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頭腦的經理和耿直的異武者怎么看都是最差的外勤搭配，按理說這種職位不應該是文武雙兼為最憂嗎？

他們兩個怎么看都是文不成武不就的樣子，真是把惡心德盛做到了頂點。

“下次這種事情要么早點說，要么就不說……”

“是經理您說自己判斷著告訴您的，這就是……”

兩人激烈討論著，手足并用，好不激烈，聲音之大想不聽見都難。

于念羽算是看明白了，這二世祖多半是看上自己任宗洺學生這個身份了，想通過自己與老師老師簽上線。這也正是他愚笨的體現，音樂藝術不比其他，就算結識也完全得不到好處。

要想借他的名頭行事，以任宗洺的身份和脾氣完全可以訴訟，且多半獲勝的那種。

至于自己，才練三個月笛子的他應該完全沒這價值吧，又是賄賂校長又是承諾翻新學校什么的。

總之，還是試探一下吧。

不知少年又和男人說了什么，他們的爭論聲就此停止，隨后男人干咳兩聲正了正嗓子，開始煞有介事地談事情。

“是這樣的同學，我們是鋒盛娛樂公司的人，看到你在大賽上的精彩表現呢想要簽下你成為我們公司的藝人，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不得不說眼前的男人認真起來還真像那么回事，真虧他在知道自己偷聽之后還能有模有樣說出這些話。

“可是我就要高考了，暫時沒有這個想法啊。”

“哎呀，還學那習干嘛，沒有用沒有用。比你聰明的人還在學習，那你還學它干嘛，你也考不過他們。”

于念羽抽了抽嘴角，被這現實的話搞到無語。

“這不是擺爛文學嗎？這根本不能作為我放棄學業的理由啊。”

“那我跟你算一筆賬，距離高考還有兩百天吧，你考個四百分的大學，這并不算多好吧。然后你要學習三年，吃穿用度可都是錢啊，然后實習一年一月工資也就三千，這四年下來除了浪費時間還能干嘛。來我們娛樂公司就不一樣了，只要出道成功，憑你的長相與才能還不分分鐘大火起來，到時一月工資就抵得上你一年。”

不可否認的是眼前這個男人有的話說得是對的，于念羽經歷過所以很清楚。現在的社會導致大學生的前途也并不光明，畢業后刷盤打雜的大有人在。

僥幸吃到自己專業的紅利，工資也難以超過七千，這就是二本和大專生的苦惱。有時就連一本的畢業生也會過上捉襟見肘的生活，境遇與才能缺一不可，而他們之間又總是隔著學歷。

有人說讀書無用，有人說學習才能改變命運，在于念羽看來這兩句話都是對的。這是兩個極端的觀點，對立并不代表無法成立。

總有人說白衣領辦公室有多么多么好，殊不知他們所要耗費的腦力與承受的壓力比普通人大多少。

生活是一個很累的話題，于念羽真的是懶得想。

他現在的賬號已經積累起了知名度，只要勤奮點在自己涼掉之前是能攢夠做生意的本金的。以后是倒賣水果還是開家服裝店其實都是沒有問題的，如果條件允許他還挺想當個投資商或者業主的。

只不過這方面他了解的很少，也忘得差不多了。

“可是您也說是成功出道的前提下，偶像練習生還是別的什么沒有名氣太多了嗎？”

男人鄭重地說：“哪個行業沒有風險，高風險高回報嘛。人生不搏一搏，那多平淡啊。”

說著拍拍手，少年遞來一個合同。

于念羽知道對方這對自己勢在必得的樣子明顯動機不純，接過合同仔細閱讀起來。

“沒錯，就是這樣，面對新事物就要了解情況才要接受嘛。你看這些福利應該就能知道，這明顯就是穩贏的契約嘛。”

