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9點35分。
雙溪女子監獄。
“程小姐,猜霸先生托我問候你。”
一位西裝革履的律師,手上抓著電話聽筒,朝著玻璃對面的程穎思說道。
他暫時還沒有得到猜霸已經被抓的消息。
若是知道,估計現在就不會在這里了。
程穎思面無表情。
“你來就是說這些東西?”
“無論宣判結果怎么樣,我們還可以上訴。”
律師知道程穎思怨氣很大,但先不要這么大。
程穎思還是那個表情。
“這里的法律我很清楚。”
不出意外,她要么死刑,要么在監獄里面待到死。
律師沉默兩秒,他也很清楚,不過錢總是要賺的。
“他讓我叫你放心,我覺得肯定是有理由的。”
“講是沒用的。”
“對了,他托我問你,瑞士銀行的密碼放在了哪里?”
“我見到他自然會告訴他。”
程穎思現在已經認清了猜霸的真面目,說什么都沒有用。
要么死,要么出去!
說完這句話,她干脆利落地掛斷電話,起身離開。
......
上午10點。
兩輛小車、一輛小貨車駛到雙溪女子監獄門口。
門崗與監獄辦公室聯系后,開閘放行。
兩輛車子駛到一棟中規中矩的辦公樓前。
陳嘉南第一個從車上走下。
早已等候在那的監獄長迎上前來,伸出手來。
“拿督,好久不見。”
這監獄長穿著一套淡綠色的制服,是個男人。
陳嘉南也伸出手來,與監獄長緊緊相握。
“監獄長,你這話就說得見外了,上個月不是還在游輪上見過?”
“我還跟你說,你一個男人,當女子監獄監獄長,一定很瀟灑來著。”
說實話,陳嘉南有點羨慕監獄長的生活。
“哎,其實也還好。”
兩人相視一眼,哈哈大笑。
陳嘉南伸手指了指小貨車。
“這小貨車上是一些慰問品,你讓人把它搬進去。”
“那我就替監獄全體人員向你表示感謝了。”
監獄長微笑著,大手一揮,招來一個女獄警說了幾句。
不多時,那女獄警便帶著一幫穿得五顏六色的女人出來,開始搬小車上的物資。
陳嘉南面露奇怪之色。
“怎么你們的犯人都不用穿囚服的?”
“別提了。”
監獄長晦氣地擺了擺手。
“這些都是等待法院審判的嫌疑人,警察局把這些人關到我這邊來了。”
“那可真是辛苦。”
陳嘉南掏出一個信封。
“這是慰問金。”
監獄長笑著接過。
“咔嚓~”
閃光燈閃了一下,隨車而來的報社記者看著手里相機的照片,滿意地點了點頭。
陳嘉南說起這次來的目的,給監獄長引薦了陳宇。
監獄長這家伙也信風水,再加上陳嘉南又送慰問品又送慰問金,自無不可。
喊來了女獄警,吩咐其把程穎思帶到會面室。
又找來另一個女獄警,讓其帶陳宇、左頌星、楊建華三人前往會面室。
......
“程穎思!”
女獄警走到搬東西的女嫌疑人們面前,喊了一聲。
正在罵娘的程穎思放下箱子,沒好氣地看向女獄警。
“什么事?”
“有人找你,跟我過來。”
又有人找?
程穎思一臉莫名其妙地跟著女獄警離開。
想了一路,她都想不出還有誰會找過來。
難道說,是剛剛那個律師?
可被女獄警被帶到一個小房間后,她改變了這個想法。
小房間中間地帶擺了一張桌子,兩邊分別擺了三張椅子和一張椅子。
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可這規格比剛才的會面室要高級得多了,至少能夠面對面,而不是隔著玻璃。
程穎思滿心疑惑地被帶到一張椅子那邊坐下。
不多時,三個人走了進來。
兩男一女。
程穎思面無表情,內心依舊疑惑,這三個人是誰?
根本沒見過。
陳宇三人到了三張椅子那一邊坐下,楊建華第一個開口說道。
“程穎思,1952年出生港島,1974年認識冠猜霸。”
“1975年,成為冠猜霸女人,1978年,參與了冠猜霸在港島元朗與四大拆家之一肥鄧的火拼,并在此逐漸走入幕后。”
“1990年,也就是今年,你陪同冠猜霸來到馬來西亞與人交易,中途出去游玩,被人舉報,遭到當地警方抓捕。”
“冠猜霸逃脫,你則被馬來西亞警方抓捕。”
先前楊建華根本沒有想到,程穎思居然掌握了猜霸手上的大部分毒資。
而在知道這件事情后,她第一時間調取了程穎思的相關資料。
程穎思聽到這樣的話,再看楊建華的作風,心下了然,冷笑一聲。
“港島差人?你們不去抓猜霸,找我做什么?”
“難道找我我就知道猜霸在哪了嗎?”
就算她知道,也不可能說。
雖然已經知道了猜霸的真面目,但心里還是存了那么一絲能出去的希望。
畢竟20億美元都在她腦子里邊。
“我們不是港島差人,我是內地公安,代表國家而來。”
楊建華面無表情道。
“來這里找你,是想讓你把瑞士銀行的賬戶密碼告訴我們,我們可以幫你爭取減刑。”
程穎思露出一個看傻子的眼神。
“誰告訴你們這件事的?”
“還爭取減刑?”
“告訴你們,如果可以出去,我說不定還會考慮一下。”
楊建華盯著程穎思的眼睛。
“猜霸說的。”
程穎思眼神頓時震動了一下。
她有想過這個可能,但沒想到猜霸真的被抓了。
那這么一來,她出去的希望就真的沒了。
“猜霸那邊吐出了你的罪證,我們因此找到了你。”
“抓得好!”
程穎思忽然大聲道,眼露恨意。
“這個撲街被抓了第一時間就把我爆了出來,活該被打靶!”
她也聽過內地公安的作風,猜霸這種人,大概率是要被打靶的。
不,是一定!
“至于瑞士銀行的賬戶和密碼,就讓它跟我一起入土吧。”
程穎思臉色決絕地說出這句話。
“除非,先讓我離開這個鬼地方,獲得自由。”
陳宇攤了攤手。
“楊科長,我就說吧,你的方法不行。”
“我覺得你經常待在第一線,審訊方法還有待加強。”
“讓我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