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妮弗靠坐在床邊,用頭和肩膀夾著聽筒,時不時地嗯兩聲。
心思全然不在的樣子。
她捏著一根小刷子,刷頭沁潤著透明油潤的指甲油,輕巧地涂著指甲。
“好了,有事明天再說吧,我媽叫我吃飯了。”
兩只手都涂完后,詹妮弗不耐煩地掛斷了電話。
這當然只是敷衍馬雷克的借口,她母親早就和隔壁社區的大叔一起出去約會了,今晚可能都不回家。
詹妮弗同妮蒂一樣,都是單親家庭。
好姐妹都是靠母親一個人的工資貼補家用,所以詹妮弗從小就對錢財格外看重。
婚姻有沒有愛情不重要,至少得為她留下過富裕生活的錢吧。
暫時不管那邊馬雷克被掛斷電話該如何生氣,這邊的詹妮弗卻是跟沒事人一樣,一點都沒有剛剛拒絕了名義上未婚夫邀約的心理負擔。
其實她也想要包包和錢,但是妮蒂都提醒了馬雷克不對勁,讓她離馬雷克遠一點。
雖然不知道妮蒂的消息從哪里來的,但是很明顯,相比起除了有錢一無是處的馬雷克,她當然更相信和自己從小長大的妮蒂。
畢竟她們可是bff!
詹妮弗伸出白皙修長的手,在嘴邊吹了一口氣,然后展示在陽光下。
窗邊投來的夕陽金黃,映襯著她的指甲飽滿圓潤,表面覆蓋著的那一層透明釉質,更是閃閃亮亮的璀璨。
反正只要漂亮還在,富貴生活遲早會有的。
就是不知道妮蒂那家伙,突然丟下她跑去了哪里?
……
這邊。
一道約拇指粗細的水線,捆綁著小克,借著瀑布的力量,將她扔了出來。
在幾個翻滾后,小克好好地停在了岸邊。
那道水線如同3d打印一樣,匯聚成人形。
下一秒,妮蒂從水波中走了出來。
她躺在地上,一副精疲力盡的樣子,懶懶地說道:“真是太重了,我可是費盡千辛萬苦才將你們拖到了岸邊。你們真的該將減肥提上日程了。”
剛剛被晃得暈乎乎的安娜貝爾,看了看小克結實的車輛外殼,又看了看自己的木偶身體。
她多想說一聲:其實她不泡水的話,是不會變重的。
休息了一會兒,妮蒂起身。
見小克身上滿是花草和樹葉殘屑。
她招了招手。
又一波水流憑空浮起沖洗。
妮蒂拍了拍光潔如新的車前蓋,問道:“怎么還不醒?”
安娜貝爾手一抬,指向了油箱。
小克雖然不是靠汽油生存,但也是一種不可或缺的營養物質。
在這種情況下,選擇加滿汽油,或許是最好的方法。
“加油?”
妮蒂頓時犯了難,這荒郊野嶺的她上哪里去找加油站。
她銀牙暗咬,下定決心道:“我去找找,你們在這里不要走動。”
然后便化作一絲水線,飛離了原地。
……
叮鈴,叮鈴。
詹妮弗聽到有人不停地按著門鈴,不悅地皺了皺眉頭:“該死的馬雷克。”
她的房間就在一樓。
母親帶了鑰匙,妮蒂不會敲門,所以準是馬雷克來騷擾她了。
詹妮弗翻身起來,踩起兔子棉鞋,往門口走去。
她伏在門框上,問道:“誰?”
“親愛的,是我。”
果然是馬雷克。
詹妮弗翻了個白眼,這傻子,果然和妮蒂說的一樣有問題。
以前馬雷克一副不圖她身子,只想談柏拉圖式性愛,可兩人就算不能說毫無感情,那也是逢場作戲。
今天只是借口推了一場飯局,就著急上門了?這不是快把有所圖謀寫在臉上了嘛!
這樣想著,詹妮弗更是不愿意出門了。
她只是說著自己生病了,如何如何不舒服,又怕傳染給馬雷克,然后就說要休息了。
詹妮弗不管馬雷克的呼喊,自顧自地往房間內走去。
要不是為了有個備胎,她就是連這點借口都不愿意給的。
“嘿!詹妮弗!”
門外,穿著警察制服的馬雷克將門拍得鐺鐺作響,可依舊無人回應。
“碧池!”
馬雷克唾罵了一句,然后向旁邊的同事使了個眼色,小聲道:“采取備用計劃。”
好幾個穿著制服的警察點點頭。
一個警察當先一腳,直接踹開了門。
幾個人握著手槍,魚貫而入。
“啊!”
里面傳來了詹妮弗的尖叫和警察的呵斥聲。
嘈雜的聲音吸引了周圍鄰居的注意。
有一些人圍攏過來,詢問發生了什么事。
面對往日見證了他和詹妮弗關系的鄰居,馬雷克故作沮喪地說道:“警局接到舉報信,揭露詹妮弗信奉惡魔,聯合邪教在暗地里開展邪惡的血祭儀式。”
“她家就是邪教主持儀式的地點之一,甚至前些日子失蹤的七名女性,可能都遭了她的毒手。”
在美國,對邪教的打擊界定主要是看其是否違反刑事法律,只有違反了法律,違法者才會依法遭到指控、審判及處罰。
所以只是指控詹妮弗是邪教人員還不行,必須得讓她犯法。
如此,馬雷克干脆將七個失蹤女性的案件一起扣在詹妮弗的頭上,也算是一箭雙雕了。
鄰居們聞言則一片嘩然。
他們七嘴八舌地說道:
“會不會是哪里弄錯了,詹妮弗這孩子很不錯的,從來都安分守己。”
“對啊,還是校內啦啦隊隊長呢。”
“你可是詹妮弗的未婚夫,你可不要讓人冤枉了她!”
“還是要好好查一查!”
“……”
可以說詹妮弗自從被首富馬雷克‘預定’了之后,為了今后的富家太太生活,不僅安分守己,連名聲也是一等一的好。
也難怪這些鄰居不相信,這樣的女孩子會是殺人兇手了。
“安靜!安靜!”馬雷克雙手揮舞著:“巴洛克大叔說的對,我是詹妮弗的未婚夫,我們甚至不止一次地談論過婚期。”
“如果可以的話,我是在場的所有人中,最不想詹妮弗出事的那一個……”
馬雷克一邊義正嚴詞地忽悠,一邊靜候伙伴的佳音。
沒辦法,事情緊急。
他只有出此下策了。
不多時。
詹妮弗戴著手銬,被兩名警察押出來。
“怎么樣,有找到什么嗎?是不是冤枉她了?”馬雷克一副迫切的樣子。
面對馬雷克關心的目光,詹妮弗怒目而視:“假惺惺!偽君子!碧池!”
她已經知道對方是來栽贓她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