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
噠噠噠——
放映機撥盤轉動,光影投在幕布上。
“事情發生在羅德島……”
“……經考證,佩倫一家購買的房子,正是1863年農場主杰德森生前所建,他有一個妻子叫巴斯希巴……”
隨著埃德的解說,一幅幅老舊照片被投影在幕布上。
“……因為某種歷史原因,巴斯希巴在原本兩百英畝的土地被瓜分賣掉之后,她的精神狀態就陷入了瘋狂。”
“巴斯希巴是印第安人?”
“沒錯。”埃德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種殖民者和原住民之間的生存爭端問題,從來都是血腥且殘酷的。
肖伊點點頭表示理解。
整整兩百英畝,換算下來有大約80公頃。
80公頃的土地啊,就這樣沒了,換誰誰不瘋?
“……在孩子出生的第七天,她將其擲于烈焰中,完成了對撒旦的獻祭。”
“當天午夜3點07分,巴斯希巴在發下了一個惡毒的詛咒后,便于農場碼頭的一棵樹上,上吊自殺了。”
“從此以后,在原來農場的范圍內,發生了多起意外,大都是成對的母親和孩子。”
“針對孩子下手,又是對撒旦的邪教獻祭儀式?”肖伊聽了有些撓頭,怎么又是撒旦這老小子,擱地獄沒事干,專門勾搭地上的邪教徒是吧。
孩子被視為上帝賜予世間的禮物,代表著生命的純潔和美好,所以邪物最喜歡針對孩子下手。
“對,巴斯希巴后被證實是著名女巫瑪麗的親戚。”
肖伊眉頭微微皺起:“誰?新奧爾良的巫毒女王?”
“對。”
“這件事如果有女巫瑪麗的影子,那就有點棘手了啊。”肖伊撫了撫額頭。
他們所談論的瑪麗,全名叫瑪麗.拉芙,擁有黑人和印第安人的血統,是新奧爾良最著名的巫術女祭司。
一直有傳說,她早就在1881年死亡,但后來卻有多名當地人表示曾目睹她還在四處走動。
因為其恐怖的實力和生死存迷,又被當地尊稱為巫毒教女王,總之是個極為難纏的人物。
雖然原劇情里沒有出現,但肖伊可不會忘了,這是一個完整的世界,事物之間自然而然就會發生某種聯系。
埃德接著又介紹了一些在佩倫家庭里發生的靈異事件,并說道:“到這里還只是一些簡單的侵擾現象,雖然羅琳說在佩倫家游走的亡魂眾多,但大家的人身安全都還有保障,如果只是如此,我們自己就有信心解決。”
“直到那一天,我們發現了一個八音盒……”
咔噠。
幕布上的影像中出現了一個新人物,他坐在佩倫家的飯桌旁,穿著黃色襯衫,身形高大。
埃德按下暫停解釋道:“這是當地的布拉德警官,本來是協助我們調查的,……目前在醫院搶救。”
肖伊明白,這是出事了。
“接下來放映的,就是布拉德警官出事前,我們記錄下的影像。”埃德嘆了口氣。
……
影像繼續。
只見布拉德警官拿起桌上的八音盒,打開蓋子轉動發條。
音樂響起,盒子下方冒出一個老舊的滑稽小丑人偶,一下一下的,好像在與眼前的人玩捉迷藏。
明明只是一個幼稚的兒童玩具,布拉德警官卻像是著了魔似的,呆呆地將它捧在手上。
在陽光的反射下,一個緩緩旋轉的漩渦樣的光圈,投影在布拉德警官的左眼上。
他死死地盯著桌上正在播放的八音盒,嘴唇漸漸青紫。
隨著八音盒里小丑人偶的起伏,他好像看見了什么恐怖的東西,眼神里是充滿了恐懼。
下一秒,他的雙臂好像被什么無形的銳物切割,莫名出現了兩道深可見骨的傷痕。
還沒等周圍的人反應過來,布拉德警官腹部的衣物突然破裂,開始有大股的血水涌出,就像是被人拿刀子捅了一刀。
這時埃德反應過來,一把拍掉他手中的八音盒。
八音盒滾落,自動合上。
布拉德警官這才恢復神智,低頭發現自己的手上和腹部的傷口,發出驚恐的尖叫。
眾人手忙腳亂地對他進行搶救。
……
咔。
埃德又一次按停。
“還好搶救及時,送到醫院后,醫生說布拉德警官只是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了昏迷,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不過至今未醒。”
“他被攻擊前,有什么預兆嗎?”肖伊記得原劇中可沒有這回事。
“這個八音盒是佩倫家的小女兒艾普莉在碼頭附近找到的,據她說,自己打開過好幾次,每次都會有一個叫羅利的小男孩來找她玩。為此,羅琳也檢查過一次,但兩人都沒事。”
埃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只有布拉德警官受到了攻擊,而羅琳和艾普莉卻沒事呢?
“而且在那之后,那些亡魂就好似陷入了暴動,表現出驚人的傷人欲望,我們不得不轉移到鎮上的一間旅館。”
“但是……總之發生了一些很恐怖的事,讓佩倫一家不得不冒著生命危險回去。”
“現在他們一家在當地警方的組織下,在院子里搭了幾頂帳篷,勉強應付。”埃德臉色嚴肅。
居然會有當地的警方選擇跟進,顯然事態發展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
“難得啊,警方也介入了。”肖伊有些意外。
其實他也能理解,雖然一般的靈異事件警方不會介入,但是如果自己人受傷了,那肯定是不一樣的。
“我們也嘗試過向當地的教會求助,但是佩倫一家不是教徒,孩子們也沒有經受過洗禮,所以為佩倫一家驅魔的請求被拒絕了。”
埃德揉了揉眉心,一臉愁容。
他沒想到自己擁有如此完備的證據,而且對方都開始出現了傷人的舉動,教會居然會因為求助者不是教徒而拒絕為佩倫一家驅魔!
肖伊斜眼:“所以就來找我了?”
埃德尬笑。
會驅魔的神父一般都會遵守梵蒂岡的規定,他們必須要得到教廷的許可才會開展驅魔,但肖伊偏偏是一個例外,所以埃德才會大老遠趕來請求他的幫助。
在埃德緊張的目光中,肖伊先是起身把燈打開,嘆了口氣,然后緩緩說道:“羅德島啊,一西一東,有些太遠了,我才剛剛從羅馬尼亞回來呢。”
“好吧……”埃德雖然有些失望,但也能理解。
“不過——”肖伊拍了拍他的肩膀:“要是有人愿意請我吃一頓大餐,我倒是可以欣然接受這份邀請。”
埃德大喜:“哈哈哈,你要是愿意去,別說一頓,就是天天吃都行啊!”
肖伊看了眼壁鐘上的時間,說道:“正好我的行李還沒有拆開,那我們明日一早便出發。”
“好,我也好久沒有睡個好覺了。”埃德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