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決戰(zhàn)下
- 領(lǐng)主騎士?不,我是傭兵頭子
- 給你一劍
- 2443字
- 2024-01-15 23:09:02
馬蹄在雪地上踩踏,西蒙科的身影被日光照射,讓人看不清楚臉孔。
獨眼曼夫猛退幾步,雙手顫抖,他望著這個不速之客,咬著牙一字一句道:“...西蒙科!”
又是這個雜碎!
面對獨眼的怒吼,西蒙科卻理都不理他,在馬蹄落地后二話不說,瞄準(zhǔn)他的腦袋直接策馬再次前沖!
要問整個傭兵團西蒙科最想除掉的人,無疑是曼夫,別的不論,單就在黑斯廷斯城下,讓軍隊忽然撤軍這一條就足以讓西蒙科宣判對方死刑!
只可惜以前礙于蘭頓,根本奈何不了他。
見西蒙科殺氣騰騰的模樣,曼夫臉色陰沉,這個畜牲三番五次破壞自己的大事,早知道在進團第一天起沖突時,就該一刀割斷他的喉嚨!
曼夫怨恨滿腔,身體卻半點不遲疑,轉(zhuǎn)身就向后面的玫瑰騎手逃去!
武器脫手,以步兵對騎兵,獨眼曼夫還沒那么愚蠢。
見曼夫奔逃,西蒙科也不猶豫,略微掃了一眼目光復(fù)雜的蘭頓,與這個機關(guān)算盡的男人擦肩而過
蘭頓目視西蒙科遠去,他先是苦笑一聲低頭抹了一把雪,搓了搓臉上開始泛起的紅溫,接著撿起酒壺吊墜,發(fā)現(xiàn)光輝開始變淡,暗嘆一聲,目露遺憾,最后他攥緊白鷹長劍,深吸一口氣,向泰勒夫的方向繼續(xù)追趕。
……
天色變亮,與西蒙科等人的殺戮所對應(yīng)的,是周圍正不斷圍殲過來的玫瑰士兵開始初露崢嶸。
直到此刻,四散而逃的傭兵與北境戰(zhàn)士這才猛然發(fā)覺,原來他們早就進入了玫瑰王國的包圍圈,騎兵方隊的突襲只是開胃菜,真正的大餐是這些舉著弓弩與劍盾的步兵。
玫瑰王國的步兵一直都是西部區(qū)域最弱,無論是寒冷錘鍛出來的北境戰(zhàn)士,還是鼻梁更加高挺、說話翹起舌尖的羅斯格蘭高地弓手都能在硬碰硬的正面戰(zhàn)場擊潰他們。
更別提雖然質(zhì)量參差不齊,卻依賴重盾與強大弓弩以及堅固城堡和復(fù)雜地形著稱于大陸的自由城邦民兵自衛(wèi)隊了。
可惜現(xiàn)在逃跑的羅伯爾軍團全部是零碎個體,無法有秩序的進行突圍,除了個別運氣極佳者,無一例外成為了玫瑰王國的劍下亡魂。
提著滴血的劍刃,抱著特殊心態(tài),推進過程極其緩慢的步兵終于還是漸漸逼近了營地,距離最中心還在亂戰(zhàn)的區(qū)域已經(jīng)不足兩英里,可查爾斯卻坐不住了。
頂著黑色毛呢帽的查爾斯焦急起身。
這位擅長潛伏、隱藏在羅伯爾軍團內(nèi)一直與獨眼聯(lián)絡(luò)的圣安斯休修會修士在雪地上不斷的繞圈子,好幾次伸出脖子向后張望道:“...古斯特怎么還沒到?戰(zhàn)斗都快結(jié)束了!”
查爾斯背著手走來走去,古斯特從來都不是食言的人,作為上帝最忠誠的信徒,對方絕對會按時出現(xiàn)的,
“除非...”查爾斯目光閃爍,“除非古斯特出了事...”
查爾斯神色難看,如果真是那樣,可就大事不妙了!
古斯特是誰?
別人不清楚,查爾斯可非常清楚。
古斯特不僅僅是宗教裁判所的騎士,更是被國王陛下欽授的距離上帝最近的人之一,古斯特沒有后代,可他哥哥的后裔,卻是哈比斯?fàn)柌簦?
當(dāng)然,如果古斯特真出了事,一直對宗教都沒好感的哈比斯?fàn)柌舨灰欢〞樗ВK于一個姓氏的情面,再不濟也會遷怒一批人,哪怕自己是功勞顯著的修士。
因為在玫瑰王國,沒有哪個人敢和哈比斯?fàn)柌舯容^功勞...
