂,臭精靈,你確定是這里吧。”
“確定,這孩子是絕對不會帶錯路的。”
“那我就開門了,喂!伊爾!驚喜不!我們來的快吧……啊?”
“怎么了小老鼠,他不在這兒嗎……嗯?”
推開門的阿爾特姆和隨后進屋的沐莎看著衣服凌亂的伊爾以及坐在地上微微抽泣,面紅耳赤的狐人少女,不約而同地發出了困惑的聲音,愣在了原地。
“沐莎,阿爾特姆你們來了……嗯?怎么了?”
“伊爾你這個大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