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夏洛特與騎警們解釋完情況重新回到酒館的門口時,酒館里面不再是只有店主一個人,而是新來了一個客人。
據一直留在酒館里的黑貓所說,這位客人也是才來不久,進屋的時候看到黑貓還露出了有些嫌惡的神情,但很快就收斂起來恢復了正常的表情。
于是夏洛特沒有立刻進入酒館,而是呆在門外裝作等人的同時,觀察其中的情況并靠黑貓聽取這個客人與店主的對話內容。
只見他一臉神神秘秘的模樣,將店主拉到柜臺中,壓低了聲音說道。
“老板,前天夜里是不是有什么大事發生???”
店主對這位客人并不陌生,雖然沒有熟絡到威爾與蘭洛克那樣連名字是什么都了解了的程度,但至少也知道他是店里的??停鳛橐粋€遵紀守法的優良市民,店主自然知道不是什么都能往外說的。
“啊,沒有???”
“別裝了老板,我看過報紙了,連環殺人案對吧?太嚇人了。
案發現場就在酒館附近對吧,死者你認識嗎?是不是昨天我旁邊那桌的?”
看到店主已經表現得有些不耐煩了,這位客人連忙提高聲音,并語出驚人道。
“哎哎,別著急趕我走啊,我要說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前天晚上我親眼看到殺人現場了!”
店主也被他突然的發言嚇到了,下意識的安慰道。
“真的?”
“當然是真的,比真金都真!我親眼所見?!?
“既然是真的,那你不去跟警察交代來找我干什么?”
他倒也振振有詞。
“前天晚上喝多了,看到之后我也沒多在意就回家了,昨天宿醉頭疼了整整一天,一直昏昏沉沉的,直到今天才稍微好些。
今天起床后我左思右想,還是覺得自己確實看到了殺人的現場,但我又怕因為沒有第一時間匯報給警察,現在去反而會被懷疑,就想著到這里先和老板你說一下這事,反正你也被警方詢問過了,你的話他們肯定更愿意聽?!?
店主聽完這話,對他少了幾分懷疑,但依然有些拿不定主意。
“就算你這么說......”
“那要不說給我聽聽吧?!?
夏洛特在恰當的時機推開木門走了進去,及時地加入到這場對話之中。
......
酒館中的兩人幾乎在同一時間停止了動作,這位??蛶е行┠谋砬榇蛄恐迦雽υ挼南穆逄?,而店主的臉上則有些許的尷尬。
“我是警方的合作者,被請來專門調查這起案子的,你有什么想說的直接對我說就行了,我能保證客觀的看待你所提供的證詞,對于我的身份你如果有什么疑惑,店主可以為我做擔保,或者你直接和我去警局,那樣倒也來的更為方便。”
他轉過頭看向酒館的店主,在店主點頭之后仍然有些猶豫,支支吾吾的陳述自己于前天深夜的所見所聞。
“前天夜里我喝的比較多,頭暈乎乎的,在酒館呆的也比較久,大概是在隔壁桌那個小黃毛以及柜臺那邊的那個人離開之后過了一陣才結賬走的。
因為結束的時間比平常要晚,所以我著急回家休息,走的速度也比較快,可能還稍微跑了幾步,可能也正是因為這樣才讓我正好撞見了現場,真是倒霉。
我在離開酒館有一段距離的時候,突然在很近的地方聽到了嚎叫聲。”
“那大概是在什么時候?!毕穆逄赝蝗粏柕馈?
“時間?我也不知道,那會老早就過了教堂鐘鳴的時間啦,我又不是那些貴族老爺們,還擁有自己的懷表專門用來看時間,我們這些老百姓平??纯磿r鐘就足夠了。更何況就算真的給我一個懷表以我當時醉酒的狀態能不能看得清也是另一碼事了。
您沒別的問題了吧?那我就接著說了。
我聽到那個叫聲后整個人一驚,也許是酒壯慫人膽,我也沒直接逃走,而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去,想著大半夜的還是在市區里,這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當時路燈好像也壞了,半天才亮一下,我看不太真切,就往慢慢地那個方向走了幾步,在我離那里大概只有四五步的時候,路燈突然又亮了。
那灰色的背影一下子出現在我的面前,地面上是那正在向下滴血的鋒利的獠牙被投下的影子,我抬起頭就與它對上了眼神,那是一頭狼!