想到這,查爾斯額頭露出冷汗,他不自覺想去看看仍在鏖戰(zhàn)的傭兵團營地,看看古斯特是不是已經(jīng)到達,只是自己還沒發(fā)現(xiàn)。
抱著這個念頭,查爾斯鬼使神差般移動腳步,趟過積雪走到馬蹄狂踏的營地邊,剛一站定,這個修士卻見到了自己一生中最驚訝的畫面之一:
在殘垣斷壁的戰(zhàn)場上,一個騎手正駕馭一匹黑馬在雪地上狂奔,騎手的右臂揮舞的是一個拐杖長短、前端如拳頭大小的四棱鐵塊。
在頁錘揮舞的間隙,地上也在亡命奔跑的不是別人,正是剛剛不久前還在與自己交談的獨眼曼夫!
查爾斯認出了騎手的身份——西蒙科,那是一個他聽獨眼提起過,卻從來沒放在心上的家伙。
畢竟他查爾斯是什么身份?一個虔誠的上帝子民、一個動輒與古斯特、獨眼曼夫和玫瑰騎士、男爵交談的家伙,怎么可能在意一個小小的傭兵?
他唯一記得西蒙科的緣故,也只是為了更好的挑撥獨眼,而主動給西蒙科手下一個老酒鬼遞錢罷了。
所以當(dāng)他看見西蒙科在頁錘即將敲打在獨眼身上,而后方一個仗著馬快的玫瑰騎手飛也似的向西蒙科殺去時。
玫瑰騎手那柄非常制式的玫瑰長劍在晨曦下熠熠生輝,查爾斯下意識就認為事情就此結(jié)束了。
畢竟玫瑰王國步兵不行,可騎兵是什么地位?
那是只要在平原地區(qū),就幾乎可以橫掃整個大陸的無敵存在!
哪怕是一個普通的騎手,還遠達不到騎士的地位,也不是一個剛學(xué)會騎馬沒多久的傭兵能抗衡的。
只是出乎查爾斯預(yù)料,在他眼里幾乎可以碾壓對方的玫瑰騎手與金發(fā)男人擦肩,雙騎首尾穿梭而過,那匹紅色戰(zhàn)馬上的身影卻直愣愣的栽倒在雪地,只留下一攤逐漸蕩開的鮮血...
“怎么...”
查爾斯睜大眼睛,“可能”一詞還未說出口,他的瞳孔又急速收縮,只見頁錘多了一抹紅色的金發(fā)男人馬蹄不停,數(shù)秒內(nèi)錘殺一人的他面對前方尚在的七騎居然不退反進,查爾斯甚至看見他為了加快馬速夾緊馬腹,朝著后方不間斷而來的騎兵方隊迎風(fēng)沖去!
“他瘋了嗎?!”
查爾斯忍不住驚呼出口,再強悍的騎士,也沒人可以做到一挑七的!
但他遠處那個金發(fā)身影就這么直擺擺的前進,也許是有神靈眷顧,后面的七騎罕見的沒有排成方陣,而是兩三一堆,成錯峰式向前襲殺。
在查爾斯不可思議的眼神里,奇跡的一幕發(fā)生了
兩三成堆的騎手在與金發(fā)男人再次擦肩而過,戰(zhàn)馬的嘶鳴聲不絕于耳,可最終搖搖晃晃倒下戰(zhàn)馬的,永遠都是玫瑰王國的騎手!
金發(fā)男人的手臂擺動頁錘,次數(shù)不多,卻每一次都巧妙的擊打在對方僅有的破綻處。
作為破甲武器,頁錘在金發(fā)男人手中總能躲過對方盾牌的抵御或武器的格擋,從各種想象不到的角度敲打在玫瑰騎手的頭盔、胸口與喉嚨...
金發(fā)男人就像一桿騎槍,將七人方隊生生捅穿!
查爾斯張大嘴巴,難以置信的退后兩步。
他上一次見到這個場景,還是在古斯特身上!
頁錘的鮮血從點點滴滴逐漸到層層疊疊,西蒙科高坐馬上,短短百米內(nèi),他僅僅付出了胸口一個未透皮甲的一刀以及大腿一劍外,再無其他傷口。
一匹白馬緊趕慢趕的跑近,正是迫使那七騎不得不錯峰前進的尼澤澤爾同樣像看一個怪物般看著西蒙科。
這特么是剛學(xué)會騎馬?!
在眾人或驚喜或驚恐的目光里,沒人知道的是,在戰(zhàn)馬舔舐著死去主人的時候,在一片尸體的前方,在蘭頓剛剛離去的雪地,酒壺吊墜徹底失去了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