于念羽讀著讀著笑了起來，不過那是笑給對方看的。福利多是不假，不過都是些小恩小惠，有一種寫作文時拿“有一天”湊字數的感覺。

他也在一些小公司任過職，這種合同他也打印不少，就是以小利堆砌起半個文件，引導人產生全部都對他有利的錯覺，再在最后決定性的地方留下可供操作的空間。

無疑就是些玩弄文字游戲的小手段，只是他這份文件有些過于不嚴謹了，已經完全可以達到訴訟的地步了。

也正是如此，才使得他沒必要過于擔心。即使是七大家族，也不能完全凌駕于法律之上。

于念羽伸出手問，“有筆嗎？”

有些時候逃避并不能解決問題，先簽下這個合同再從長計議，進入內部也方便了解對方的目的。

男人遞來一只燙金鋼筆，于念羽在署名位置簽下名字。

在閱讀時他仔細檢查，確認頁張之間沒有復寫紙和隱藏文件，因此不需要顧慮太多。

“唉，您說看到我的天賦，那么找沒找王恩雅啊，作為比賽冠軍也有被簽下的必要吧。”

“哦，找了啊，只是她沒同意。”

于念羽又問，“那按照合同上的合約，我什么時候開始離校訓練呢。”

“當然是越快越好，具體時間會通知你的。”

在檢查完文件后男人起身辭別，直到確認男人離去于念羽才能松口氣。

看來對方是針對他來的，極有可能是和在笛鄉時見到的江承迅有關。在他昏死過后是不是發生了什么，宋柒玥他不了解，可是宋景遲為什么突然離校開始工作就值得深思了。

直接問肯定是沒用了。

而那句所謂的越快越好，也讓他心煩，打亂了他的生活計劃，還要費力整理訴訟。

今天這個會面其實并不算太高，讓他了解自己的擔憂是存在的。

而且他全程都表現得很謹慎，卻在最后還是沒抵住誘惑簽了合同，謹慎、貪財且并不聰明是他為自己上的一層保護色，只有這樣他才安全。

太笨太聰明都不行，只有像他這樣才剛剛好。

“你知道你剛剛簽了什么嗎？”一直忙于寫資料的校長突然問話。

“當然，我把自己賣了一半。”于念羽指著自己身后的監控說：“能把剛剛的回放……給我嗎？”

于念羽突然意識到自己忽略了事情，他進來時就注意到了監控，剛剛在看合同時故意抬起讓內容被拍到，這將成為他訴訟的證據。

可是他卻忽略了，即使人再傻也不可能注意不到那個監控，那為什么還要說那些話？

校長對著于念羽點了點頭，調取了剛剛的回放。這讓于念羽更詫異，很快那些視頻開始出現亂流，之后被人遠程刪除。

“原來是這樣。”

于念羽這才明白對方的目的從一開始就是試探，剛剛那個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裝的，他的身份絕對不簡單。

若是他所料不錯的話，近期就會有鋒盛娛樂公司宣布破產的消息。

也太看得起他了吧。

卡車內，男人躺在沙發上用高腳杯喝著紅酒。

他身處的車廂已經完全被改裝，類似房車的概念。

一旁有個在電腦旁邊敲著鍵盤的少女突然說：“大人，他果然查了監控，而且著重看了有關他展示合同那段。”

男人喝了口酒，“別這樣，不是說好私底下叫我大哥就好了嗎，你們可是我可愛的弟弟妹妹啊。”

少年少女聽了都非常高興。

少年問：“那江承然大哥，現在要回去掌管千鋒了嗎？”

“不著急，就讓我那古板的老子和沒用的胞弟在玩一段時間吧，我們還有別的布置。不說這些了，宋柒玥的態度呢？”

少女回答：“我廢了個賬號，不過成功把大哥今天去找于念羽的消息通知了她。內應說，她一直在工作根本就不擔憂。是不是我們猜錯了，于念羽在宋柒玥心中根本就不重。”

江承然晃動著酒杯，看著里面搖晃的紅色液體說：“不，這更說明了她在意。他們之間，可能存在某種絕對的信任。宋家這邊就先放放吧，接下來讓我們去徐家那邊逛逛吧。一切都有趣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