也不怕您笑話,真正的狼在拓荒之后我早就沒再見到過了。
可能其他的人不是這樣,但我反正是一點親切感也沒有,當場拔腿就跑,回到家后立馬就鎖上了房門,慢慢平靜下來之后就順著困意睡著了。
因為也沒被追逐,并且第二天一起來我就頭痛欲裂,所以我也就把這事給忽略了,權當作是喝醉了看錯了。
但是今天酒醒后我越想越覺得不對,所以才來到這里?!?
說完了自己的證詞,他舉起店主端來的白水一飲而下。
“怎么不是酒啊?!?
隨后嘀咕著,而店主則是滿臉無奈。
“所以你并沒有看見被害人是誰?”
夏洛特拿起筆記本,按照剛才在聽取證言的同時記下的內容詢問道。
“沒有,我當時光顧著逃了,哪來得及看是誰被殺了?!?
“而且你也沒同伴為你的話作證?”
“是的是的......您不會是在懷疑我吧?您剛才不還說過什么客觀什么......”
夏洛特毫不猶豫的回答道。
“我確實是這么說過,而客觀來看,你也足夠可疑。
你與被害者離開酒館的時間相隔不是很遠,并且正如你所說的那樣,你有足夠的腳力可以追上一個在酒館喝的爛醉的人。
而你不能為自己在受害者剛被殺死的那個瞬間提供不在場證明,甚至于你所指正的兇手......”
“是一頭狼!沒錯,不管您是警官還是什么別的大人物,請您相信我,我絕對沒有說謊!”
他的情緒非常激動,就好像自己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我當然相信你,不然你現在已經作為嫌疑犯被逮捕了。”
夏洛特稍微安撫了一下他然后接著說道。
“這樣吧,你留一個姓名和住址,之后如果有需要我會在聯系你。”
......
電話亭的門緩緩打開,夏洛特從中走出。
“他不是犯人嗎?就這么輕易的放他離開了?!?
等待許久的黑貓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不,他非??梢?,但不僅是因為他沒有不在場證明這一點。
威爾的尸體確實有狼所造成的傷口,如果是由魔狼造成并且他就是驅狼者的話,特地來這里提供這種證詞豈不是太不明所以了,看不出這么做的意義。
畢竟即使先前與自己周旋的那頭灰狼是由他驅使的,也不能為他出現在酒館提供不在場證明,如果他前天白天的襲擊是因為聽到了我們了解魔法他就更應該知道我們掌握這點。
而假如威爾是被魔狼殺死的,并且他不是驅狼者,那么他應該就是無辜的,真的只是來提供自己的目擊證詞的。
如果那頭灰狼不是魔狼,而是別的什么。
野狼的可能,也就是意外的情況最后在考慮。
狼人在傳說中都只是半人半狼,而現實中則往往是更低的程度,根本不會完全變成狼......但是在經歷過劇院的情況后這也不一定了,但不管怎么說,灰狼在從包圍圈中逃脫之后一直到他出現在酒館也只有不長的一段時間,如果是保持著狼的狀態倒是有可能,可是回來的路上也沒聽行人說起過這種情況。
總之離將他徹底當成犯人,還缺少一些要素,而這些我們很快就能知道?!?
夏洛特邊說邊再次邁開步子。
“那我們現在是要去哪?”黑貓重復了一遍白天出門時的問題。
而這次夏洛特的答復則有所不同。
“維瑟斯和平與自由醫院---這會被害者的尸體應該早就被解剖完畢,只等我們去查看尸檢報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