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尸的氣息都到哪里去了?”華晨嘴里念叨著向著停尸間的四個墻角看去。
一塊黑色的大花瓶引起了他的注意。
一人多高,重有幾十斤的這東西一般都是用來祭祀的,等死者焚化完畢就會在下葬的時候在墳頭敲碎。
“老年,這是誰送進來的?”
“這個大花瓶是咱們門口的一個保安送進來的,聽說是收了人家逝者家屬的錢!”
華晨走到跟前,一杯清水潑到黑色的花瓶上面。
一層黑霧騰起,上面出現了十幾個銅錢大小的鬼臉。
十幾個鬼臉連在一起,又形成了一個圓形的大鬼臉,鬼臉嘴巴張開對著停尸間里面的藏尸柜方向。
華晨點燃了冥香,讓香氣圍繞著這個古怪的黑色花瓶。
“有蹊蹺,難道里面還有東西?”
華晨發現,冥香的煙氣飛快的都鉆進了花瓶的瓶口。
年宇軒找來一把鐵鉤子“華晨用這玩意把里面的東西拿出來!”
朱砂在鐵鉤子上面涂抹了一層,心中念出辟邪咒,華晨這才伸手到了花瓶的瓶口。
咕咚咚的悶響,鐵鉤子在花瓶底部碰到了東西。
費了半天勁,華晨終于把一個白色的小包袱提了出來。
白布上面用黑線勾勒出一個鬼臉跟花瓶上面同出一轍。
手里貼上黃紙,華晨打開了白布小包袱,惡臭充滿了整個房間,空氣中還帶有一些腐爛尸體的氣味。
“華晨,這是什么東西?”年宇軒捂住了嘴和鼻子看著小包袱里面。
一塊黑色的石頭被華晨用手指尖戳起,一撮朱砂撒到上面,同樣的一個鬼臉出現。
不過這個鬼臉顯得更精致,在鬼臉的額頭上面還雕刻著一行陰文。“這是吸陰石!”
“老年,把你的手掌伸過來。”年宇軒看出華晨臉色不對,“這塊石頭有問題?”
華晨看了看年宇軒的掌心,隱隱約約也有一個銅錢大小的鬼臉出現在皮膚上面。
“老年,把所有的尸體都拖出來!”
華晨仔細檢查了一遍停尸房里面所有的尸體,就在每個尸體的掌心處都出現了一個陰暗色的鬼臉銅錢。
“好卑鄙的手段!用吸陰石來害人!”
只要被吸陰石吸食過陰氣的人或者是尸體,都會在掌心處留下鬼臉。
年宇軒知道自己做了錯事,“華晨,要不然把這塊石頭丟出去!”
“老年,這是一塊吸陰石,就是下葬時候墊住棺槨四角的石頭,死人燒完七七四十九天的忌日之后被人拿出來。”
年宇軒撓撓頭,“這玩意也沒啥用處,在農村都是隨手丟棄掉!”
華晨將一張罡符貼在吸陰石上面?!袄夏?,吸陰石看起來為啥用處,但是遇到有心人就會變成害人的東西!”
年宇軒知道華晨不會說假話,“華晨,這東西放在停尸間是不是我就有了害人之心?”
華晨笑笑,“我估計,咱們殯儀館的保安也不知道這塊吸陰石是用來干什么的,要不然打死他也不會讓你擺放在這里!”
“華晨,就這塊普通的黑色石頭就能把人害死?”
華晨用香氣在石頭上面轉了幾圈,那個鬼臉越發的清晰起來。
“刻上鬼臉,丟在糞坑中漚上七七四十九天,拿到陰氣重的地方在吸收二十一天的陰氣,用冥香供奉過后,就可用來催運,催的當然是噩運?!?
“華晨我是被人利用了!”年宇軒急忙撇清關系。
“吸陰石雖然不能致人于非命,但是對人的運勢也有很大的影響。諸事不順,旺運低頭。”
“華晨我去把那個送花瓶的保安叫進來,問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老年,問也問不出什么來!就別讓人家難堪了!”
華晨是擔心這件事情一旦鬧起來,保安收錢的事情就會傳揚出去,被館長知道一定是會開除的!
為了一塊吸陰石毀了人家的工作這不是華晨的初衷。
“老年,找一個大瓷碗給我!我把這塊吸陰石封印住,讓它不在吸收陰氣就行了!”
大碗中放上雞血,將斬煞符墊在下面,黑色的吸陰石擺在中間,黃紙封住碗口,朱砂筆在黃紙上面寫下一串罡咒。
“老年,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就別再聲張了!”
年宇軒點頭“華晨,你要把這東西送到哪里去?”
“很簡單,送進焚尸爐里面煉化掉上面的陰氣,然后再物歸原處?!?
被高溫煉化,就如同在吸陰石上面注入了罡炁!它害人的作用自然也就消失!
功夫不大,華晨又返回到了停尸間,年宇軒有些好奇的看著他的手中,原來黑色石頭變成棗紅色。
上面的鬼臉已經被煉化不見了。華晨起了童心,“老年,找一瓶墨汁把這塊石頭在染回到原來的顏色放進花瓶里面!”
“華晨,這不太好吧,被人發現了怎么辦?”
“老年放心吧,就算是被人發現了,他們也不會找到咱們!怨也只能怨吸陰石催運這個辦法不好使!”
“華晨,那些尸體上面的鬼臉如何能處理掉?”年宇軒眼里看著掌心。
“這好辦,等一會兒我就去藥店,買上葛根,澤瀉這兩位中藥,回來之后加上茶葉一起熬煮!你給他們擦拭一遍全身就能去了鬼臉!”
華晨所說的這種辦法也是來自天玉經上面的記載,在千萬種中草藥里面唯有葛根與澤瀉具有起陰氣的作用。
說完從褡褳中摸出一個小紙包在上面又放了一枚五帝錢塞進了花瓶的底座下面。
“老年,你每天都用姜水把花瓶的外面清洗一遍,這樣,花瓶表面也是罡炁強烈,要想在吸收陰氣絕無可能了!”
還沒等華晨走出停尸間,外邊就傳來哭聲,“老年,來活了!”華晨聽到哭聲到了門口,就知道有尸體要寄存到停尸間里面。
一扇破舊的門板上面躺著一個老人,身上的衣服沾滿玉米葉子。一股難聞的農藥味道從衣服上面飄散出來。
老人雙眼圓睜,嘴巴張開,臉上青紫色,仿佛在吶喊著。
鼻孔中還有些許的鮮血,雙手緊握,拳心向上,指甲嵌在手掌的肉中。臨死的時候應該是經過了一番痛苦的掙扎。
“人是怎么死的?”年宇軒手里拿著登記簿堵在門口。