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卡多區,銜蛇鼠的某處臨時安全屋內。
油燈中火光晃動,在墻上照出搖曳的影。
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搖晃著尾巴,瞪大她那熒綠色的瞳孔看著眼前面面相覷的二人,總覺得這樣的場景似乎有些似曾相識。
“你是在開玩笑嗎?”
“你覺得我像是那種會不分場合開玩笑的人嗎?”
“像......”
夏洛特隨口就要表示肯定,但看著壞蛇那張此時面無表情的面孔,還是及時的收了聲。
“真叫這個?‘組織’?這么看來他們還挺有幽默感的。”
“并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這絕不是出于什么見鬼的幽默感。”
壞蛇直接否定道。
“確切來說其實這個組織并沒有實際的名字,‘組織’只是一種代稱,像是所謂的‘上面’一樣。
它的隱蔽性很好,老鼠們也只是在巧合之下才發現它的存在。
應該說一開始銜蛇鼠并沒有太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與其他任何一個情報,不論是誰家丟了贓款,還是一些古怪的奇聞異事,都沒有什么兩樣,我們做情報生意的自然不會對情報的內容挑三揀四。
但是情況很快發生了改變。
你應該知道,維瑟斯市的市民的情緒最近變得比往常更加浮躁,說的難聽一些,也許都快趕得上之前的佩卡多區了。
之所以說是之前,而非現在,則是因為這種情況在佩卡多區也有發生,而在里的人所宣泄情緒的方式就遠遠不是什么小打小鬧了。
幫派火并的頻率明顯比以往要提高了許多,幾乎每天都能聽到肆意的開火聲,原先雖然那群自以為是“狼”們也從來沒有顧及過什么,但也還不至于到現在這個程度。
除此之外,各種本就屢見不鮮的犯罪也在原先的基礎上進行的更加猖獗,像是偷竊、搶劫、暗殺......”
說到這里,壞蛇看了正盯著油燈的火苗發呆的黑貓一眼,但很快就接著說道。
“甚至還有膽大包天的人不顧緘默,把手伸向了外面的‘羊’,當然,他們自然也都得到了應有的報應。
這種情況甚至導致了一貫只保持中立的銜蛇鼠與其他幫派之間的沖突,詳細的情況之后再說,這也與我給你的委托有關。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對我們銜蛇鼠這種安心做生意的幫派可就太不利了,并且如果情況變得更加嚴重,甚至引起佩卡多區與維瑟斯市整體之間的沖突,我們這些在夾縫中求存的人也就算是徹底玩完了。
這也是銜蛇鼠對待這些情報的態度不像往常那樣順其自然,而是會去主動對其進行調查的原因。
調查始終沒有什么進展,沒有犯人,沒有真兇,似乎也沒有明確的受害者,又或者說受害者是維瑟斯市的所有人。
就好像這種情況其實是一種遍及全市的傳染病,比如一種季節性的感冒?”
這荒唐的想法令壞蛇氣極反笑。
“不可能是這樣的,我知道絕不可能是這樣。
一定是有什么人在幕后刻意誘導著這一切的發生,為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但是他將自己的狐貍尾巴藏得很深,幾乎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除了......”
“藍光。”
夏洛特輕聲說道。
“對,在老鼠們搜集情報的過程中,我發現你也在調查相似的事情,但是與無頭蒼蠅般的我們不同,你卻有著一個我們所沒有的情報作為著眼點,而這甚至能與月初的案件相聯系。
這讓我更加確信了自己的想法,但光想是沒有用的,情報的搜集仍然很不順利,直到......
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下,一只老鼠偷聽到了一場對話,對話的雙方都不過是幫派中的無名小卒,眼中也沒有什么詭異的藍光,一切如常,沒有任何可疑之處,可能唯一奇怪的地方是他們分別來自兩家水火不容的對頭幫派。
互相安插臥底在這里也不是什么新鮮事,但他們口中所提到的幫派名在此之前我卻從來都沒有聽說過---‘組織’。
這樣的名字低調的不可思議,讓人覺得是不是某種玩笑。
幫派名不會是這樣的,如若不是某種家族的姓氏或者用作紀念某物,那么就必然會是讓人產生強烈印象的名字。
即使是最不在意的頭目也不會起這樣的名字,就好像一個叫做‘幫派’的幫派那樣,這又不是什么搞笑廣播節目。
直到這之后銜蛇鼠才能夠做到有針對性的對其進行探查,將原以為沒有價值的情報進行整合。
當情報的搜查進行到某個階段時,幾乎所有進行進行相關調查的老鼠都在同一時間沒了聲音,最后傳回來的情報只提及了一個被稱作‘教授’的人。”
回想起手下失去的性命顯然令壞蛇感到煩躁。
“這個組織潛藏在暗中的規模與危險程度顯然大幅超出了我們最開始的估計,為了防止情況超出掌控的范圍,對銜蛇鼠造成不必要的打擊,我們暫時選擇了收手,準備等待合適的時機再繼續行動。”
看出壞蛇心情不佳的夏洛特并沒有將其話語打斷,而是在耐心的傾聽后才提出自己的想法。
“‘教授’......你知道凱尼爾這個人嗎?”
“凱尼爾騙局的那個?他不是早在很久之前就離開維瑟斯了嗎?”
“那你們的情報有些滯后了啊,銜蛇鼠。”
夏洛特伸出食指在壞蛇的眼前搖了搖,刻意擺出一副故弄玄虛的態度。
“嘖。”
不快的咋了下舌,壞蛇加重了自己的語氣說道。
“別賣關子了,夏洛特,你也不希望之后在我這里得到的情報有什么問題吧?”
“童叟無欺?”
夏洛特挑出壞蛇先前所強調過的詞語重復道。
“當然,童叟無欺。”
而壞蛇則在此基礎上進行補充。
“但是至少我可以選擇所講述的情報的多少與完成度。
僅有部分的真實很有可能會造成產生虛像,你應該明白這個道理,不是嗎?”
也許是過去曾在類似的情況中吃過虧,夏洛特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你這樣可不算是個有良心的商人啊?”
“謝謝,這正是對一個合格的商人最高的贊賞之一。”
壞蛇油鹽不進的模樣令夏洛特深深的嘆了口氣。
“唉......也行吧。
你對凱尼爾歌大劇院了解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